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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策马蓟州城外草原上狂奔。纪无咎只觉耳畔是猎猎风声,怀中是温软身体,眼前是一望无际原野,鼻端是春天万物萌发清气息混着叶蓁蓁发丝间淡淡香气。他心满意足地搂着叶蓁蓁,一手策马,渐渐地越跑越远。
也不知跑了多久,两人停一处山丘下。山丘上生着不少树木,一条细细小溪蜿蜒流下,叮叮咚咚地欢唱着,跑过两人脚边。纪无咎席地而坐,叶蓁蓁枕着他大腿仰躺着,左腿支起,右腿搭左腿之上,翘起了二郎腿。她嘴里叼着根草叶,吊儿郎当简直像个军痞;睁大眼睛看着穹庐似蓝天,也不知想些什么。
纪无咎一手抱着叶蓁蓁脱下来头盔,一手轻轻揉着她脑袋,眯着眼睛放目远眺。
“皇上,我觉得这里比皇宫好。”叶蓁蓁突然说道。
“出门外,就不要叫我皇上了。”
“哦,吴处。”
纪无咎低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叫声‘相公’吧。”
叶蓁蓁眨了两下眼睛,乖乖开口,“相公。”
“嗯。”纪无咎低笑着应道,他托着叶蓁蓁,凑近捉住她樱唇,时轻时重地吻着,温柔似拂面而过二月春风。
叶蓁蓁却突然挣开他坐起来,肃然说道,“有声音!”
“怎么了?”
“我听到有许多马蹄声音。”叶蓁蓁答道。她方才枕着纪无咎腿,离地面近,所以先他一步听到。这时候侍卫们应该停远处,况且就算是他们,也不该有这么多,至少得有一百匹马。
两人站起身向远处望了一会儿,只见被拉得平直如墨线地平线上,渐渐行来一队人马,个个跨刀佩弓,看他们衣着,像是蒙古轻骑。
这可奇怪了,此处是蓟州,怎么会出现蒙古骑兵?
不过现不是思考这个问题时候,因为那队骑兵也发现了他们,停了离他们不远地方。
两人一骑,就这样和那一百多个全副武装骑兵对望着。
纪无咎现十分后悔今日出门时候一时兴起,和叶蓁蓁双双披了铠甲,此时对方眼里,他们俨然就是两个大齐士兵。
叶蓁蓁脊背挺直,不自觉地抓着纪无咎手,紧紧握着。
“蓁蓁,别怕,”纪无咎反握住她,低声安慰道。
怎么可能不怕。敌众我寡,即便那二十个侍卫全部场,也打不过这么多人,何况现只有他们两个。
叶蓁蓁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她低声说道,“皇上,一会儿你先跑,我这里抵挡一阵。你跑进山里,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挨到侍卫来救驾,就可以逃出去了。而且,这些人并不知道你身份,所以未必会为了搜你而大动干戈。”
纪无咎听她如此说,心中酸酸甜甜,叹气道,“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不能也得能,”叶蓁蓁着急地看他,“你是皇上,你不能死。”
“那你呢?”
“我凭着连珠鸟铳,大概可以拖住他们一阵子。”叶蓁蓁说着,拍了拍腰上鸟铳。她想着今日也许可以打猎,便把两把鸟铳都带上了,还带足了弹药。
“你不怕死?”
“怕,怎么不怕。可是,可是,”叶蓁蓁急得眼圈发红,“我可以死,你绝对不能死!”身为皇帝,他要是死了,只怕整个天下都要乱了套。叶蓁蓁说着,便要解下鸟铳。
纪无咎按住了她手,“蓁蓁,你不会死,我也不会死。”
“来不及了,你跑!”
“蓁蓁,冷静,蓁蓁,”纪无咎抱住她,“你坐下,听我。”
叶蓁蓁松开手,诧异地看着他,看着他一脸云淡风轻,她莫名其妙就安静下来,由他拉着手坐地上。
纪无咎抹了一把她额头,手心顿时沾上一层汗水。他温声说道,“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些人看到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进攻,应是因为有所顾虑,怕中了埋伏。我们现越是表现得平静,他们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叶蓁蓁不大赞同,“可是这样太冒险了,你还是跑吧。”
纪无咎却问道,“你和我说实话,你今日如此舍身救我,只是因为……我是皇帝吗?”
