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少游有些得意的笑起来
“只要回纥愿意支持我们拨乱反正,已经答应了京畿以北,牛羊财帛户口子女,回纥人予取予的……河西、陇右两道的驻军恐怕是自顾不暇了……”
“你疯了么……引外族为援,你不怕我们遗臭万年”
同行的起居郎知制诰贾至,脸抽搐了下勃然变色,左右相顾,似乎没有异样的表情,不由骂道。
“你们都疯了,陛下复位何至于此……”
“当年高祖皇帝也不是与突厥定城下之盟,只要我们重新掌权,励精图治,这些代价大可以重新向回纥人加倍拿回来……”
说到这里,魏少游露出无奈的表情,却对一旁使了个眼色。
“你要这样想,我也无法……”
“你……”
贾至只来得及喊一个字,就被人从后背刺穿。
新从山南道调任关内道的兵马使崔旰,面无表情从他身上抽出横刀,把他从马上直接推到在路旁、扬长而去。
“那郭扑射、李大夫怎么办……”
杜鸿渐又道
“只要他们不轻举妄动就可以了……毕竟,故天子,对他们也是有知遇恩的……”
魏少游回答道。
“不要多话……御辇来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九仙门,隐约可以看着昆明池边奔走过来的一行人。
“唔,怎么停下了……”
……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昆明池边,陈太忠咬着牙齿,努力控制住发软的腿脚,呵斥着眼前的众人。
“没有规矩的家伙,动用我尚乘的东西,却不向我禀告一声,宁知远就是这样管教下人么……”
“原来是陈公公……”
“太上就在这里……”
朱衣内官示意众人让开,露出其中貌似正在打瞌睡的肃宗皇帝。
“想到北苑万寿园赏菊而已……”
“什么……”
陈太忠一副愕然的表情,却在绞尽脑汁拖延时间,突然他脸上露出一丝异色。
“那也不能破坏规矩……”
左近的突然冒出一群拿着棍棒的内官,偷偷摸进到他们身后,劈头盖脑暴打下去,顿时头破血流的砸到落后的数人,其余人托起御辇向后跑去。
“混帐……给我抢回来”
朱衣内官心知败露,拔出弯尖长匕,恶狠狠的扎向陈太忠。
……
“该死……”
另一边,看着混战城一团的御辇,魏少游断然下令
“有变故,杀过去……抢到手再说”
霎那间一片箭雨就将双方射倒不少,就听一声怒吼,
“混帐……”
当即下令放箭的军校,被崔旰砍倒在地。
“伤了陛下怎么办……”
这些宦官怎么抵挡的料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一个照片就纷纷被从背后砍到,这一耽搁,眼看眼睁睁的看着陈太忠领着几名宦官,将御辇上的肃宗,手忙脚乱抬上了昆明池边的小船。
跑在最前的士兵怒吼一声,纷纷冲进河边的浅水里,猛然拖住船尾,却被长桨拍在头上,试手松开,拔脚涉水要再追,却发现被水草和淤泥陷住,眼看小船离岸越撑越远。
“分头绕过去找船,都被我上船追……追……”
被这个意外高的有些气急败坏的魏少游当即下令
“回水的马上给我游过去……他们跑不远的……”
很快十几只载满士兵的大小游,在拼命的滑动下,再次逼近游曳在昆明池上的小船,由于他们毕竟是第一次划船,比不得这些宫里人,对方向掌握不熟,有不敢用箭,一次次逼近又被错开。但是随着那些士兵的轮流划桨,逃逸的小船活动范围还是被越逼越小,不得不在枪尖威逼下,向另一端的岸边靠去
魏少游带领的大队人马,也沿着水边骑马飞奔过来。一只冲的最快的船,也逼近岸边,划船的士兵,甚至可以看见那几名力气耗尽的内官,惊慌失措之下根本抬不起肃宗,那种绝望而放弃的表情。有性急的,猛然飞身跳了过去,却落在水里,又操刀涉水攀上船边,陈太忠哆哆嗦嗦的拿起船桨,试图阻拦他,却被反手一刀削断,举刀再砍,不由惨叫一声,似乎连尿都流了出来,却发现自己没事。
