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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这一次欧阳透立即跳出桶去追他,也没有像往常一般安抚他的情绪。
习习的夜风穿过打开的房门吹进房间。不知是否因为空气中的寒意,欧阳透浑身颤抖了一下。
紧绷的嘴唇,这才透出一声叹息。
他低头,透过清澈的热水,看到股间附近沉淀着渐渐融入水中白浊的粘稠液体……
“还好没被他发现我不懂……”
11
竖日,欧阳透起床的时候看见桌子上一片空白。
为什么看到一张空桌子会令他如此吃惊,皆因平日每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总会有一盆清水放在那里供他涮洗,然后在他洗好的时候,管小司就会不早不晚的捧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推门进来。
而今天,桌子是空的。
就算欧阳透再笨,也知道管小司正为昨天的事生气了。
无法挽救的错误早已铸成,他只是不想让他知道真相后痛苦,即使被误会,也总比看到那张可爱的笑脸扭曲好得多。
他记得自己曾经暗自发誓要将笑容停留在这张纯真的脸上,那个时候自己懦弱得无法保护他的周全,而今却大不相同。只要能将伤害他的真相掩埋到最深的泥层,他已不在乎自己变成一个怎样的人。
“透少爷你醒了啊?”
管小司捧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
“咦?啊!我醒了!”暗自责骂自己的小心眼,欧阳透连忙穿好衣服走过去。
伸手一探水中的毛巾,却被冰冻入骨的水激得浑身一震。立秋天气不冷不热煞是凉快,即使是井中所取用的凉水也不会如此彻骨,欧阳透困惑的缩回了手,看着那盆异常冰冷的水。
“透少爷觉得清醒多了吧?这可是我特意从地下室里拿上来的冰块,很舒服吧?”巧笑嘻嘻的管小司不论怎么看,这笑容里面都有恶作剧的成分。
对于他孩子气的报复,欧阳透只能无奈的笑道:“是的,很舒服呢!整个人都清醒了。”
“真的吗?我好高兴噢!”管小司看了看还浮着几块薄冰的清水,很天真烂漫的建议:“那不如今天晚上洗冰水澡吧!”
“啊?!”不是吧?
“透少爷不喜欢?”
看见那张眩然欲泣的脸,即使清楚明白这完全是一个捉弄人的诡计,但欧阳透就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不,不,我很喜欢!”
“真的吗?”可爱的大眼睛眨了数下,虽然无昨夜那种异常的妩媚,却也别有一番灵精的风情。
欧阳透早就像被闪电击中了般浑身酥麻,也听不清他问的是什么,只一个劲地点头称是,完全没理解到为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等管小司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他才觉察到自己的处境。
呜……秋夜很冷的……冰水澡……
“小司,你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将一个青色的小梅子丢到嘴里,享受着酸酸甜甜的味道,苏若雪眯了眼睛问坐在面前的人。
一脸弃妇状的管小司趴在精雕细琢的石桌上,感受着凉亭外习习的清风,完全无视对面那个可人儿。
苏若雪虽然很想放弃去劝说这个精灵古怪的同窗书友,但最近老是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脸憔悴的可怜样子,还真是不得不帮啊……
“小司,你听我说嘛!你是没瞧见欧阳透最近的样子,前几天早上我看见他很憔悴的样子,听仆人说他那晚搬了好几床被子进房间,不知是不是病了……”
管小司还是没有理会,苏若雪只好继续说道:“昨天他的模样更恐怖了,听收拾房间的仆人说里面好像突然多了好几个暖炉……真奇怪,寒冬未至就发冷?说不定真的是病了呢!”
“他好得很……”爱理不理地回了他句话,管小司还是一副懒样。
“唉……小司……”苏若雪叹了口气,终于找到一个比自己更为刁钻任性的人了……“你讨厌他吗?”
“……谁说……”
“那你为何连日来对他不理不睬?”
