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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唐门的宝贝回家，我怎能不来？”眼见唐秀秀被寒风冻得有些泛红的脸颊，唐谅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大哥和相思几日前已经赶回唐门过年了，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
“事不宜迟，几位早些赶路要紧。郁某只能送各位到这里了。”眼见唐秀秀回去的一路有唐谅和楚煜为她保驾护航，郁覃阳抱拳告辞。
“这次多亏有郁公子帮助，小妹才能脱险，救命之恩唐谅没齿难忘。”面对着坐在辅椅的‘病美人’，唐谅顿生敬佩之意，百年商贾郁家家主的手腕今日总算领教到。
“哪里。郁某本就是与小师妹同出一门，唐公子不必见外。倒是楚煜此行要在唐门待上些时日，还望唐公子多多照拂。”郁覃阳看了看楚煜，之前二人在临安的十年情谊已是如手足般亲厚。
“郁公子放心，只要楚兄弟不嫌弃，唐门日后便是他的安身之处。”已然登上马车的唐谅向郁覃阳还礼。
“郁兄，保重！”楚煜对郁覃阳深施一礼随即登上马车。
“郁师兄我们后会有期！”马车上，唐秀秀掀开车帘依依不舍的道别。
此时两条无声的黑影潜入洛阳城南的城门，一瞬间两队逻的卫兵就被割断了咽喉，断气倒在雪地之中。守城的卫兵刚收到来自皇城的加急令箭，对于今夜出城的人马车辆严加搜查，务必将三名在逃的嫌疑犯擒获。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快滚出来！”忽而一名卫兵发现在墙角处有一抹黑影一闪而过，清冷的月光将潜入者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薄雪堆积的青砖上，有些难以言状的诡异。
“杀人的人。”洛熵冷笑，挥剑处两名卫兵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重重摔出，恍惚间一道银光掠过眼前，这便是他们在人世间所见到的最后景象。
“他们来了。”站在城墙之上，收回判官笔的林悠然望着身边染上猩红的残雪不禁绽开笑容。“还好够及时，终究是赶在他们之前把这里清理了。”
“从洛阳至蜀州起码还要过三次关卡，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洛熵借着暗淡的月光擦拭灵蛇剑上干涸的血迹。
☆、第七十五章 双料间谍
“这么说来，你并不是南海派张真人座下的弟子？”马车中唐秀秀同楚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事出有因，沿途没有安排任何人做接应，唐谅和楚煜每隔两个时辰便轮流替换着赶车。
“不过是奉洛师叔之命，平定南海之患。”闭目打坐的楚煜依然惜字如金。
“那你究竟师从何人？你叫我师父师叔，难道你师父还是我师父的师兄不成？”唐秀秀绕口令般的话语惹得在外赶车的唐谅忍俊不禁。
“真想知道？”楚煜难得愿意睁眼正是面前聒噪不断的话唠，即便是火烧眉毛的逃命时刻，唐秀秀还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就不告诉你。”
“小气鬼！”原本以为能挖到些秘密的唐秀秀不禁翻了个白眼，比起期望楚煜能说些好听的，她更愿意相信陨石降临。随即安分了片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个双料间谍！表面看起来是为南海派效力的弟子，实则是师父安插到南海派趁机策反的线人。”
“不然你以为如何？！”楚煜实在懒得同唐秀秀再做解释。自己早在拜入南海派门下之初，就留心监视南海派的举动，为一举除掉这颗武林毒瘤做准备。蜀州的英雄大会不过是障眼法，谁知那年近古稀的张真人竟当真夜郎自大到以为凭借南海派的势力就可左右整个江湖，殊不知自己早就成为出尘公子洛熵考验师侄楚煜而选定的活靶子。
回想起在蜀州英雄大会上初见楚煜的情形，唐秀秀不禁幸灾乐祸到：“张真人称霸江湖的野心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一统武林也不回家照照镜子，他把江湖大小七十二门派帮会都当成睁眼瞎不成？！话说回来，南海派怎么就能轻易放过你这个扫把星？”
“见过我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稀松平常的口气听得唐秀秀寒毛直竖。杀人对于楚煜而言仿佛吃饭喝水那般再自然不过，做了这么多亏心事，难道半夜睡觉都不会怕有鬼敲门？
“楚兄弟以前就是做杀手的。”在外赶车的唐谅似乎意识到马车中气氛不太对劲，连忙插了一句。
