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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慕容擎在无计可施之下,抱起身边的玉枕就往那蛇头上砸去,那蛇极其凶狠,往慕容擎手臂上就是一口,慕容霆拔出随身配刀,飞速将那蛇截成了两段。抱起慕容擎时,看他已经双目禁闭,慕容霆惊慌失措地大喊:“快传国师!!”
慕容擎躺在御榻上,那被咬中的右手臂流血不止,并呈紫黑色迅速肿胀起来,极度水肿,而那肿胀很快向上发展,那情状让人不忍目睹,毕竟是小孩子,承受如此的巨痛,刚开始哭喊再有难免,如今抽泣声渐渐停止,似乎已坠入昏迷状态,可见这毒素扩展是多麽的迅速。
皇後殷氏低头垂泪,慕容霆抱著她眉头拧成了结。
宇文景坐在榻沿,手中端著一个形状奇怪的瓶子,倾斜的细小口子里滑出了颗乌泥状的颗粒,用牙齿咬破了食指,从宇文景身体里流出的血一沾到那颗粒上,似乎有吸力一般立刻溶了进去。
宇文景将那药丸推入脸色愈渐惨白的慕容擎嘴里,仿佛奇迹一般,刚刚还不断像上疯长的水肿,马上就缓和下来,渐渐地开始消退。
皇後殷氏喜极而泣,上前坐在榻沿爱怜地紧紧盯住心爱的儿子,生怕再一个闪失,慕容擎就要从她眼前消失,那可是她今後的依靠啊!
宫女内侍们又开始忙碌起来。
慕容霆脸色非常不好,对宇文景说:“你跟我出来。”
宽大的外殿中,齐集了德高望重战功卓著的大臣们。
看著跪在地上的宇文景,心情复杂:“把那蛇呈上来。”
那蛇已经被宰成了两断,烙铁状的蛇头,身长两尺,颈细,背灰褐色,两侧各有一行黑褐色圆斑。
满朝文武顿时议论纷纷,谁都知道宇文景的母亲是花派族族长的女儿,而龟壳花蛇是花派族的圣物,宇文景的母亲早逝世,众人皆知“花斑”就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宇文景没有看就知道那是一直跟随他的“花斑”,只可惜如今已身首异处,深知再怎麽也是白口莫辩:“微臣没有看好‘花斑’,是臣的失职,咬伤太子更是罪上加罪。”
慕容霆沈声责问:“失职?朕看你是蓄意谋反!”
此言一出又朝野又响起一片议论声,有惋惜的,有震惊的,更多的是怀疑的,想宇文氏历代为慕容最忠心的家奴,怎会蓄意谋反,更会蠢到用这谁都知晓的“花斑”来毒杀皇上?
僵持不下之际,左将军段非上前一步,抱拳,大义凛然地说:“想不到国师居然有这样险恶狠毒的用心,此等大逆不道之人已经立即推出去凌迟示众!”
转过身,大呵:“来人啊!”
“慢,段非,你这麽急著将宇文景致於死地是何居心?” 慕容霆心想,那大蛇这会儿才算出洞了。
段非脸上表情一僵,立刻跪在地上:“臣是护主心切,绝无二心,请皇上明查!”
那一闪而逝的僵硬没有逃过慕容霆锐利的眼睛,慕容霆呵道:“大胆!有内侍来报,昨夜三更,你故意引开通天台守兵是何用意?”
