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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好。
水色现在仍旧留在星中担纲历史讲授,年年看学生来来去去,在校评价挺受欢迎的,去外县市念书的学生,有空回学校还会来找他聊天,说说新学校的事。在宝珠从中学毕业後的第一年,因为原烹饪社的指导老师因为身兼其他校务有些忙不过来,便改由他担任,现在社团活动一周有两天,加入的学生暴增,当然大多以女学生为主。
『这算什麽菜单啊?营养一点也不均衡,不必要为了讨好学生而放一大堆油炸食品。』这是水色将前三周社团活动的菜单拟给自家的帝王学长看时,所得到的评语。
下一秒,笔记就被抢去,接著就看见与其说是热心助人还不如说是对食物有所强烈坚持的槙堂,抓过笔就在上头涂涂改改起来。
看见此景的水色跟宝珠,只有互望一眼後叹气。
不过……这种生活真不错,近几年来水色经常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确实地抓住了一些东西。
偶尔、也有好事发生。
偶尔、也有奇迹出现。
伸手将缩进被中宝珠揽过来,他靠在对方白晰的颈後问:「你应该不会後悔救我吧?」
「过份的问题。」宝珠鼓起双颊。
「说的也是……」水色抱歉地笑道,「尾巴快点长出来吧,我还挺想念的。」
☆
「梅染学弟……请、请收下这个。」女子满脸通红地递出用蓝色包装纸包起的礼物。
「这个、抱歉我是……」
「是饼乾、只有放牛奶,吃素的人也可以吃!请你收下!我只是希望学弟能知道我的心意而已!」
「啊……好的、那就谢谢你了。」秀喜微笑著收下礼物。女子一鞠躬後,转过身朝在远处等她的其他两位同性友人飞奔而去。
「秀喜……我可以出来了吗?」宝珠的声音从校园木板椅後发出。
「没人让你躲起来啊。」秀喜叹了口气坐下。
几年前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现在随著年纪增长,个头抽的比宝珠高上不少,脸也越来越有男人味,除了那颗光头依旧显眼。
宝珠一下从椅子後翻身过来,跪坐到秀喜身边,食指摸了下唇,「好好喔、有饼乾……」
「要不给你?」
「这样那个女孩会生气的。」
「话又说回来,你不是也收到很多吗?圣诞节的时候。」秀喜轻轻将饼乾放在椅子一边。
「拿去恩典堂了啊,你也一样吧?」宝珠支著俏脸。恩典堂是町上的天主教堂,有附属的托儿所跟孤儿院。圣诞节跟情人节收到的礼物,全部都拿去孤儿院给小孩子了。
「没办法,拿回寺里不好意思,而且我对这种的实在是……」
「困扰?」宝珠问。
「嗯、原本还以为千照说的是玩笑话,结果没想到是真的。」秀喜沉吟道。
「千照说什麽?」
「千照说『绝对会有人傻傻的跑来跟你示好啦、要是觉得麻烦的话,就要直接说讲!』而且还给我一张『退魔避邪』照。」秀喜翻了翻口袋,掏出简单的黑色皮夹打开宝珠瞧,结果放照片那一面放著的是,梳著两只马尾的漂亮女孩做鬼脸吐舌的照片。
「哈哈哈哈千照好可爱!」宝珠看著笑了直打跌,「那你用过了吗?一脸严肃地把这张照片拿出来给别人看啊哈哈哈哈!」
「只用过一次,结果被误会千照是女朋友,要解释的时候对方就跑掉了。」
「这个效果好!」
「不行啊,这样被误会,千照也会很困扰的。」秀喜边摇头边把照片收起。
宝珠边在心里偷笑秀喜是迟钝鬼,边无所谓的道:「反正现在千照在德国,她不会知道的啦。」
三人好容易都在町内的月高毕业後,千照就申请上了一直都很希望去念的德国电子工程学院,虽然感觉依依不舍,还是只身去了。听她当时神神秘秘说另一个目的,是要去当地的神学院旁听如何参加教廷秘秘考试,好成为杰出的吸血鬼猎人。
宝珠跟秀喜都相信这句话应该是开玩笑的。
「对了、你的金发女友怎麽样了?这是千照让我问的。还有在交往吗?」秀喜突然放低声,「是千照突然想起来的,因为国中有阵子花御堂老师跟你都是一团混乱嘛,所以压根忘了有这件事。」
