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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呢?我们的公寓楼下有个大爷在卖小兔子,上次看电视的时候你说你喜欢兔子来着,要么?”
“兔子,还是不要了吧,没时间养啊···”韩一芊想到牧锦年抱着兔子的模样,心软的突然想哭。
“黑色的,毛色油亮,你确定不要?”牧锦年提提裤脚在路边蹲下来,大手抚摸上兔子的小脑袋,那黑兔子的眼睛像极了韩一芊。
“不要了,我最近挺忙的,还加班,所以不能去公寓找你了。”
“这样啊”牧锦年的语气有些失望,“宋淮南又给你施加压力了是吧,看来改天还得请他喝几杯···”。
“锦年,你不要老是这样好不好?人家真的想靠自己的努力,好好的把工作做好!”
牧锦年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卖兔子的大爷抬头看看牧锦年,见他紧紧的闭着唇像是在愠怒,有些吓人。
“那你好好‘工作’。”说完,挂断了电话。
“先生,要买只兔子吗?”
牧锦年再次蹲下来,抽出一百元的钞票递给大爷,便抱起小兔子用手弹弹它的耳朵,失落说道:“你今晚要我一起吃胡萝卜了··”
韩一芊听到那头挂断的声音,心里疼得要命,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见到牧锦年,她想他,想知道他有没有吃饭,是不是一个人在没开灯的客厅里看电视。
她想他,非常的想他,想陪在他身边。
江赭炎将手里削好的苹果递到她面前,她却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VIP病房确实清静,就连窗外的夕阳都比别处昂贵。她差点忘了,她的江赭炎现在很有钱。
“和我说话。”江赭炎温柔的命令。
她自从醒过来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一点也不像之前的那个无话不说的唠叨鬼。
韩一芊依旧沉默着。
十四年,她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玩闹了十四年,他也从没和她说过一句话,现在的这个声音,好像根本不是出自那个她认识的江赭炎。
江赭炎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粥,轻轻的吹凉,递给她:“不说就不说吧,吃点东西?”
她还是不说话。
宁萌推门进来,见此两人僵持着,便劝了韩一芊一句:“韩小姐,少爷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合眼,就算你生他的气,也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啊····”。
韩一芊一听到“孩子”两个字,这才转过头来,看到眼前的两人,眉头骤聚。
“出去。”她面无表情的下逐客令。
宁萌见状轻轻的扯了扯江赭炎的衣角,示意他一起出去。
江赭炎放下碗,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间,“医生怎么说?”
“孩子没什么问题,还要再观察几天。”
江赭炎心事重重的点点头。
宁萌试探着问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吧?”
江赭炎脸色一沉,有些挫败的摇摇头。
宁萌莫名的松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让她放弃这个孩子?”
她知道江赭炎爱着韩一芊,以他的阴沉不定的性格,做出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
江赭炎没有说话,只是独自走到医院走廊的尽头,望着那窄小的玻璃窗外摇曳着的秋树,片片落叶如同折了翼的枯叶蝶,随*浪。
宁萌走到他身后,看着那么孤单的高大剪影,突然感觉心疼极了。
“江赭炎,人工流产对女孩子身体伤害很大,说不定以后就真的生不了孩子了。韩一芊又那么瘦,体质应该不太好吧···”
是啊,江赭炎默默的想,她的体质一向不好,从小就这样,身边一有人感冒她就会被传染,月事也不协调,经常会痛经到把自己和被子纠缠到一起。
可她怀了别人的孩子,那是个孽种,不能留!
良久,江赭炎才突然开口说话,宁萌看不清他的眼,却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执着和坚决:“那就让所有人都认为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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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去杀人!
良久,江赭炎才突然开口说话,宁萌看不清他的眼,却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执着和坚决:“那就让所有人都认为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
宁萌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偏执若狂的男子。
病房里,韩一芊蒙着被子,摁亮手机,此刻她有点小小的激动,好想打电话给牧锦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们之间有了个可爱的小baby,他会不会很高兴呢?
可是,如果他他不喜欢孩子怎么办呢?
