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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道:“拙荆车内,也有几件足可以保暖的皮衣、毛毯,她们留在车上,也不致受风寒威胁的。”
这时,祠中两个厢房,已燃起了篝火,火光熊熊的透了出来。
方振远道:“大人,我们在江湖上的人,不大懂得礼数,有什么言行失检的地方,你要多多的担待一些……”
伸手一把,牵住了刘大人,说道:“走,咱们进祠喝两盅。”
刘大人随着方振远进人们中南面厢房。
两个趟子手,早已经钉上了窗子。
寒风受阻,室中火焰高烧,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氛。
方振远和刘大人行入厢房之后,立时,有趟子手搬过一根木条,送了过来。
那趟子手,放下木条之后,一欠身,悄然退了出去。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刘大人,这等荒僻的地方,难觅桌椅,你委屈着坐坐吧!”说话之间,放开了刘大人的左手。
刘大人缓缓坐了下去。
趟子手送来了晚餐,二人一边吃,一边喝酒。三杯下肚,刘大人身上暖和多了。又干了一杯酒,道:“方爷,下官觉目下情形很诧异,其中必有隐情……”
方振远点点头接道:“不错,大人有何高见?”
刘大人道:“我想仔细的瞧瞧那幅牧羊图,南天三煞,为何不敢金银财物,却要取那一幅图,不过……”
方振远心中大为紧张地说道:“不过什么?”
刘大人道:“下官不懂武功,也不解江湖中事,所以想请方爷和下官一同仔细的瞧看一下。”
方振远心中大喜,暗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口中却说道:“大人如有此心,在下自愿效劳。”
刘大人道:“方爷长年在江湖上走动,,不知是否听过有关牧羊图的传说。”
方振远摇了摇头,道:“不瞒你刘大人说,在下未曾听过。”
这时,李四成匆匆由外面行进来,一欠身,道:“二爷,属下已仔细的查过了,这荒祠方圆十丈之内,没有暗桩。”
方振远点点头,道:“那很好,四成,你替我分配一下,要他们分成两班,一班守夜,一班休息,我要和刘大人谈谈。”
杨四成欠身,道:“二爷放心。”
方振远招呼站在门口的一个趟子手,道:“我和刘大人商量点事,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拢,有事情去禀报杨镖头一声。”
也不待那趟子手答话,随手掩上了房门。
这座厢房中,除了燃有一堆柴火之外,还有虎威镖局的一盏纱灯,光亮很充足。
刘大人从身上取出牧羊图,缓缓展开。
这幅图足足有八尺多长,上面画着各种不同的羊儿。
除了群羊之外,还有两位牧羊的童子。
方振远运足目力,仔细的看了牧羊图,只觉得除了每一个羊儿,都画的很像之外,实瞧不出什么名贵、可疑之处?
倒是那刘大人看得比方振远起劲一些,不住的点头赞赏,道:“这虽非名家手笔,但不输任何名家的……”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如若这幅画出自名家手笔,它又能值多少银子?”
刘大人道:“这个,要看卖给什么人了,如若是遇上一个喜爱此图的人,可能出上千两以上的银子了。”
方振远道:“千两银子,在一般人眼中,也许不是一个小数字,但在南天在煞的心目中,于两银子,不过是区区之数,他们如何会看在眼中呢?”
刘大人道:“不错,所以,在下也怀疑其中别有原因?”
方振远道:“可惜的是,咱们竟无法找得出这图中的内情。”
刘大人沉吟了一阵,突然举起牧羊图,道:“咱们映着灯光瞧瞧。”
方振远伸出右手,抓住画图,迎着灯光看去。
只见图影交错,笔路纵横,图案极为复杂,一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人仔细地瞧了一阵,道:“这白绢经过了特殊核制,中间还有一幅图。”
方振远征了一怔,道:“大人没有看错?”
刘大人摇摇头道:“错不了,两幅图的笔路完全不同。”
方振远道:“大人是否可以瞧出是一件什么画来?”
刘大人放下绢画道:“一时间瞧不出来,但如在强烈灯光下,瞧的久一些,或许可以瞧出一点眉目。”
方振远心中暗道:“这么看来,他是当真的不知道个中之秘了。口中却说道:“大人事先一点也不知晓吗?”