“嘿嘿，楚兄果然是青年才俊。”听完自家二哥的介绍，唐秀秀只得干笑两声，一记马屁奉上。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煞神共处，说不定哪天他一个不高兴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以前自己还不知天高地厚的笑话楚煜的麒麟泪，想想就后怕。
仿佛看出唐秀秀的不安，楚煜冷哼道：“没有酬劳的生意我不接。”更何况早些时日他已经同郁覃阳约定：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唐秀秀及唐门上下万分周全。“唐公子，寅时在即，轮到我赶车了。”说罢起身离开马车。
“你算时辰倒是有准头，不过赶车的体力我还是有的，不妨再休息片刻。”唐谅递过手中缰绳，取来身旁的水袋。
“唐姑娘似乎有些怕我，还是你这个做兄长的进去陪着她比较妥当。”楚煜扬鞭，灰色的鹰眸中精光乍现，进入戒备状态的他就像一触即发的利箭。
“秀秀年纪还小，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几乎从未经历过，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望你多包涵。” 自从青山城的一番交手之后，唐谅觉得自己似乎很欣赏面前沉默寡言的楚煜。年纪轻轻便身手了得，平日里为人低调不张扬，可骨子里对强者的渴望却是比任何人都强烈。
“唐门这样保护她能到几时？像你们这样出身世家的武者迟早要为家族而战，是时候让她经受些风浪了。”楚煜却不甚认同唐谅对于唐秀秀护犊的言行。
唐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轻笑：“女儿家不比男儿，自然要矜贵些。我倒是希望她一直这样不用成长才好，有些时候懂得太多，经历的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
“不可理喻的溺爱才会害了她。”楚煜不甚认真的反驳。
“树大自然直。”唐谅不可置否的回敬。
洛阳城中两个身影追逐着穿梭在夜深人静的街巷之中。沉沉夜幕中，在其后追赶的男子一双黄金瞳比皎洁的雪光还要夺目，仿佛蓄势待发的猎豹。
“你是打算和我比试轻功直到天亮么？”奔行在三丈开外的男子轻笑，声音在夜风中犹如月琴般婉转，黑色的覆面下是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
“今夜的事情是你给洛熵他们通风报信的？！”浮生忽而停住脚步，稳稳落在屋翎之上。望着不远处熟悉的身影，一双黄金瞳里思绪万千。
“杨大人果真耳聪目利，可惜还是迟了些。”凌月秋漫不经心的理了理因施展轻功而被夜风吹乱的衣饰。
早在段青衣登基之初，关于他的行踪就有源源不断的消息被走漏，起初浮生还以为是天刀门出现了内鬼，谁知日防夜防，潜伏在身边的细作竟是自己多年来的心腹手下凌月秋。“你为什么要背叛七爷？”强忍着挥拳的冲动，浮生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背叛？！哈哈，真是可笑。我的主人从来都只有洛熵一个，何来背叛一说？”凌月秋笑得有些怆然。随即不屑道：“那个自以为是的傀儡皇帝，如何能与惊为天人的出尘公子相比？要我臣服于他，再过个一百年也不迟！”
“那我只能在这里杀了你。”浮生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你身为天刀门的弟子却终日使剑，信不信，你若是用剑我一招便可取你性命！”凌月秋挥掌，体内由平日里修习的玄天无极功积攒起来的巨大内力顿时从指掌间溢出。
浮生提剑利刃向凌月秋颈间、前胸两处要害袭去，“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别忘了我可不像我那个没用的胞弟，既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惦念皇恩！”凌月秋腾空避开一击，回身双手猛然拍向浮生的两肋，这招“鬼门拍关”被他使得又快又准，浮生一时躲闪不及，重重的挨了一掌，甜腥的血液登时漫上咽喉。
“行了月秋，别玩得太过火。”冷不丁从背后冒出的声音，惊起浮生一身冷汗，原本以为要腹背受敌之际，可来人似乎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打算。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青寒中毒与唐门和出尘一派都无关，胆敢伤害青寒之人即便贵为皇后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纤尘不染的白衣在夜风中划出狂放不羁的轨迹，清冷的话语却掷地有声。面前容貌仿若入世之仙的男子便是江湖中传奇般的存在。
“是你将他送至雷州，又设计让他成为我的手下？”眼前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