韩一芊又在想,无论他喜欢不喜欢孩子,她现在告诉他这件事,他必定会立刻见她,可如果知道她正躺在医院又险些摔掉了他的孩子,那么她该怎么交代?告诉他是因为昨晚江赭炎将她压在chaung她拼命挣扎摔了下去?
不行,这事儿百口莫辩,对江赭炎,对她都不好,到时候牧锦年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正犹豫着,韩一芊只觉得被子被人掀开,没等回过头去,江赭炎就已经躺到了那窄小的chuang上。
夜幕不知何时悄悄降临,秋日的夜晚,安静的让人沉溺。
韩一芊警觉的坐起来,想要下chuang却被江赭炎拉住了手臂。
他平躺在那里,单手枕在头下,病房的灯没有开,韩一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并无侵犯之意。
犹记当初,她与他共处一室,甚至同chuang共眠,都亲近自然毫无芥蒂,而如今只一肩之隔,却让她满心戒备,惴惴不安。
“对不起。”江赭炎盯着她有些僵硬的后背,沉沉地说。
这句抱歉简短有力,却不只是为哪件事而道歉,是为了昨晚他酒醉的侵犯而抱歉?还是为了她差点失去的孩子?
但无论如何,韩一芊对江赭炎永远恨不起来,就算有一天他做了更加过分的事,韩一芊也会偏袒他,因为他是家人,家人做错事的时候我们不会先想着责备,而会因为事件背后的动机而心疼。
想到这里,韩一芊心头一软,见他满眼落寞的望着自己,便又与他并肩躺了回去,将心中一直逃避着的问题问出口,“豆豆,你是不是喜欢我?”。
江赭炎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她问的就不对,那种感情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那绝不单单是喜欢。为了得到她,他愿意出卖一切去换取。
“豆豆,昨晚的事,我不怪你,但如果你的回答是喜欢,那我们就再也不能亲密,因为我是已经是牧锦年的人了,谁也无法改变!”
“那你爱他吗?”江赭炎眼中划过一丝冷意,低声问。
韩一芊被他问的愣住,犹豫着说:“我、我不知道····”。
是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爱牧锦年,但是每次一想到他就无比的心安,那或许就是爱吧。
“那他爱你?”
“应该吧···”韩一芊有些不确定,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江赭炎问起,她可能一直都会逃避这个问题,牧锦年有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又从未表达过对她的感情,所以她真的不敢确定。
江赭炎突然笑出声来,或许他应该给她讲个故事,等故事听完之后,她再决定到底要爱谁!
韩一芊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笑得这么清脆,但是听到这样的笑声,她却有些不安。。
或许我们大概都做过同样的事,那就是将自己的伤口展示给别人看,以博得对方的怜惜,哪怕仅仅只是怜惜,也是获得怀抱的一种手段。
周晓雨和江赭炎一样,用自己曾患过乳腺癌的不幸企图将牧锦年留在身边,然而更加不幸的是,韩一芊的出现让周晓雨在牧锦年那里获得的那一点同情变得微不足道。
于是这次在周晓雨组织的中秋派对上,得知牧锦年和韩一芊也会来,侯艳茹便准备了周晓雨战胜病魔感言的环节。
派对来了不少人,侯艳茹在家里准备了香槟和自助甜点,让她的宝贝心心的中秋派对能够更加体面。
韩一芊不知道牧锦年为什么非要她来参加这种和她完全没有关系的派对,但这些都不是韩一芊现在所要考虑的事情,她现在只能盯着牧锦年看,看着他那张永远让人心安的容颜,看着他熟悉的一举一动,然后不停的设想,如果他没有她,她的世界会是怎样!?
“你一直在看我,怎么了?”他察觉到她今天的异常,递给她一杯玫瑰果酒。
“没、没什么···”韩一芊有些慌乱的将刘海掖到耳后,手里的酒一滴未碰。
“前天开始你就说你很忙,怎么样,工作完成了吗?”牧锦年修长的指尖夹着高脚杯,小酌一口,眼角不着痕迹的审视着她。
“恩,还行啊···”韩一芊撒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