叶蓁蓁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纪无咎摇头笑了笑,笑得有些落寞,“算了,我这是明知故问。”
叶蓁蓁没心思和他扯闲篇儿,“皇上,你……”跑吧。
“蓁蓁,我对你说过,两军对峙,要紧不是天时地利,也不是神兵利器,而是人心,”纪无咎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叶蓁蓁顺滑发丝,说道,“这一百多号人看来,冲上来后果有两种:要么是斩杀两名敌方低级武将,缴获一匹战马;要么就是中埋伏,全军覆没。如果是前一种,他们战利品也不多,但如果是后一种,就要送掉性命。这就像是民间赌博,赢得少,输得多,这样局,谁愿意赌?”
叶蓁蓁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所以,”他总结道,“真正不敢冒险,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叶蓁蓁眼神有些发直。
纪无咎见她呆头呆脑样子十分有趣,便捏了捏她鼻子,“怎么了?”
“没,”叶蓁蓁低头,又落回他怀里,说道,“说实话,我都有点崇拜你了。”
我要不是你崇拜。纪无咎心想。
这两人作为夫妻,举止亲昵一些,他们俩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落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那队蒙古骑兵小队长,因为怕狡猾中原人有圈套,便让人停下来,想先观察一番。只见那两个大男人那里肆无忌惮搂搂抱抱,实令人眼瞎。他回头看看,发现队伍里有不少人竟然看得兴致盎然。
小队长脸一黑,觉得冒着中圈套风险去捉两个作风不好俘虏,这样买卖怎么看都是只赔不赚,所以他一挥手,继续行军。
这边纪无咎眼见那些人要走,掏出腰上一个哨子,鼓起腮帮子一通猛吹,随着这声哨响,远处突然又冒出来一队人马,向着他们狂奔而来。
坏了,果然有埋伏!骑兵小队长看也不看那帮人,招呼自己人马赶紧跑路。
军心就是这么个奇妙东西。这队蒙古骑兵方才停下来犹豫时,便已有些人担心中埋伏,现终于等来了埋伏,谁也不敢回头看,狠命地抽打着身下马,满脑子想只有逃命。
于是纪无咎带上叶蓁蓁,领着二十个人,撵着一百多人追出去老远。叶蓁蓁点燃火绳,举着鸟铳连放几枪。
火枪!简直太可怕了!骑兵们跑得疯狂了。
跑出去大概十里地,纪无咎一抬手,让众人停下来。
“穷寇莫追。”他看着渐渐远去那群狼狈身影,说道。
是呗,你就二十几个人,真要惹毛了他们,或是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两个侍卫提着一个人走过来,扔地上。那是个敌方骑兵,腿上受了伤,血流不止。叶蓁蓁方才颠簸马上举着枪乱放一气,也没个准头,但还是打下来三个人,其中两个已经死了,只剩下这一个喘气。
“留活,带回去,好好审问。”
“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木头、 ae 地雷。感谢 双羽 两颗地雷。爱你们~
话说,我把那个掉节操“11点”给撤了,以后还是日,但时间不固定【其实一直没固定对吧TL
53、灵感
纪无咎找了个懂蒙古语士兵拷问那个俘虏;但是他像个哑巴一样一言不发,还玩儿绝食。
纪无咎站那俘虏面前,他说一句;让士兵翻译一句。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来自何处。”
俘虏无动于衷;石塑一般。
“蒙古乌兰部勃日帖赤那;名号叫做大漠苍狼;实际上却是个丧家之犬。”
俘虏情绪有了些微波动,食指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我本以为他投降女真是迫不得已,现看来,倒是听话得紧。”
那俘虏突然抬眼看纪无咎;目光中饱含着惊讶与畏惧。他咕噜咕噜说了几句话,懂蒙古语士兵转头翻译道;“吴将军,他问如果他说了,能不能活命。”
“晚了,”纪无咎看着那俘虏,面色平静,仿佛看一具无关紧要尸体,“现你知道,我也知道。”
他说着,走出房间,去找徐锡明和叶蓁蓁。
徐锡明站一张地图前,正和叶蓁蓁低声商量事情。他见到纪无咎来,单膝跪地,“末将拜见皇上!”
纪无咎连忙双手把他扶起来,“徐将军不必多礼。”
叶蓁蓁问道,“可问出了什么?”
纪无咎走至地图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