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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这时瞧着他的反应明明就是在平息欲火,甚至是准备全身而退了;她知道;他为弟弟;为这个所谓的共妻守则;再一次妥协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垂目不语;却是一把给人从身上掀了下去。
他先还热情如火的那处,果然已在消退,水笙从容地穿上裤子;整理好上身小衣腰带以及外衫,白瑾玉也默默整理衣衫,二人再没说一句话,她试探着看着他,柔声道:“我先走了?”
白瑾玉垂目,却也轻声说了声:“嗯。”
她眉角一跳,大步走向门口,他依旧是默不作声,坐在小榻上垂目消沉。
心有不甘,实在不甘,堂堂男子汉,敢做又不敢当么!
水笙双手垂下,握拳松开,松开再握拳。她本想就这么走出去然后将这难堪的事从此忘掉,可他的沉默让她寒心,待走到门前,顿足片刻。
她气得发抖,咬唇克制着:“白瑾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单手抚上双眼,却也只能说:“对不起。”
门外传来白瑾衣一声低笑,水笙再忍不住转身走到白瑾玉面前,他诧异地抬头,脸色竟然苍白。她挥手过去一巴掌抡在他的脸上,他被打过侧过脸去,却是闭上了眼睛。
“水笙?”白瑾衣门外唤道:“我有事对你说。”
他给这样的事都总归于大哥的霸占,水笙无心分析其中心思,也不想应他大步过去拉开门就往外走。
白瑾衣的目光就落在门上,他一直紧紧盯着就为一把抓住她,当然,他也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水笙并未随着他一起走,她狠命地甩开他一生气连脏话都喊出来了:“别管我,这什么狗x的世界!”
他看着她,清澈的目光中很是受伤,白瑾衣再次伸出手去:“过来。”
水笙怔怔地看着他,院里只有他们俩,屋里还有个。她自嘲地笑笑,直觉得这世界如此可笑,直觉得自己也变得如此可笑:“白瑾衣,”她拽了拽衣襟,伸手掸了掸:“你不会不知道刚才我和白瑾玉做什么了吧?是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兄弟都这样,明地里要遵守守则,暗地里逮到时间就互相拆台?我是什么?就是你们共用的玩具是吧?你们都没有感觉的对吧?”
她一口气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抬脚就走。
其实,她脑子混乱得很,这种感觉相当糟糕,甚至更像是恼羞成怒。
谁的错?她背着白瑾衣和白瑾玉在一块,在老二的日子里和老大偷吃禁果?
可是她就是愤怒,或许是对白瑾玉的失望,或许是对白瑾衣的失望,或许是对自己的失望……她一边走一边懊恼,她做不来,她真的做不来,一颗心一个人,怎么分成两半,甚至更多?
一人从后面追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水笙站定。
她不回头,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他用力给她带到怀里,她挣扎着要走,他继续按着,直到她肯抬眸看他,他一边脸上还印着指印,水笙任泪滴掉落在地上,直直地看着他。
白瑾玉按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胸前:“是我错,以后不会了。”
恐怕他永远都弄不明白,他错什么了。水笙酸涩地哭泣,终于还挣脱了,神游一般地快步走了去。
她知道,她完了,她对白瑾玉这个混蛋儿,竟然动了情,这个情爱让她措手不及,让她对白瑾衣心不在焉。
可是,这兄弟,他们根本还不懂什么是爱。
他们懂得分享,他们懂得欲望,却不懂她想要的是什么。
白瑾玉站在街边,看着她的背影,垂下了眼帘。他本应该克制,可家里兄弟,属他最大,成熟的男人,本应该夜夜笙歌,他需要解放自己,本来这些年的压抑,也需要一个发泄口。
可是他不能不顾及兄弟情义,可出了这么一回事,恐怕更伤兄弟情。
刚才一时冲动过来追水笙,已是极限。
白瑾衣直直地走了过去,他在后面叮嘱道:“好好照顾她。”
兄弟二人错身而过。
水笙没有回到布店,鬼使神差的,她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朱少君的院落。
门口自有侍卫前去通报,不多一会儿,常满出来回话,说是小王爷有请。
她额上伤疤已经痊愈,也不知抹了什么药膏,水笙注意到她肌色更美,只表情淡漠,多一句话也不肯说。
常满给人带到里面,朱少君正站在镜前给小鹿梳头发。
小姑娘在镜子里面见了水笙直嚷嚷:“水笙水笙水笙!”
