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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器堂弟子得令,潇潇暮雨洒江天再次织出针雨如瀑。
李雪刀一把将李红剑揽去了身后。
“不可能挡得住的,太可怕了。”李红剑不肯躲在李雪刀身后,硬是挤了出来,“大哥,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下。”
“红剑……”李雪刀见针雨已至,一个反身,将他紧紧抱入怀中,以自己的后背掩护他。
“子修!”唐错目不能及远,全靠听力,闻得针雨破空之声,自知凭天罗地网顶多也只保得自己一人安全而已,双手一挥,将天罗地网抖开,哗地盖上了程子修躺在地上的身体。天罗地网是万年寒铁混以人发和雪蛛丝织成,刀枪不入,自然也不会为毒针所伤。
但他自己,却已露身于针雨之中。
燕之宁抢上一步将程子宁护到了身后,低声道:“别怕。”
叹一声,程子宁将脸埋入他背心,“也许,就这样死了也好。”
“别胡说。”燕之宁却没有更好的话安慰她,只能用力握紧了剑。
“我说,我亲爱的师傅,你怕不怕死?”难得路君玉还有心情开玩笑。
杜还剑连瞪他的力气也没有,唉声叹气的道:“我还真是背,不就是做好事送笨蛋徒弟回家嘛,居然遇上这样的麻烦,连命也要赔在这里了。”
“亲爱的师傅,我还舍不得你这么早就死呢。”路君玉嘿嘿冷笑一声,突然拔剑冲天而起,直扑向针雨。
“回来,路君玉你这个白痴,给我滚回来。”杜还剑大惊,不假思索的跟着冲了过去。
“你别过来。”路君玉左手捏剑诀,右手横剑圈转,身随剑动,化成一道淡淡的青芒。
剑,百兵之首。
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路君玉孤身投入针雨之中,如飞蛾扑火,带着一去不返的傲然和绝决。
灭天剑,是当年号称武林第一人的灭天神侯楚十一的兵器。传说灭天剑所经之处,在天灭天、在地灭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楚十一后来下落不明,灭天剑也就失去踪影。
而这终究只是武林故老传说中的神话,没有人知道这个故事究竟是真是假。
这么多年来,灭天剑不再出现于江湖,倒更像是一种姿态,或是一声感叹和一点遗恨,更多的人相信,它其实是根本不存在的。
但,灭天剑现在就在路君玉的手中。
在潇潇暮雨洒江天如雨般的毒针中。
路君玉仿佛连自己也化做了剑的一部分,剑光一圈一绞,所过之处,毒针竟一一依附其上。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唐若喃喃自语着,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更不知道潇潇暮雨洒江天是否还有别的什么破绽没有。
路君玉笑着抓起盖在程子修身上的天罗地网在剑身上一拭,毒针落了一地,反手还剑入鞘,转身向杜还剑道:“我说我舍不得你死的,现在,你不用死了。”
“为什么?怎么会成了这样?”唐荣在避过唐静的又一轮急攻后,趁他喘息之际,斜身闪出众人的合围,走到了唐若身边。
路君玉挑眉一笑道:“因为这是灭天剑,我得到这把剑的时候,有人跟我说,这把剑可以破暗器,要我用它来保护我这位有点笨笨的师傅。刚刚我终于明白啦,原来这把剑中混有大量磁石在内,难怪可以轻易将毒针都吸过来。”
“居然连数百年来在江湖中销声匿迹的灭天剑都出现了,那么,就算失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实。”唐荣竟还能笑得出声,伸手拍拍唐若的肩头道:“阿若,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责任。”
掩面叹一声,唐若道:“六哥,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帮你什么了。”泪水自他指缝中流下,他并不后悔,只是为了唐荣而难过:“六哥,这么多年,你活得好辛苦。”
“阿若,是我不好,硬将你拖进这样的局面中。”唐荣叹息着伸手将他自地上拖起来,撕下衣襟给他包扎手掌上的伤口。
马蹄声越逼越近,烟尘四起,这马来得好快,众人只觉眼前一黯,十八骑士已立在身前,滚鞍想下马,拜倒在燕之宁面前:
“公子,属下迎接来迟,望公子恕罪。”领头的骑士头也不敢抬起,恭声说道。
燕之宁点点头道:“好,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他一指唐静道:“你们随那位唐家十七少前往城门带同抗敌,不可让城门告破。”
唐静见大局将定,自己也不必再久留,急着去见唐豪,燕之宁肯派人手相助,当然更好,当下便向燕之宁谢过,带了安乐堂和斗战堂剩余的弟子离开。
六十 坠崖
唐若轻叹一声,眼望场上一群跟自己多年的弟子,转向唐老太爷道:“老爷子,我自知身犯死罪,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请您放过我手下这些弟子,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绝无反叛唐门之心。”他反手一掌拍向自己心口,指缝间银光微闪,显然藏有暗器在内。
“笨蛋!”唐荣一声怒喝,“啪”的一掌拍开他的手,反腕勾住他手掌,自他指间抢下一枚飞镖。
唐若凄然一笑道:“六哥,阿若帮不了你啦!”
