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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拧了下眉,老皇帝这个时候夺南怀远的兵权,是老糊涂了,还是不想活了?
忽然,心中一亮,手中的杯子连同里面的小菊花顿时被我报销成了渣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跳起来跺了跺脚,直恨不得把地板跺出个坑来!
我说他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想起我欠他的人情来!什么“犬子顽劣求放到你山上圈一圈”,放屁!感情他打的是让我长期包养他儿子这个主意!知道我寒山境不收外人,居然给我来了个曲线救国!
南怀远你个老狐狸!
难怪要我把南柯圈到八月初五,只怕不到八月初五他就已经驾鹤西去了,啧啧,到时候我念着那没还完的人情,岂会对他这根儿唯一的独苗置之不理。
欠人情的最大坏处是什么?就是你该还的人不小心嗝屁了,你不得不把自己的光热作用在他的子孙后代上!
我的脑仁又开始一蹦一蹦的疼,要我把南柯收在山上照顾一辈子?
做,梦!
只这么两个月就已经让我几欲杀人不成反想自杀,一辈子,岂不是让我日日都生不如死?
“齐玉,我要带南柯下山一趟,你给我准备一下盘缠马匹。”
“……山主大人,您不能随意下山……”齐玉的呐呐的声音响起,表情甚是纠结。我一愣,满身的火气仿若被浇了一盆凉水,登时清醒了个彻底,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一时激动,我竟忘了如今我已经不能随意下山了。
这一辈子,寒山境——生,是我的家,死,便是我的冢。
挥挥手,我示意齐玉暂时滚一滚,山主大人我心情很是不爽。待齐玉从善如流的没了踪影,我立即寻了个椅子坐下来,整个房间只剩下我略略粗重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待我终于平静下来时,我才忽然发现我的人生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很有可能要和南柯这小王八捆绑一生!
“……师父,你带我走吧!”
恍恍惚惚的步回消暑殿,我无声的哀叫着一头扎进了床里,很想就此长眠不醒。
我从前顺风顺水,在这世上没少折腾,如今收心敛性,却不想过的磕磕绊绊。恍然觉得,人啊,造了孽早晚都是要还的。
半梦半醒的糊涂了不知少时间,一睁眼便见床前有个人影徐徐向我靠来,我心中一抖,下意识的一巴掌就挥了过去,不想那人竟没躲过,实打实的被我揍出了老远,呯嗙摔了一阵,哀叫连连。
我闻声一愣,不大确信道:“齐玉?”
“山主,你打我干嘛!好疼啊!”
我黑了脸,你还有脸问我打你干嘛!我这寝室是大厅么,进来都不打声招呼敲个门!我发现自打南柯那小王八蛋上了山,这寒山境便刮起了一股子歪门邪风,成打儿的规矩都成了放屁。
“哼,你该打!”
兴许是我的语气过于不善,齐玉哼哧哼哧爬了起来没敢呛声。
“掌灯!”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屋子里早没了光亮,否则我也不会一巴掌毫不犹豫的就甩了出去。
又是一阵呯了嗙了声音,屋子终于亮了起来。齐玉袖手低头很是规矩的立在不远处,只是怎么看怎么透着几分委屈。
我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有些好笑的瞅了他一眼,啧,不就打了他一巴掌么,竟然给我撒起娇来,多大的人了都。
“天塌了?”我故作冷硬的调侃了一句。
“没有。”齐玉闷哼了一声,“就是死了个人。”
我揉捏的动作一顿,僵笑了一下道:“你别告诉我那个人叫南怀远。”
话音落下,齐玉抬起了头朝我微微一笑,拱手一拜:“山主大人英明!”
“咔嚓——”
我眨眨有些发花的眼,“阿玉啊,外面是不是打雷了?”
闻言齐玉要笑不笑的望向我,见我一脸认真,不由装模作样的推开窗子,瞅了瞅,道:“小师叔,今日月朗星稀,天气甚好。”
我噎了一下,狠狠的瞪了齐玉一眼:混账东西,就不知道配合下你师叔我的悲惨心情么!
“你且滚下去吧!”
