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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隐隐发青。
还好那小火者没有说出这个可怕的字眼。他继续说:“是以纯洁无垢女子之鲜血为原料。这鲜血之事可是由专人处理,保证是自那纯洁之身取来的,邵二爷且放心服用。”
邵劲强笑着点点头。
喝都喝了,不放心能怎么样?好在只听说吃重金属出事的,还没听说过喝别人的血也会出事的。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忽然出现在邵劲眼前。
这孩子的身量不高,圆头圆脑的,身上穿着只有皇帝的亲戚才可能穿的龙纹衣袍。
没听说什么藩王的孩子和皇帝走的很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位就是贵妃所出的目前才五岁的代王吧。
邵劲暗自想着,又思忖:这种年级的小屁孩……
他手一翻,一颗珍珠上下抛动。
当然宫中哪怕再无聊,代王也不至于对珍珠感兴趣;所以这珍珠在上抛又下落到邵劲掌心的时候,倏忽变成了一只烈火熊熊的鸟,一振翅再自邵劲掌心中飞起!
这只凤凰不太大,哪怕展出了两双翅膀也不超过邵劲掌心方圆,但那仿佛天生就带着火星儿的东西还是很快就吸引了代王的注意力。
只见那孩子的目光一下就被邵劲引过来了,睁大眼睛仿佛惊异地看着邵劲手中的凤凰。
还是如同先前的珍珠那样。
这只凤凰在回到邵劲掌心,邵劲手掌一张一握的时间里,摇身一变,又变成长须长尾,鹿角蛇身鹰爪,喷云吐雾着似要向天上飞去的神龙!
代王的眼神更瞪圆了!
哪怕站在邵劲旁边的小火者也频频注目邵劲的掌心之中。
也就是这个时候,向外走来的代王一个没注意脚下,“啪叽”一声,面朝下整个摔倒了地上!
这声音还不小,这附近的几个人都默了默。
邵劲一下站起来,正打算过去搀扶代王并想着怎么把马上要大哭大闹的小孩哄好,不想那孩子虽如同自己所想般登时哭闹起来,却还有一个不如同自己所想——
只见五岁的代王一面自冰凉的花岗岩地上坐起,一面大哭捶地,一面还伸手指着邵劲,用含混带着哭腔却一点不掩饰其恶狠狠的语调说:“快来人,把这行妖事祸乱天子的狂徒推出去打死!——”
邵劲:“……”
这特么的……到底是他自己自作聪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皇帝一家子没有最坑只有更坑?
徐善然正在自己的不及居中和高婵闲聊。
她们坐在四面环水的八角亭子里,亭子周围垂下淡绿色的纱帐,角落亦摆了一个烧炭的火盆,以叫亭中的两位主人不被水寒侵扰。
这凉亭不大,除了棠心在外头守着以免徐善然临时有什么需要外,便没有其他的丫头仆妇碍事了。
而此刻,徐善然与高婵的一盘棋,也已然下到半路了。
颓势已现。
高婵看着棋盘中的黑子想。
她自上一次跟徐善然回国公府后,已快过去半月时间。
也不知怎么的,徐善然说带一个人回来,就带了她回来;她说给她一屋一饭,便真将她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止周围的仆妇没有聒噪,哪怕是国公府的主人,竟似也不觉得女儿身边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有什么不对的。
这还不止。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看着徐善然操持各项事务——那些修身养性的琴棋书画自不用说,真正惊人的是她发现这个今年不过十六岁的少女竟手不释卷,并且能量大得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以为救自己出来,这少女怎么也要用到国公府的权势,但并不是的。
她以为那些呆在徐善然身旁的有用的人,比如说一鞭子将她自水中卷起来的含笑,又或者守在徐善然身边叫何守的男人与他麾下的人,再甚至是她见过一次的徐善然那位叫做任成林的义兄。
她觉得这些都应该是国公府保护徐善然的人,他们除了保护徐善然之外,更应该对国公府的长辈尽忠。
但还不是的,这些就是徐善然的人,含笑与何守见天的只在徐善然身旁晃悠,任成林几天之前已经走了,但走之前,他对着徐善然的态度明显表示着他在困扰什么与徐善然有关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第二个人——
这么小的女孩子,怎么能做到这些呢?