“那是臣在巡逻时发现北宫有异,故……”段非有些支吾。
“有异只要调动宫内禁军即可,何需调离通天台守兵?即便事态万分紧急也无须如此!我看──别有用心的是你吧,右将军!” 慕容霆一语指出要害。
段非汗如雨下,还想狡辩,事情已经摆在眼前,段非弑君之意昭然若晓,人证物证具在。
一直低著头不发一语的国师宇文景此时的举动却让朝野皆惊:“恳请皇上让朝臣退下,只留臣和右将军。”
看来他们还真是替国师白白著急了一回,吃力不讨好啊,朝臣们带著如此的感叹一一退出前殿。
慕容霆实在不明白宇文景干吗还要护著段非,陷害他不说,还差点让自己的擎儿夭折早逝。
宇文景看了一眼跪在他身边的段非,那段非经历了刚才的震动,此刻却显得冷静起来,也回视著宇文景的目光,有些挑悻,有些怨恨。
慕容霆到真不明白起来,那种复杂的目光似乎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的怪异。
宇文景踌躇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段将军他上也来通天台,很激动,说了一些……不怎麽该说的话,我没有答应……”却怎麽也不成句。
段非深吸了一口气,反正横竖是一个死:“臣一直喜欢国师,那日,臣的确的冲动了点,他说自己有喜欢人,我问他是谁,他死也不肯说,我就说是不是……”
“住口!” 慕容霆和宇文景同时喝道,硬生生截断了段非的话。
慕容霆有些变了的脸色缓了缓,开口道:“你下去吧,弑君肯定是死罪,念你这麽多多追随朕左右,给你留个全尸,全族流放。”
看著段非的身影,很是疲惫,那伛偻的身形,怎麽也看不出才正当壮年的。两个殿前卫侍,缚了他,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慕容霆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宇文景已经站了起来,慕容霆回过身,拍了拍宇文景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怎麽也会站在我这一边的,我们一直会是好兄弟。”
宇文景移开了一会目光,回过神的时候,谦逊地笑:“是啊,宇文永远是慕容最忠心不二的家臣。”
一切回归平静的时候,慕容霆回到了寝宫内殿,皇後略显疲惫的身影靠在床边假寐,慕容霆走过去,唤醒殷氏让她先回椒房殿歇息。自己坐在榻沿执起了擎儿的手,一直暖烘烘的小手,被毒液浸染後变地冰凉透骨,现在又回复了一些暖意。慕容霆心疼地注视著慕容擎,想著这麽小的孩子,会是用怎样的勇气替他承受了那致命的暗杀攻击,越来越变的离不了他,喜欢被擎儿粘著,闹著,看著他笑著吵著鬼灵著,只要不是眼前这一具不闹不吵也不动的躯体。多麽可怕!後怕到现在才开始蔓延,谁说自己骁勇善战无所畏惧的?现在,就在刚才,他怕了,而且怕的要死,他简直不敢想象活泼乱跳的擎儿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的样子。
夜,开始泛起凉意,明日段非即将被处决,他的家人,该怎麽安排?尤其是一直跟在擎儿身边的段廉,也要跟著流放吗?
第七章
曾经显赫一时的左将军府,随著段非被以弑君谋逆之罪处於极刑後,一夕之间,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为奴的为奴,为婢的为婢。
段夫人抱著9岁的段廉看著进进出出的官差,哭的肝肠寸断,贤惠不多言的她真是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夫君为什麽会去弑君谋反,如今,这唯一的命根,段家的长男,恐怕也保不住了。
家教甚严的段廉虽然平时显示出不同与这个岁数的懂事,此刻,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不禁有害怕惶惑。
恢弘的大燕宫中,慕容霆若有所思地看著玉筑的窗栏外,今日是段非一家流放充军的日子,心里却不怎麽舒坦。
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慕容霆是存了私心的,段非在复国的岁月一直跟随自己左右,与段横有若自己的左右臂膀,缺一不可。
对於他,慕容霆还是比较了解的,在军帐的火焰中,慕容霆无数次看见段非盯著宇文景的眼神,那眼神,是热烈而专注的,心思缜密的宇文景肯定知晓,却一直视而不见。那种情感,毕竟是,无法说出口的。
直到复国,直到现在,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慕容霆抓不住重点,在他的心目中段非虽然骁勇善战,却也很懂得申时度势,不然,也不会让他身居高职。段非还是负了自己的希望,被情感冲昏了头脑,淹没了理智,不仅上了通天台,更做出了弑君的举动。
慕容霆总觉得通天台那一夜肯定还有什麽事情没有弄明白,可就在真相即将出口的一瞬间,慕容霆强烈的预感到可能还是不要知道会更好一些,就立即开口制止了,宇文一直跟他很有默契,他的狼狈看在眼里,慕容霆知道自己没有问是对的。在宇文景和段非之间,熟轻熟重在关键的时候,便显露出来。
但,也许应该给段非留个後……
不过,目前,最要紧的,就是眼前的擎儿,自从昨晚的昏迷,便一直没有醒过来,虽然用了花派族祖传的圣药解了巨毒,脸色好了许多,但著实还是另人担心。
肩头一热,原来是皇後殷氏,她担忧的用眼神询问慕容霆,慕容霆摇了摇头。
殷梅儿轻轻坐在慕容霆身边,手还没触到慕容擎小小的脸庞,那长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两人一阵惊喜,两下、三下,慕容霆紧紧握住了殷梅儿的手。
风波平息之後,慕容擎执拗地留下段廉。
皇後殷氏执意反对,毕竟对於自己的儿子,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