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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允也学竹云,抬头看太阳。
这天气,热呀,都热出他不少汗了。
竹云不看天了,反看竹允,面上是看笑话的表情。“你还要说什么?”
竹允干笑,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僵持半晌,竹允忽然说:“竹允尚年幼。”
“所以呢?”竹云的面上始终挂着一抹温柔的笑。
竹允咬嘴唇:“这皮肤啊……”说到这儿打住。
竹云挑眉,捏了捏竹允的脸颊,才说:“你这皮肤啊,是挺细腻的。”
“都这么细腻了,用了那叫月华霜露的膏药,会不会让这皮肤……受损?”竹允说的可委屈了。
“月华霜露?”竹云微微一笑,才说:“月华霜露溃烂而再生的肌肤会如听婴儿一般细腻,只有好没有坏。”
竹允张嘴,说:“会很疼。”
竹云点头,笑说:“竹御对你做的事儿,我都知道,而我并不想阻止他。”
“……”为什么?竹允不解,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
仿佛知道竹允的疑问一般,竹云解答:“他不小了,不管什么事儿都需要他自己的亲身体验,等体验过了,他就会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换句话说,自己做出来的事儿,如若做对了,会有更胜的开心之情,如若做错了,就会有绝对的失落、后悔之情。”
“做对了固然是好,可如若做错了一件事儿,不是足以让他终身后悔?”或者说,这就是竹云的教育之道?
竹云点头,说:“总要给他一个教训。”
“代价不会太大了吗?”竹允不解。
竹云摇摇头,“这世界上,能让人终身后悔的事儿少之又少,几乎可称无,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对御儿来说,应该也是如此。”
最终说来说去,也只是“应该”罢了。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只是单看人家的运气如何罢了。
“竹允,至少……御儿不会在意对你如何,也不会后悔。”竹云轻声说。
“您说的还真是肯定。”竹允不以为然地回答。
竹云的笑容在瞬间敛下,却也在下一瞬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这就是事实。”
确实是事实。竹允咬紧嘴唇,沉默了片刻,默然说道:“曾经,在我很小的时候,您说过会保住我。”
“竹允,你是想寻求我的保护吗?”
竹允一愣,凛然一人的感觉不好受,却成为别人累赘的感觉,被人厌恶的感觉,更不好受。
竹允摇首,说:“您已经保住我了,只要我还活着,那么,就等于保住我了。”也等于他一直履行着承诺。
竹允想,或许被山贼绑架的那一天,竹云回来,一切并不是为了公主,多少也有当年那一次的承诺。
“竹允,你是在跟我寻求你生命的保障……是吗?主要你活着,便等于我保住你,如若相反,便等于我违背承诺?”竹云眯着眼睛问。
竹允有一瞬间的愣神,他低下头,不敢去看竹云。有些事儿竹云自己也不懂。
生无可恋,可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在潜意识中让眼前这危险的人来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呢?
默然,竹允感觉到下颚捏碎的痛,被迫抬起头,映入眼里的是竹云魅惑的笑容,他的笑容很温暖,可他的手劲却很大。
“竹允,竹家的人,最喜欢为所欲为。”竹云一边说着,柔得似要化成水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竹允的眸子。
从中,竹云瞧见了恐惧、害怕等情绪,这种眼神……他已经习惯了,可是,似乎还能从中瞧见一抹不易察觉的愤怒。
是竹云的眼花,或者那是竹允真正的情绪?