刘大人道:“不知道,我只觉这幅绢画诗的很厚,却未想到这绢中还是藏了另一幅画。”
方振远低声说道:“大人,这件事,希望你暂时藏在心里,最好连尊夫人也不要说明。”
刘大人沉吟了一阵,道:“如若方副总镖头觉得有此必要,在下照办就是。”
方振远道:“大人肯合作,那是最好不过了……”放低了声音,接造:“大人,这幅画能够剖开吗?”
刘大人道:“能!你我不能,要专裱字画的大师傅,才有办法剖开。”
方振远沉吟了一阵,道:“画中藏画,必有作用,这件事,不能以等闲视之。”
刘大人点点头,道:“我明白……”
收起绢画,藏人怀中。
但闻杨四成的声音传了进来,道:“二爷,有人找你。”
方振远燃起了旱烟袋,吸了一大口道:“什么人?”
杨四成道:“沈志山。”
方振远啊了一声,道:“他人在何处?”
杨四成道:“现在祠堂门外。”
方振远道:“好!你请他进来。”
杨四成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刘大人道:“你会朋友,在下休息一会。”
方振远道:“大人休息一下也好,在下和来人谈谈。”
刘大人挥挥手,退了出去。
方振远望着刘大人远去的背影,消失不见,才长长吁一口气,又坐了下去。
片刻之后,杨四成带着沈志山行了进来。
沈志山还未进厢房门,就抱拳一揖,道:“方二爷别来无恙。”
方振远站起身子,道:“沈老弟,这里有酒,喝一杯暖暖身体。”
沈志山举步行人厢房,道:“二爷,当年亏得你二爷出手,沈某人才能活到今天……”
方振远接道:“不谈过去的事,老弟你深夜赶到此地,大约不会没有事吧?”
沈志山道:“在下如是无事,也不敢来打扰二爷。”
方振远道:“老弟,你不用太客气,什么话只管请说。”
沈志山道:“有几个退隐的老魔头,想劫二爷的镖……”
方振远摇头道:“老弟不用太急,坐下来慢慢的谈,这里有酒,我再要他们切一盘风干熟牛肉,咱们哥俩先喝一盅,慢慢的聊。”
沈志山一欠身,道:“二爷的盛情,小弟心领了,我不能在这里停留的太久,不瞒你二爷你说,小的也是他们一伙中人,奉命追踪镖车而来,但小的受二爷救命之恩,无时无刻不挂在心上,小的这点武功,有限的很,只怕难为二爷助力。只能先给你老人家通个信。”
方振远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真的是难为你了……”轻轻咳了一声,接造:“老弟,那几个老魔头,都是些什么人?你既然是他们一伙的,可知道他们准备如何下手?”
沈志山道:“说起来当真是惭愧的很,此刻为止,我还没有完全摸清他们的底子……”
扬四成道:“那么你是怎么被他们拉入伙的?”
沈志山道:“这在约是虎威镖局的威名太重,他们既想得鱼,又怕沾上鱼腥味,所以,一切事情都在极为秘密中进行,至于小的是被一位多年的故友以马宝山拉入伙的,小的一切行动,都是由马宝口中传达的。”
方振远道:“你既然没有入门,怎会知道劫镖的是几个退隐之后,重又出山的魔头。”
沈志山道:“这是一次马宝说漏了嘴,漏了一些内情,但他很快的惊觉到,就未再说下去。”
一顿,又接道:“马宝泄露了其中一个人的姓名……”
声音突然间放的很低,接道:“那人叫火神万昭。”
方振远、杨四成全都听得一怔半晌说不出话。
良久之后,方振远才长长吁一口气,道:“火神万昭,还活在世上?”
沈志山道:“是的,据那马宝透露的口风,那火神万昭隐的时日之中,武功不但没有搁下,而且还一直加紧苦练,不但武功精进,火器方面,亦有着更高的成就。”
方振远愁锁眉头,嗯了一声,道:“当真要多谢你老弟了。”
沈志山道:“能和火神万昭相处一起的,自然都是绿林中具有的名的人物,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