堂而皇之的把气撒在齐玉的头上,我复又歪回床上,心中烦躁无比,脑袋里一会儿是南怀远大笑着拍我脑袋的模样,一会儿是南柯可恶可恨的混账脸,两相撕扯,让我头大无比。
我正兀自哀嚎着,就听一声巨响,南柯臭着一张脸跨进了我那报废了一半的房门。
“放小爷下山,现在!”
南柯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阴狠,看我的目光更是杀气凛凛。
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仔细的盯了南柯一会儿,直盯的他就要拔剑砍人的时方才开口道:
“好。”
南柯一愣,似是没料到我竟会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不过,我有条件。”
微微咧了下嘴角,我心中再次燃起了生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从小,我就是个不安分的人,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先学会了惹是生非,待到大了,那功力自是不必说,我俨然成了寒山境内一道流动的风景线,人人谈我色变。
十四岁时胆大妄为,不守山戒私自下山,十六岁时满身伤痕回山接纳山主之位。时至如今,我以
为我已经很好的收敛了我的一身毛躁缺点,也深深的明白了出行差错会给我带来怎样的伤害,可怎想今日我竟又冲动了一回。
虽然齐玉说南怀远已死,只是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出来而已,但那日南柯来寻我时,脸色虽是难看的紧却并没有哀伤之色。
鸽子的消息准确度一向很高,但我更相信南怀远留给南柯的信使。
不过想来,纵然他没死怕是也凶多吉少了吧。
望了眼祖师爷伟岸的画像,我深吸了口气。
点火,上香,叩拜。
我这边刚想要虔诚的叨咕几句,一边的南柯便发出一声嗤笑:“你以为你拜了这个画像他就会保佑你了么?”
我起身拍拍灰,对南柯的冷嘲热讽视而不见,径自从供桌上的酒壶里倒了一杯酒递给他。
“喝。”
南柯的脸绿了绿,隐忍着怒气一龇牙:“小爷才不喝这死人东西!”
“那你也不必下山了。”我冷哼了一声,爱搭不惜理的扭身便走。想当然尔,我这我步子还没迈出去,那边便传来一声酒杯被拿起而后重重落在供桌上的声音。左手腕一紧,南柯的死爪子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别耍什么花样!”药效已现,南柯火绰绰的眸子浮上一层纱雾。“要是,小……爷我醒来……不在……山下……我就……灭了……”
“哐当——”
我眼看着他甚无美感的摔了下去,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生出几分恶念:若是他这一摔摔的从此不省人事该多好!可惜这小王八蛋生就一身硬壳,我多半不能梦想成真。
南柯的狼爪子依旧死死的抓着我,我用力掰了两下,而后悲催的发现,除非我扭折了他的骨头,否则这爪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拿不下来了。
叹了口气,我望着毫无意识的南柯略略有些动容。想起他在十八洞时对人对己的狠绝,我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小王八蛋身上的缺点多如牛毛,人也十分不是东西,但就凭这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性命的狠劲儿,日后必是个为祸一方的大王八蛋。
“当——”
报时的晨钟响起,我倏然回神,对着祖师爷的画像又拜了三拜。
今日起,“我”将闭关七七四十九天,而“南柯”将在几天后被我安排的人送下寒山境。
祖师爷保佑,弟子此番私自下山,实是尘缘未了情非得已,祖师爷在上,保佑弟子平安归来。
南柯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我正把他当面袋子一样架在马背上狂奔赶路。兴许是药效的后劲儿没过,他哼了两声就没了动静,再次醒来,我们已经到了离前方战线不远的一个小镇上。
我嘴里嚼着麻饼,毫无所觉的在南柯杀人一般的视线里收拾床铺。连着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我这把许久不操动的老骨头架子已经有些要散工不干了。
“我睡床,你睡地板。”
咽下口中的麻饼,我哆哆嗦嗦的钻进被窝,屁股刚一挨到床板,便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
南柯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一字一顿道:“你还真敢!”
我努力眨了眨就要合上的眼皮子,“唔,一起睡也可以,就是有点热……”
再无力睁开眼,恍惚中似乎听见南柯骂了一句什么,脸上亦有被人粗鲁拉扯的疼痛,无奈我实在太困,无力反抗,竟在这蹂躏中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