水笙垂下微红的眼睛:“小鹿郡主今天真漂亮。”
朱少君嘴角勾起:“别夸她,再夸她就上天了!”
朱小鹿不依地扭动着身体,他满意地看着她的发辫,最后在她额间印下轻轻一吻:“去吧,我的好姑娘。”
她笑嘻嘻地跳下椅子,一跳一跳地跑开了。
常满端上茶来,朱少君示意水笙坐下,她端端坐好,那边常满已经弯腰退了出去。
朱少君抿着茶,语气是那么的漫不经心:“白二公子才从这走,你又回来了,这中间有什么道理吗?”
水笙无心喝茶,她再三思量,终于还是站起身来,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跪下。
他有点诧异地看着她:“怎么?”
她一字一句道:“小王爷在上,水笙有话要说。
他眯起双眼:“说吧。”
她清了清嗓子定神道:“小郡主身上曾见蚕丝贡品,小王爷定是爱极,我听闻金元此物稀罕,实在觉得可笑。丝绸在我的家乡虽然名贵,但也遍及大江南北,纺织起来并不难。”
他捏紧茶碗,只做无意状:“蚕丝的确是贡品,不过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嗯?”水笙假装惊讶:“那么说还是水笙多事了。”
“哼……”朱少君并不揭穿她的小把戏:“说来听听。”
她揉了揉膝盖处,他立时道:“起来说话吧。”
水笙依言站起来回话:“丝绸更容易染织出多彩的颜色,成品可制衣或者任何布艺室内装饰等等……”她见他皱着眉,直接步入了主题:“这其中其实只三样重点,那就是养蚕,取丝,织绸。不知小王爷可有兴趣合作做一番金元第一丝呢?”
朱少君挑眉看着她:“你有什么值得本王合作的呢?”
她自信满满:“若是合作,金元不出三年,丝绸遍天下。”
倒是会夸海口,本来就是闲极无事出来散心,还真遇见个靠谱的?他想着那女子笃定轻视的目光,放下了茶碗。
“你又有什么条件呢?”
她的回答是一声叹息……
从朱少君院子里出来时候已近黄昏,她详细地讲解了如何养蚕抽丝等事,他立刻传书派人找寻桑树,只等来年春天嫁接养蚕。水笙想要自己的家,想要自己的事业,想要和白家无关的,她必须独立,这样才能在绝望的时候坦然面对。
白瑾衣找了她半天,最后不得不放弃回到布店时候,两个人才遇见。
他身上还留着密密的汗水,跟着她一边走一边恼怒。
“你去哪了?”
水笙并不答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回布店,柳少谦见二人都回来了悄悄地松了口气。因为小米在家,所以还得回去白家,她在首饰盒里拿出一粒药丸偷偷吃下,这才卷了两件衣服跟着他回白家。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脸皮是怎么变成这么厚的,总之面对白瑾衣,竟然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他独自在外面发了一通脾气,等到她面前又恢复了温文尔雅,拉着她一路无言。
白母也得了风寒,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饭,她勉强支撑着小聚了下就叫小厮扶着回去了自己屋子。
水笙想回布店,可一想要和白瑾衣同房就打了怵,正好白瑾塘直拿眼光飚她,就借口说头疼要去他屋里歇歇。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白瑾玉叮嘱了白瑾塘要按时喝药,白瑾衣则放下了碗筷沉默不语。
白家小米看着三个哥哥神色各异,偷眼瞧着水笙,她瞥过来淡淡目光,他脸皮虽薄,表情却早就练就了无敌麻木功,只当不知,照样四处打量众人。
白瑾玉要问他课业,兄弟二人先走了,白瑾衣坐在一边神色疲惫。
水笙的脑里,正在天人交战,她一边为偷情被抓感到羞愤,一边为他们这种制度感到伤心,他一直没有看她,她也尽量避免与他目光交汇,这顿饭吃得是难以下咽,又不得不咽。
最终,还是白瑾塘给她解了围,这小子心情不错,非拽着她去看赛虎。
因为一直忙,水笙差点忘记了这条小狗,她到了白瑾塘屋里,赛虎立刻扑了过来,几日不见,这小狗竟然长了些。她欣喜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