“……”
苏若雪见他沉默,便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欧阳透这个人,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是个迟钝的烂好人。我想我没必要再说他的好处,因为你比我更了解他。但是当局者迷,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欧阳一直都是寂寞的。或许他的笑容是一种很好的掩饰,从没有人能穿透着层保护看到他的寂寞,只有在你身边的时候,他凝视着你的眼神,总是有种令人难过的寂寥……”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看着你的时候,是一种近乎求救的眼神……”
求救?
管小司浑身一颤。
是的,他一早就听过欧阳透的身世,几乎是因为缺乏爱护绝望而病死的娘亲,从不得势而备受冷眼对待的童年,忍受着来自继母与同父异母兄弟的欺负……他早该清楚地看到寂寥的人不止只有自己……那个看上去笑容可掬的好好先生,才是最最寂寞的人。
自己,一直以来都被宠坏了。在那宽广安全的怀抱内,从未试过抬起头看那张寂寞的脸。
这两年,受到伤害的并不只有自己。当他只顾着逃避而躲进自己的壳内,那个憨憨的傻瓜却勇敢的面对了一切,甚至试图改变这一切……真是个……笨人……
但笨人,往往最有毅力……也往往最能忍痛……
突然,很想见那个笨人。
想用力的抱住粗壮的腰身。
想抬起头认真的正视那张脸。
想狠狠的告诉他,即使他什么都没有了,身边依然有他的存在!
看着管小司义无反顾的走出了凉亭,苏若雪满意的微笑着伸手想拿一个酸梅子。
一只大手从他身后探出,挑了个小梅子送到他粉润的嘴唇边。
只听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那么了解另外一个男人,我会……吃醋的……”
难得听到那个冷面大汉说出自己心底的欲望,天造玲珑的嘴角泛起一抹艳绝群芳的笑意……
管小司快步走到欧阳透暂住的客房前,正要推门进去,忽然听到欧阳透很认真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小骚,你一定要记得我教你做的事哦!”
“唧唧!”难怪一大早喜欢缠着自己要早饭吃的得小骚连狐影都不见,原来被抓到这里耳提面是。但这个叫声充满了不满,大概是在抗议被无理对待吧?
“你忘记了?拜托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这个欧阳透还真是当小骚是人那般恳求,若不是知道屋内只有一人一狐,说不定还以为他藏了个什么人在里面。
“唧唧……”
“好好,我再说一遍你可记住了哦!这个辣蓼有温毒的,你可别把它给吃了哦!你要装作是自己从山上咬下来的,他还在生气,别让他发现是我给你的哦!事办完了我给糖葫芦你吃!”
“唧唧!!”一听到喜欢的红色小圆果子,小骚的声音马上精神了起来。
“笨蛋!”听不下去的管小司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唧唧!!”看见他跑进来,小骚马上跳下桌子冲过去将口中的几棵药草叼到他的脚边,然后邀功的回到欧阳透身边讨好吃的。
“这是什么呢?”管小司蹲下身子拾起几枚熟悉的药草,明知故问。
欧阳透没有那般灵巧的心思,只道他真的不懂,边认真的按照自己计划着的回答:“这个好像叫辣蓼,听说拌在山草燃料内燃熏可以驱赶蚊虫的。瞧小骚多有灵性,你之前不是老说夜里很多蚊子吗?它马上就去帮你弄了这个,真是很乖呢!”说着按照约定给了小骚一个冰糖葫芦串,让它在桌子上大嚼特咬起来。
“是么?”管小司眯着眼睛拿起手中的辣蓼闻了闻,“难道一只小狐狸也懂得如何风干药物么?”
“呃……那个,那个是……”顿时哑口无言的欧阳透知道自己那蹩足小诡计被拆穿了。这时他才想起管小司本就是刘老医师的小徒弟,怎么可能不懂这些简单的药理,这遭真是班门弄斧了。
“是问苏四公子拿的?”
意外的管小司没有因为他的欺骗而大发脾气,声音还异常的温柔。但欧阳透却更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但也只好唯唯诺诺的应道:“是的,因为苏大公子也经常被蚊子咬,所以他们时常备有这种药草。因此我……”
听到他小心翼翼的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