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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沙布尔的地理,正处在伊朗高原到呼罗珊平原沙漠地区的缓冲地带中,因此不乏一些适宜滑雪运动的天然落差地形,或者成群结队带着雪橇和弓弩网夹,到城市附近的山林里去射猎捕获一些具有冬天特色的野物。
再不行也可以带着征集来临时的女人,窝在温暖的房屋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就不间断的进行一天几次,有益身心健康又能为唐人民族大家庭添砖加瓦的啪啪啪运动。
关于岭西行台管辖范围内,初步的资源物产调查报告,也出台在我的手上。得益于某种程度上的合作,比较完整的查货阿拔斯人统治时期积累的文书账簿,但到现在才完成基本的翻译。
这个地区各城市大宗经营的日常货物有:肥皂、地毯、铜灯、锡镴制品、毡斗篷、毛皮、琥珀、蜂蜜、鹰、剪刀、针、小刀、剑、弓、肉类、斯拉夫和突厥的奴隶等等。
主要的矿产有呼罗珊的金子和银子,同时还出产大理石和水银;红宝石、青金石和石青,产于外药杀水流域;铅和银产于克尔曼省区;甸子(绿松石)产于内沙布尔,这里的宝石矿场每年产出价值七十五万八千七百二十第尔汗的甸子;拔汗那的水银、沥青和石脑油。
不过战争爆发后,这些矿区就基本荒废了,需要重新募集足够的技工和劳力,才能逐步恢复产能。
这会依旧顶风冒险奔走在道路上的,则是那些追逐暴利的商人,他们沿着呼罗珊的边沿进入内沙布尔地区,哪怕气候的严寒和冰雪的崎岖,也不能阻止他们追逐金钱的脚步。他们以相对低廉的价格,运走了因为商路断绝而长时间积压在内沙布尔的,大量奢侈品和手工艺品,又留下了羸弱到的牲畜和日用物资。
驱动他们的润滑剂,则是冰雪下流动的商业信息,不时在葱岭以西的一座座城市里,挂出一个军需任务或是输送资源,特产价格之类的牌照。
虽然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冬天,但是后方的消息还是源源不绝的,给送到内沙布尔来,得益于新建立的通讯线路,大雪虽然可以封冻一些道路,但是无法阻挡不了天气稍好时,隔着山头用闪光传递的信号。
只是臂扳信号机还在试运行的磨合期内,所以暂时还传输不了太复杂繁琐的东西,只能发送一些缩略后的自言片语,但足够满足大多数军事调集和传达的需求了。
岭西这边攻略的火热,作为大后方的安西境内也没闲着,刚刚解决了内部隐患的大都护郭析,几乎是憋足了一口气引兵北上,从碎叶的热海以西,向北足足攻打了上千里的地方,将沿途的部众不论顺服还是不顺服的,都用刀兵血火彻底洗了一遍,将留守本地的五个大部落和十三个中小部落彻底变成历史名词,直到亲眼看见那些慌不择路的叛胡残余,逃进了雪线冻土的针叶林中,才驱赶着成群结队的牛羊和俘虏罢手回师。
最多公器私用占用亢余往来于西山别馆之间的家书,比如小丫头抱怨新入手的宠物战斗猫又被她养太胖了,像个肉球一样连高点的地方都爬不上去;尉迟瑶说她手下收容的孤儿已经破千数,需要加大场地人员和物资的投入;得到充足资源的小慕容,则在当地更多的商队,新训练和发展了一批兼职的眼线和外围。
作为贴身秘书家纪事的林素昔则报告,以我名义在西键城新兴办了多少产业,增加了多少盈利,每月又有多少人来寄名投附,新圈占和开拓的荒地、无主之产又有多少云云。
这种大规模有组织的圈占土地产业的情况,也只有在新征服的土地上才如此堂而皇之,要是在国内或是稍微发达一点的边疆地区,少不得变成御史言官群起攻之,顺便博取清明刷人望的个人污点了。
但在这新开拓的异域之地,作为外来征服者而言,则变成长治久安的心理暗示,上行下效有了共同的利益后,其余的人才有坚持下去并安守世代的决心和基础
连那些退养转任地方的军民官吏,也优先选择在我名义的封地附近置业安产,无非是居处异域习惯抱团,更求个大树荫蔽的心安而已。
积压最多的则是来自国内,我那些家臣和部下的问候和传书,比如抱怨朝中政治形势变化,以及朝中格局的更替,世情的艰难,权势斗争的激烈,各种关系牵扯的错综复杂,要想独善其身的代价和压力也变的越来越大。