这名士兵眼眶中插了一只箭尾,只见陆续一阵咻咻声,那些大小船只上的士兵,根本无处可躲,纷纷被射倒掀翻在水中,岸边的花丛中冲出一批紫杉噗头的人来,却是那些内杖班的卫士,在内仆局正姚恩的率领下赶上前来,将肃宗扶下船来。其中大部分人返身,大无畏的迎上那些飞驰而至的骑兵,或者被冲刺撞飞砍倒,或者拖倒马上的人,在地上纠缠成一团。
随后赶到的魏少游,已经怒的咬牙切齿了,干脆亲自纵马从缠战的人群中砍劈踩踏过去,他的眼中只有被抬上假山的肃宗,今天的意外,未免也太多了点,决不能再让皇帝从手中溜掉。
“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看着被逼上绝境身后就是高壁众人,全身伤痕累累的仅存几名卫士,努力的握住手中的障刀,挡在狭窄的石阶上,魏少游突然恢复了冷静。
“是你无路可逃了……”
搀扶着肃宗的姚恩,突然开口道
突然鼓号齐鸣,喊杀声,看着上远处迅速逼近的旗帜,魏少游等人大惊失色。
“该死是北苑的左神策军……”
“他们不是在太白山秋操么……怎么会在这里”
“严季鹰,你不是在河东检点么……”
九仙门城楼上,意外出现满身戎装的卫尉卿兴王李琰和关内粮院使严武,崔旰脸色变成铁青一片。
“就许你暗渡陈仓,就不许我明修栈道么……”
严武轻描淡写的说
“很抱歉你城中的那些内应是来不了了……”
随即崔旰看见他身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怒骂道
“原来是你,崔佑甫,这个狗贼……”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箭雨。
“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么……”
不久之后,坐在满地尸体中,被刻意留下来的首逆魏少游,冷声大笑的被拘押下去。
……
洛阳,皇城大半已经易手,撑着黄罗伞盖的皇帝小白站在大内宫城之上,面沉如水的看着城墙下炽亮的火光和喊杀声。
穿城而过的洛水倒映出对岸郭城的混乱和喧嚣,而在北岸这一侧,天门街专供天子行驾的石道上,叛军的刀枪象丛林一样,掩映着明灭不定的火光,不断的宣仁门,龙光门、承福门汇集到皇城之下。
他们高喊着清君侧,除奸佞的口号,推着用马车和房梁临时搭建城的登城梯,冒着漫天的黑烟火箭,不断的逼上城头来。
而穿城而过,将洛阳分成两半的洛水上,几条原本雕梁画栋的跨水大桥正化作熊熊的烈火,直接将那些有能力平乱的兵马,无奈的阻隔在对岸。
“陛下,连接外郭城的金台桥,永泰桥都被叛党所据,前往平乱的神策军和神武军一时过不来了……”
“东隔城已经陷入乱党手中……沿着城墙杀过来了”
“含嘉仓城告急……”
传来的几乎是坏消息。皇帝小白虽然面不改色,但是握着的手,已经捏的发白。
“行枢密董秀呢,还没找到人么,左右监门卫呢,难道都驰废成这样……”
“李相他们还没有消息么……”
“这么大一只人马怎么进的洛阳,东都留守,都畿尹、飞龙诸厩、五坊小儿,都是死人么,就没有一个察觉的……”
“陷陛下与险地,臣难辞其咎……万死不足惜”
东宫少詹事木野狐沉着脸说到,
“虚内实外之策还是考虑不周……”
“不能全怪你,倒是朕太急进了……老想着一举尽功,才累至今天的局面”
皇帝小白摇摇头,只可惜那些军中孤儿组成的少兵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新编的右神武、右神策两军,只有一半的编制,几乎没经过像样的战斗,而更精锐的右龙武军,却被打发去镇压地方的骚动,最后居然要指望这些训练不足半年的少年,还有一些千牛卫出身的御前诸仗班,来补足宫城的防卫力量,
此外还有一些附藩子弟组成不满额的龙骧营,宫中供奉和内御卫士组成的内团外标。就只能作为救火队,到处奔忙。
连宫女和内官,都开始收集搬运各种易燃的火烛油脂等物,用能够找到的器皿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