忍受着从身到心的恐惧,竹允牵动嘴角,努力挤出一抹扭曲的笑,憋着嗓子问:“您想说的是,比起承诺,您更为重视竹家喜爱为所欲为的性子?”竹允说的口齿不清
竹云但笑不语,可竹允却知道他猜对了,因为竹云捏住他下颚的手明显松下了一点力气。
“竹允懂了。”竹允一说,竹云放开捏住他下颚的手,随后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竹允领命退下,可怎么想心里就是觉得憋屈。
多少年前,他为了生存,不顾“血浓于水”的亲情,踏过环儿的尸体。
这种行为,或许会遭雷劈。纵使环儿有着千百的错,可最无情的却是自己。报应,迟早他会受到。
走着走着,竹允心里烦,一烦,人体内藏着的幼稚因子就冒了出来,这一冒出来,他就一步三回头地看一眼竹云。
竹云没当一回事儿,目光始终放在荷花池上。
竹允心里更难受了。咬住牙根儿,他一时没忍住,就小声骂了一句:“竹家的人,就是说话不算数!”虽然这句话竹云没听到,可一说出来,他心里好受了,便走回去。
默然,竹云半转头,与竹允对视。
两人的距离相隔不算远,却也不近,没有一百米,却也有五十米,竹允认为自己小小的声音竹云不可能听到,可他殊不知,竹云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的耳力要比正常人好多少,就说不出来了。
竹允干笑,躬了一下身,转身就落跑,真轻风中,嚷嚷的笑声传入他的耳中,夹杂着一句话。
“好个说话就是不算数!”
竹允抖了抖,跑得更起劲儿了。
当跑够了,竹允发现自个儿到了落莱亭。
落莱亭依旧是落莱亭,与当年比起来一点儿也没有变,在不远处,还能瞧见西阁的孩子游玩的身影。
时不时,看向东阁的方向。下人家的孩子总是对主子有着一抹慕名的情愫,想见,想看,却不知做主子的,应该也不会完全的开心。
至少,竹御的童年过的很阴暗。
轻叹一口气,竹允进入围绕在落莱亭的花海里。
娇艳欲滴的花色,默然,竹允从花海中瞧见一只鸽子。
乳白色的,站立在地上,两只晶亮的眼睛畏惧地等着眼前的人。
鸽子应该是受伤了。今儿个是不是要烤乳鸽肉来尝尝?竹允恶毒地想。
他一步步地走近鸽子,抓住鸽子,忽然,它脚下的竹筒映入竹允的眼中。
竹允伸手拿过,从中瞧见一张信笺,他犹豫了半天,才拿下来。
不知是天意,还是有人蓄意而为的,总之,这张信笺是落入了竹允的手中。
依旧是公主的字迹。
竹御要对竹允用月华霜露,我没意见,而且一定要用!不过,等竹允用过月华霜露后,就不要让任何人再碰竹允了,包括竹御也不行!
否则,下次对他用花月霜露的,就是我了。
大家都传言竹御有着洁癖,这公主也差不多,果然都有着相同的血脉,都有皇族的血统!
竹允笑,心里却闷的慌。
犹豫了半晌,他把信笺重新放入竹筒内,随后在鸽子的脚下绑好。
盯着鸽子半晌,他把鸽子随意放到地上,离开了。
那只鸽子,也成为了竹允心中的疙瘩。
如果信成功地飞往信鸽主人的方向,或许竹允以后不会在与竹御产生肉体上的关系,如果没有飞过去……那么,结局会怎样,竹允自个儿也不知道。
心里,总是不相信信鸽的去向,他回头,默然瞧见了一抹白影。
在竹府,最爱穿白衣的,除了竹云意外就是落子生。而那人,不可能是竹云。
十九节
才走进西阁,就瞧见管家仰脖长望的样子。
竹允走过去,问:“怎么了?”
管家摸摸他的头,说:“你没事儿就好。”
竹允一愣,跟在管家的身后走进“环许阁”,脑海里却总是在想,为什么,为什么管家会对他这么好?
“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竹允不解地问。
管家行走的步子顿时停住,一双老眼看了竹允半晌,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一直想要去漠视的。”
“但是呢?您没能漠视掉?”竹允疑惑。
管家苦笑一下,拉着竹允入了自个儿的厢房,疑神疑鬼般,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