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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允见裳生醒了,便可着劲儿的骚扰他,让他不得安眠。
梅花树下,竹允把裳生放到地上,对着裳生说:“你要早早学会走路,你要快快长大,你要快乐,你要活得长久,你要……”
竹允一连对着裳生说了许多的你要,寒风吹,吹起了落在地上梅花的花瓣。
竹允的大手抓着裳生的小手,裳生在竹允的带领下,迈出了一个个小小的步子。
一大一小的脚印烙印在未被人经过的雪地上。
竹允温柔的目光只看着裳生,裳生的目光放在雪地上,咯咯笑出声。
这一幕,在梅花林中形成一种温暖的景象,温暖的……带着一种美。
这一景象,不止被一直注视着竹允的罗珊玥瞧在眼里,还有闻信赶来的皇上。
心,绞痛着,为什么你眼中永远没有我的存在?为什么呢?
虽然痛,却也有一丝的兴奋。竹允,你醒了……
皇上离竹允远远儿的,痴迷地瞧着竹允与裳生的一举一动,觉得这幅画面唯美极了。
蓦然,一粉红色的身影逐渐向竹允迈进,破坏掉了原本协调的美。
只见身着粉红衣裳的宫女对着竹允说了什么,之后……竹允便惨白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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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允与裳生玩儿的正乐,便听见一抹讥讽的声音传入耳中。
“允公子,恐怕您真是忘了御少爷的命令了?”
竹允眨眨眼,回眸看向眼前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宫女。
宫女是竹允入宫时陪着他一同入宫的侍女,也是竹御派来监视竹允的。
竹允挑眉,不解地问:“你是谁?”
宫女冷笑,道:“您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竹允不说话。
宫女的笑容敛下,冷声说:“好,那就由我来告诉你……”
宫女讨厌竹允,对着竹允说的话不免有着恶毒的说辞。
她对竹允说,他是男宠,一个人尽可夫的男宠,她还对竹允说,他此刻入宫的目的是助他的主人竹御登上王位。
那个主人,她再说提醒他是一个男人,而他则是一个男宠。
竹允说不信。
宫女冷声道:“不信?那么……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你一个男人会进入皇宫吗?”
竹允不说话。
宫女说:“只因为御少爷说,只要你能做到便给你自由。”
竹允眸中有着愕然,对着以前的记忆有的只有空白。
宫女还对竹允说了不少暗示,如若不听竹御的话,便杀了竹允。
宫女告知竹允,竹御命令他盗皇上手中的兵符等。
竹允头痛欲裂,对于宫女所说的话半信半疑。
等宫女离开了,竹允耳中听见裳生嘹亮的哭声,形式化的抱起裳生哄着,竹允一颗心空荡无比。
察觉了竹允的异样,罗珊玥走进竹允。
罗珊玥问:“刚才那侍女对你说了什么?”
竹允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似不在意一般,道:“她说我是人尽可夫的男宠。”虽然一脸的不在意,可竹允的目光可是一瞬也不顺地注视着罗珊玥的反应。
罗珊玥闻言先是一愣,眸子危险地眯起,随后笑道:“你信?”
我信。竹允摇头,口不对心地说:“我只信你。”
罗珊玥一听,乐了,即使只是口头上的信任,心里却依旧挺开心。
罗珊玥在竹允头上敲打了一下子,道:“骗子,你嘴里说着信,脸上却是一脸的不信。”
竹允轻笑出声,没有回话,罗珊玥也没再搭话。
两人隐藏着心事,一同走向了晏书楼,暗中皇上看着两人并肩的样子,并未走进竹允,暗中让人监视着竹允的一举一动,便离开了。
跨国晏书楼的门槛儿,罗珊玥说有事儿,便要离开,竹允蓦然问:“竹御是谁?”
“……半壁江山之主。”罗珊玥沉默了一下,才回。
竹允垂下眼帘,陷入沉思中。
罗珊玥问:“你怎么知道他的?”