「啊?那是什麽?」宝珠眨了眨眼,根本就不知道秀喜说的是什麽。
当时是在误会的状况下对话,离现在年代又有些久远,要宝珠记得才有问题。
「对不起,不想讲就算了!」秀喜摇手。他知道宝珠自从失去尾巴之後,那时就无法变成原本的青年模样,这麽一来要如何跟那个金发美女交往还真是个难题。所以大概是分手了吧……
「不不我是真的……」
「没关系没关系,千照老是问一些让人烦恼的问题,啊、今天下午你不是要去参加歌唱大赛的复赛吗?千照要你好好加油,她说你要是拿第一名,她就特别从慕尼黑回来帮你庆祝。」
「那我可得努力才行。」宝珠握紧拳头,「进入决赛的话,水色也会来看。」
「老师能恢复健康,真是太好了。」秀喜露出迷人的笑容。
「是啊、我也觉得真是太好了,只要能让老师活下去,别说是尾巴,就算一只手还是脚的,都没问题。」
「呃、这个就……虽然想称赞这种济世救人的精神,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你怎麽了,朝能师兄可是会担心的睡不著呢。」
「反正结果好就好了嘛,水色的身体又要灵力、但又不能纯正道,既然这样身为半妖的我,储存力量的尾巴不是很刚好吗?」
「朝能师兄可是明白的跟我说过,要身为父母的人,斩下自己子女身体的一部份,是很过份的事喔。」秀喜忍不住说起教来。
「……我知道了嘛。」宝珠低声,随即马上仰起脸,「下午来看我比赛啦,你们都不来我好无聊。」
「哪会没人去,你们系上不是一堆女孩子要跟去,还做了要帮你加油纸牌呢。」
宝珠光是那头夕阳金的头发就够引人注目了,而且校内只要有卡拉OK比赛,冠军奖项都由他一个人包走,这次会去参加某经纪公司的新秀歌唱选拔,则是由轻音乐社的社长擅自帮他报的。
顺带一提,那个轻音乐社的社长,打从中学开始就是同部门的社长,虽然有点花俏,但神通广大,还将宝珠中学时期的合唱团指挥抓进了社里,现在则组成乐团,在各种活动中神出鬼没。
「可是我喜欢秀喜来。」宝珠现在察觉到,自己由下方某个角度这样拜托人时,效果最好。对水色更是屡试不爽。
「这个……可是下午有超渡……」秀喜单指搔搔脸。
「梅染同学、不、不好意思打扰一回儿……」
啊、又一个手上拿著礼物的女生。
宝珠眼珠转了下,就帮千照一个忙好了……他突然伸手抱住秀喜的脖子,「这个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女生露出吓呆的表情。
「掰掰。」宝珠用遗传自母亲的美丽脸孔微笑。
嗯、乖乖跑掉了。
「……赤朽叶宝珠……」秀喜拧起眉瞪著身边的狐狸友人。
「呜咿……」宝珠欢乐地叫了声。
☆
「这次是种三色堇啊……」放学後,水色晃到花圃边,望著那几株歪歪倒倒的可怜植物。果然交给学生种就有可能是这种下场。
他蹲下身,轻轻挖起松软的泥土,将三色堇扶正後盖上。
「老师……」
那是已经,许久没听过了的叫唤。
他露出微笑,没回头,「赤朽叶同学。」
像堕入时光隧道般,关於那一天的记忆,鲜明地在脑中苏醒了。感伤与喜悦,几乎叫他落下泪,手指浅浅戳在土中,一时只能咬下唇。
夏夜晚风吹著身上的和服白挂啪啪作响,身体已经变的温暖的不可思议,却也知道有某处是空洞的,他并不想费心去填补,就如那些与他交手过的对象,在躯体上所留下的伤口,就让疤痕留下吧,一个也别忘记。
青姐已经不在了。
那好像另外一个自己,那样污秽又真诚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脚下的木屐敲著地板发出空空响声,从学长家偷溜出门前,稍微看了下日历,自己已经失去知觉三天。在暑假开始的初日,阳光特别刺眼的早晨,他想起身,却办不到、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之後、眼前就一片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