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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书刊和电影,狩猎者的英雄事迹传遍了全世界。《生擒活捉》(Bring’emBackAlive)是弗兰克•;巴克(FrankBuck)的作品,他是得克萨斯的一个猎人,贩卖婆罗洲猩猩和“食人虎”。瑞典作家本特·博格(BengtBerg)的著作被翻译成了德语和俄语。《阿布•;马克布历险记》(LesAdventuresd’AbuMarkub)、《Monamilepluvier》和《老虎与人》(LeTigreetl’Homme)都描写了一个超人——许多部影片的男主角。保罗·埃利珀(PaulEliper)在1941年出版了一本有关巴黎马戏团的书,之后不久,他又推出了名著《野兽注视着你》(LesBêtesvousregardent)。1946年,洛伦茨•;哈根贝克(LorenzHagenbeck)回忆录的法文版《我喜爱的动物》(CesBêtesquej’aimais)问世,卡尔•;哈根贝克的《没有栏杆的笼子》(Cagessansbarreaux)和约翰•;哈根贝克(JohnHagenbeck)的《御虎丹尼》(Danneh;tigreroyal)紧随其后(1953年)。像H·埃迪格(H。Hediger)这样的一批年轻有为的动物园园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说来奇怪,二战结束之后,法国人对狩猎故事再次产生了兴趣(尤其是德国的狩猎故事!),就好像动物屠杀能将杀人罪行一笔勾销一样。随着纪录片(特别是电视纪录片)的发展,这种趋势有所减弱。杰拉尔德·达雷尔(GeraldDurrell)靠他的探险传奇(1961年由BBC在塞拉利昂拍成电影)成为富翁,并于1959年在泽西岛创办了一个动物园——他还在后期的作品中描写过泽西岛。这个动物园就像一座诺亚方舟,以保护濒危动物为宗旨。1963年,达雷尔创立了泽西野生动物保护基金,基金的6000名成员来自38个不同国家。尽管达雷尔的动物园也遭受了批评,但他还是成功地为抗争之声开辟了一条道路。先是安德烈·梅西耶(AndréMercier,某科考队的成员,在非洲成为狩猎家),后是《风之眼》(EyeoftheWind)的作者彼得·斯科特(PeterScott),最后是让…伊夫·多马兰(Jean…YvesDomalain),三人都最终放弃了旧观念,公开谴责狩猎和捕捉动物的行为,就此加入了后殖民时期的动物保护阵营。
第二篇 控制需要(19世纪)第六章 帝国荣耀(3)
脆弱的殖民地商品
非洲野生动物通常被归类为“殖民地商品”,而且像其他所有“殖民地资源”一样,它们常常被不加怜惜地利用,代价也高得可怕——至少对动物来说是这样。卡尔·哈根贝克讲述了一支旅行队的经历。这支满载动物的队伍用几个星期的时间穿越了苏丹的灼热沙漠,每日均在夜间行进。一只河马被卷在兽皮制成的担架中,两头单峰驼驮着它,另两头驮着它的洗澡水。山羊跟在后面;它们哺育幼小的动物,但后来死在大型猫科动物的利齿下。根据J·V·多马兰所说,这样一种事情在20世纪的老挝仍属司空见惯:受伤的猫得不到一点水喝,就被抛弃在炎炎烈日下,坏疽的双腿仍被绑在一起。哈根贝克曾提到,一只从佐治亚海角(CapeofGeorgia)运往斯特林根的体重1410公斤的海象在长达40天的时间里没有洗澡也没有进食。在这一时期,旅行仍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事。根据弗雷德里克·居维叶所说,在1810年,从婆罗洲到西班牙要用掉3个月的时间,接下来,穿过白雪皑皑的比利牛斯山脉到达巴黎又需耗时两个月。在1824年,必须苦行6个月才能将一头印度大象送到巴黎;1850年是5个月;1870年是62天。到达目的地的动物往往已经筋疲力尽,而且常有晕船症状。直到1928年,从喀麦隆或马达加斯加到里昂的动物园仍需一个月的时间,这足以让动物憔悴不堪,伤病缠身。