但在这种刻意保持的孤立主义和超然地位,似乎让我的存在愈发成为众多寒门子弟庶户出身的一面旗帜,毕竟只有血火兵尘的征战乱世,打破了自上而下旧有格局之后,普通人才有相对较多的机会与那些出身远比自己优越的人,站在同一条近似的起跑线上奋斗和打拼。
反而是太平日久的安定之世,反而成为那些勋贵豪门发挥家世人脉之类底蕴,或是文官士林们攀熬资历,排资论辈的舞台,而政治格局的稳定,对于来自底层的上升流动的限定,也会随着政治资源的集中,而变得越来越狭隘。
因此,我在安西的经营和征战开拓,也被宣传成,为广大寒门庶人争取的最后一条大规模博取武功和前程的出路。而维持了一条投奔者求出身的渠道,不怕死要功名,就自带干粮武器来安西把,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重罪之徒,出身再糟糕都敢收。
……
“曾被杀的羔羊,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圣经。启示录》
安提克的卫城上,拜占庭人的双头鹰旗,已经被冻的硬梆梆的,哪怕再凛冽的风,也吹不开它,只能吹着褶皱上噗噗的掉下一些碎屑。
孤寂如死地的城垒之外,围城前线的营地中,披着大氅,头戴包裘盔冠的哈里发曼苏尔,也默默的站在漫天雪花中。
这位真理的地上之影,至高的意志代行者,麦加、麦地那和耶路撒冷的保护人,穆罕默德家族的合法继承者和正统派教义的扞卫者,波斯和阿拉比亚众王之王,已经不可避免的老态横生了。在无情的岁月面前,任何熏天的权势和财富,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的一名姬妾刚刚被证明已经怀孕了,这是上天给予的昭示,因此他下令举办犒赏军队的宴会,但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却发现前沿本该得到滚烫肉食和汤的士兵,却还在啃干硬的面饼。
而在他脚下,是以各种姿势掩盖在雪花中,一动不动的士兵,他们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一种悲愤和抑郁的情绪,在这位苍老的君王胸膛中激烈的流淌着。
这些虔诚而年轻的战士,没有牺牲在战场中,却倒在了这个对敌的前沿中。
而相对躲在相对挡风遮雨城堡里,士气低落的拜占庭人,更多阿拔斯士兵的只能挤在临时搭建的帐篷,瑟瑟发抖着焚烧着一切可以找到燃料,乞求好天气的到来,之前他们之中的许多人人都生活在炎热干燥的地区。
军需官,他默念道,这才想起因为筹集的问题,他已经是换了第四位军需官,现任的军需官还是四天前才刚刚上任的。
“我们对这个冬天提前的寒冷,缺少准备……”
“我们缺乏足够的药物,还缺乏取暖的燃料和衣物……”
“新征召来的士兵,不但缺少训练,并且没有多少个人物资……”
这是前任军需官被贬斥流放前的最后谏言。
但相对于陷入困顿的军队而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叙利亚人才是最悲惨的,战火让这个曾经是王朝最大最富饶的行省,变的满目疮痍,当地的男子大都被强制征召到了军队中从事各种劳役,但就算他们活到战争结束,还要回家面对自己妻儿可能饿死在家中的事实。
因为这片土地上,可以找到的最后一点口粮和物资,都被哈里发军队给搜刮来了。
哈里发的莅临,很快就惊动了前沿的军事部署,战战兢兢的艾米尔和众多将领,胆战心惊的簇拥在哈里发身边,他们多数都很年轻,少数看起来年富力强的,哈里发也想不起叫不出来他们的名字。
看着这些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他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作为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为了这场战争,他已经失去太多的任何事物了。
他的长子在遥远的东方抵御赛里斯人的入侵,他自己在这里对抗拜占庭人,年富力强的侄儿伊塔在南方压制拉赫曼的残党,他的第二个儿子在亚美尼亚和库尔德地区失去了所有的军队。
为了抵御偏师进犯的另一路拜占庭军队,年轻的总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