哼了一声,唐荣道:“我可不救只会寻死的人,阿若,你会让我失望吗?”
“我已经让你失望了,六哥。”
“还好,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唐荣微笑道:“从一开始,我就没在乎过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
“那么,你是另有打算了,六哥?”唐断脸色煞白,冰冷的问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对你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唐荣唇角微挑,淡淡的道:“活着,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好做。”
“就算没别的事好做,你也不必勾结外人陷唐门于危急之中,你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唐门的一份子?”唐断的脸更白,风吹着他的衣衫,袂袖翻飞,他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唐荣暧昧的一笑,微微撇唇,傲然道:“我从来不是唐门的一份子,我从来不是唐门的人。”
“六哥……”站在唐荣身后的唐若不忍的伸手抱住他的肩头,“这么多年了,你真的吃了很多苦啊!”
唐荣拍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笑道:“还好,有你在我身边。只有你,从来不在乎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一直陪着我……”
“如果你真有什么冤屈,可以说出来,而不是使这等卑鄙手段,拿整个唐门做你发泄的的物品。”唐错恨恨瞪他一眼,蹲下身去看程子修的情况。
“冤屈倒说不上,不过,有些事,大家应该会很感兴趣,我一直在找一个机会,要把这些事告诉所有的人知道。”唐荣含笑看一眼唐老太爷,问道:“老爷子,你有没有兴趣听听呢?”
唐老太爷长叹一声道:“当初悔不该救你,今日令我成为唐门的罪人。”
“是啊,你原本可以再将我丢入火海中去的,爹。”
唐荣这一声“爹”叫得虽轻,但在场众人大多是唐门弟子,耳力极是灵敏,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相顾失色。
“啊,果然如此?”李红剑反手勾住李雪刀的手臂道:“大哥,你当心一点,我怀疑唐荣不会如此轻易就罢休的。”
李雪刀愕然,问道:“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反正注意一点,尤其的老爷子的安全。”李红剑四下一看,程子修已经醒转,背靠大石而立,燕之宁和程子宁站在他身边,唐错则站在唐老太爷身边,但不时回头看他。
眼中闪过一抹异彩,李红剑微笑道:“看样子等下有好戏看了,可惜小秋没在这里。”
“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呢?”李雪刀张臂将他带至身前,皱眉道:“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你不要到处走。”
“知道啦!”李红剑斜靠着李雪刀,一双眼看看唐荣,又转过去看看程子修,再晃过去看看唐错,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你听见唐荣叫管老爷子叫爹,好象一点都不奇怪,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李雪刀低下头看他。
“是啊,而且,唐荣的脸被烧坏,八成也是老爷子放的火。”
李红剑微笑着向他眨眨眼,果然听见唐荣道:“爹,既然你放火烧死了娘,就该连同我一起烧死在内,免得我这么痛苦的活着,这么痛苦的,一天天活下去。”
“不,那火不是我放的。”唐老太爷矢口否认。
但唐荣不理他,只是一径的说着:“我每次照镜子看见这张脸,就非常的痛恨我自己,这,也是你烧坏我这张脸的缘故吧?你也不愿意看见它,是不是?因为,它实在是太像你,看见它,我就想起你,想起娘,想起那场大火……”
“不是我放的火,不是我——”唐老太爷大吼。
“娘已经乖乖的照你的吩咐,拿着别人的东西来唐门找你,屈辱的接受了我和她被你安排下的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