她根本想不明白。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这样一个天生就该是人上之人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将她救起来,并且为什么在足足半个月的时间里,什么都不说,只与她煮茶论道,下棋说书。
凉亭外头忽然有些声响。
琢磨下一子已经琢磨了半柱香时间的高婵叹息一声,投子认输。
徐善然微微笑了一下,便将视线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这一下,亭中的两人正看见邵劲严肃着脸和站在外头的棠心说了些什么。
棠心让过路。
邵劲便直直朝着凉亭中走来。
坐在位置上的徐善然思忖片刻,起身掀起绿纱,自出了凉亭后还没往邵劲方向走过两步,邵劲就快步绕过九曲回廊,来到徐善然身上,伸手环住了人,再感觉到另一个人温热柔软的身躯已经被自己揽住之后,又抽手拍了拍对方的头发。
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
还好善善没有像别人一样,发髻梳得老高,钗子插成满头,他这么一拍,总算能拍到对方的脑袋……
邵劲忽然意识到自己跑神了,不再念念不忘宫中发生的那点狗屁倒灶的事情。
然后他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他心知哪怕顶上有屋檐周围又没有人,也不敢多做这种事情,于是又飞快拍了拍对方的胳膊,觉得对方好像瘦了一些——他都能拍见肩膀的骨头了,然后就恋恋不舍却飞快的放开了人并退后一步,看着因为这突然袭击而惊讶得睁大眼睛的徐善然,笑得眉飞色舞:
“对不对对不起,太兴奋了——也不是——太愤怒了——总之,”他惆怅于自己语文功底不过关,“就是突然有点克制不住……”
短短时间里,徐善然已经收拾了脸上的惊讶。
她抬头朝着彩绘雕栏的回廊屋檐看了一眼,接着对邵劲说:“这次入宫发生了什么?”
邵劲嘴角抽了一下:“终于发现了从上到下都是混蛋……你相信吗?我玩把戏给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看,那小孩子看入迷了在下台阶的时候摔倒,我还想上去扶他,结果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要叫人把我推出去打死……”
徐善然淡淡笑道:“是行九的那位?他是陛下这几年才有的孩子,生母又是贵妃娘娘,宫中稍宠一些也是有的。不过圣上还算是圣明之君,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人打死……”
他们已经又回到了凉亭之中。
原本坐在这里的高婵已经从另一头走了。
邵劲没发现这里的桌子没有收拾干净,刚才有人坐过,他的精神差不多都集中在了徐善然身上,只见他惆怅说:“你们是不是都觉得这个皇帝非常好啊?……”
这样的想法大逆不道……
徐善然正想着,就见邵劲又自嘲笑道:“哎,我怎么会问你这些呢?我真是个疯子……”
徐善然静默了一会儿,她说:“如果——”你不适应进宫面圣——
但她刚起了个头,邵劲就忽然转过脸来,非常认真的打断她:“没有如果,我一定要扳倒邵文忠的。”
“我突然发现你之前的想法不错,”徐善然微微笑道,“半夜将邵文忠一家全部勒死,也差不多了。”
邵劲的嘴唇微微抿住了。
他看着徐善然,没有办法将那句“如果这样的话,我可怎么娶你?”给说出口。
如果说之前还有几分侥幸的话,那这一次进宫面圣基本打破了他的所有妄想。
要除掉邵文忠,只有用朝堂的力量;要在两三年之间娶到徐善然,他就要代替邵文忠成为佞臣,努力逢迎皇帝向上爬——
哪一样都不简单,哪一样都和他的本性不太相符。
可是……
他突然伸手揉了一下徐善然的头发,然后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
“担心什么呢?不就是一个爱炼丹的皇帝和一个长歪了的小鬼?放心吧,我绝对能够搞定的!”
这一次是徐善然率先移开眼睛的。
人活在这世上,难免被各种各样的欲望所驱使。
哪怕是皇帝,古往今来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地步,除了想着江山万万年之外,还想着自己能够万万年。
人这几十年间,或者追求名利,或者追求权势,或者追求声色犬马。
她以前本不太清楚邵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