“这种物资的包装(里昂动物园在1934年的说法)”是一种仅前端加固的小笼子,因为动物不会试图从后端逃跑。由于没有控制利爪的措施,大型猫科动物可能在剧烈颠簸中抓伤自己,失血致死,甚至有可能将自己的眼睛挖掉。大马戏团的旅行提供了不少教训,于是特制野生动物运输船开始出现。1923年左右,刚果的河运服务部门和其他几个商家开出了每立方米货物50法郎的诱人价格。运输大型动物要多收一张头等舱票,原因是食物:要运送一只印度象,必须同船装载2000公斤干草、1200支香蕉、500根甘蔗和400头绿白菜。装船后,大猩猩只能吃到凑合着保存在小冰箱里的糟糕食物,水族缸的水质也不合标准。空运动物起始于1948年,哥本哈根和安特卫普的动物园是这方面的先驱。
动物运输的总吨位高得惊人。根据1894年12月18日刊的《小马赛人》(LePetitMarseillais)的报道,这种业务的营业额单在马赛港就达到了566000法郎。从1866年到1886年,卡尔•;哈根贝克共出口了大约700只豹,1000只狮子,400只老虎,1000头熊,800只鬣狗,300头大象,79头犀牛(70头来自印度、爪哇和苏门答腊,9头来自非洲),300头骆驼,150头长颈鹿,600只羚羊,数万只猴子,数千条鳄鱼、蟒蛇和巨蟒(他的公司以次见长),以及10万多只鸟。卢瓦泽尔统计了1910年初分别从西非、吉布提、锡兰、西伯利亚中部和西部以及印度运出的6批货,其中大型哺乳类动物共150只左右,这还不算其他哺乳动物、鸟类(40只鸵鸟)和600只猴子。
这些数据并未反映运输途中的损失。商人们普遍估计在途损失大约为发运动物的50%;因此,哈根巴克的那“数万只”猴子或多马兰的那350只长臂猿应该只是实际数字的一半。有五六个大贸易商、十个左右的较小商家和大量的业余爱好者、殖民者和海员从各地进口猴子,就像拥有自己的猎人队伍的动物园一样(如安特卫普动物园)。装运之前有多少动物死亡甚至无从推测。对大多数猴类和其他一些动物来说,母兽的死对其后代的连带影响也必须考虑在内。根据伦敦动物园助理经理詹姆斯•;费希尔(JamesFisher)的估算,捕获一只猩猩会导致4只野生猩猩死亡,而且4个牺牲者中可能还有母亲。多马兰估计游客们在动物园中所看到的每一只动物都是用10只动物的生命换来的。甚至到20世纪后期,正规空运过程中的动物死亡率仍居高不下:1988~91年间,从非洲运出的狒狒和长尾猴有10%~37%死于途中;从菲律宾运出的是10%左右;从印度尼西亚运出的是18%~54%。鸟类进口规模浩大:每年8月,安特卫普的奇异鸟舍中都会有50000到60000只鸟。
安特卫普是最古老的野生动物交易热土之一。雅克·凯兹(JacquesKets),安特卫普动物园的创建者,在这里组织了一个“真正的年度市场”——这也是动物园长们的一个聚会地点。以煤炭贸易为纽带与吉布提紧密相联的汉堡市是哈根贝克的领地。新殖民地港口(达喀尔,1857年)和苏伊士运河的开通使动物贸易获益匪浅。英国人在澳大利亚、印度群岛和南非市场上独占鳌头。然而,捕猎者的国籍和殖民地的财产之前并无必然的对应关系。非洲的地方状况便相当复杂,法国经常将布拉柴维尔附近的开发权授予英国或德国公司。索马里和苏丹被看成大象、黑犀牛(1868年,哈根贝克成为第一个从这里进口黑犀牛的人)、长颈鹿和大型猫科动物(包括老虎)捕之不尽的地方。在亚得里亚海的布里亚尼岛(Briani)上稍事休整后,即可取道吉布提到达布林迪西(Brindisi)。一些旅行纪录还提到了戈壁滩、努比亚、加奇(Gach)和芒特萨哈尼(MountSahaney)的某些地方——阿卜杜拉·奥库特(AbdullahOkoutt)曾在芒特萨哈尼捕获26只雌性大狒狒。喀土穆副领事佩瑟里克(Petherick)以这座城市为基地向各类欧洲国家供应动物。
伦敦的查尔斯·雅姆拉赫(CharlesJamrach)本是汉堡人,而且是哈根贝克家族的盟友。19世纪初,他在伦敦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公司的动物仓库上标着1799这个年份。他曾与一位船长一道贩卖动物园小摆设,后来被伦敦动物园雇用。他还向动物园和马戏团供应动物,比如范安布尔(VanAmburgh)的马戏团;此后不久,他开始收集和出售动物纪念品和民族物品。查尔斯·雅姆拉赫在1840~91年间活跃于贸易圈,是全世界一些顶尖动物园的供应商。他的动物被塞在狭窄的小笼子中,冲鼻恶臭令人无法忍受。189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