竹允抬眸,对罗珊玥耸耸肩,道:“我为什么不可以知道他?我听说他还是我的主人。”微笑。
罗珊玥面部表情瞬间转冷,转身离开晏书楼,丢下了最后一个疑问。
“那个宫女说的?”
竹允犹豫了一下,才狠下心,回:“是。”
这么一个回应,注定了宫女的死亡。
说不上是竹允造成的,只能说宫女接近竹允的那一刹那,便会有人觉得她碍眼,总之她是竹允的贴身宫女。
罗珊玥离去,竹允敛去笑脸,木着一张脸,踏上二楼的阶梯,步入自己的厢房。
门开,清风阵阵,一人背对着窗口站着。
听到开门声,驻立在窗口旁之人回身,俊美的面容上有着冷漠,看着竹允的目光淡然而无情。
虽然对失忆后的竹允来说是第一次见这个男子,可心中莫名的流过一丝痛楚,也闪过了一股异样的情愫。
或许,就是因为失忆了,心才会有一丝对于陌生人的波澜。
不知该说竹御的外貌俊美,或者是气质夺人,反正就这么轻易地迷惑住了竹允,或者说就是因为遗忘了,竹允心中以往最为纯真的感情也显露出来了?
竹允没有笨得再问一句“你是谁”,只因为直觉他应该认识眼前的人。
男子的目光在竹允的面孔上一闪而过,便看着他怀中睁着大大眼睛的裳生。
他问:“他是你的孩子?”
竹允看了一眼裳生,摇了摇头,答:“不。”
男子垂下睫毛,似在想什么,等再与竹允对视时,一脸的高深莫测。
男子一步步地走向圆桌旁的椅上坐下,坐姿极为优雅,脸上显出淡淡的笑容,轻声说:“听说你失忆了?”
竹允走到桌前,为男子斟了一杯茶,递给男子,道:“是失忆了。”
男子接过茶,不喝,轻微地摇晃着茶杯,看着水面微微地荡漾,闪现出波痕,问:“你可知我是谁?”
竹允轻笑出声,回问:“既是失忆了,又怎会知你是谁?”言语中带着略微的讥讽。
男子沉默了半晌,又问:“你可知竹御是谁?”
“半壁江山之主。”竹允答得飞快。
男子一愣,轻笑出声,其中带着一抹嘲讽,他说:“我要的……何止是半壁江山。”
男子这一说,竹允也就知道了他是竹御。
一开始,竹允便猜测到了他的身份,在真正确认时,一颗心还是掀起了无数的波澜。
竹御又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呢?你是在问你还是什么人吗?竹允的唇小幅度地张开,最终阖上,没能说出什么话。
竹御浅笑,笑容中带着魅惑带着冷淡带着从容,却也算是在等着竹允的答案。
寂静,在室内扩散,偶尔风吹进屋内,掀动两人的衣摆,扰乱两人的秀发。
竹允皱起眉头,片刻后,不知为何他笑了。
“您是我的主人……您是想听到这个答案吗?”竹允问。
五十节
竹御面上的笑容加深,握茶杯的手力道放松,杯身微微倾斜,茶杯中的茶水在空中慢慢掉到桌面,竹御松开手,眼看着茶杯在桌上滚呀滚,最终落了地发出声响。
怀中的孩子不安地动了一下,竹允皱眉,把裳生放到软软的床铺上,为他盖上被褥,轻轻地拍抚着。
面上,有着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温柔。
竹御一直含笑而看,半晌后,竹御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走到竹允的身边,从竹允的身后抱住了他。
竹允的身子瞬间僵硬住,拍打着裳生胸脯的手也停住。
竹御的嘴唇贴在竹允的脖颈,热气喷洒在竹允的脖颈,竹允动弹不得。
慢慢地,竹允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大掌轻轻地在他身上游移。
竹允抓住那双手,耳中传来竹御讥讽冷寒的笑声。
竹御问:“你能逃得了?”
竹允不回话。
竹御又说:“如若你真能逃得了,又怎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