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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高超的匠人在山巅开凿(不是砌造)教堂和碉堡,堪称一绝。
作为公元4世纪至6世纪,非洲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之一。位于东非海岸上的阿杜利斯港,是阿克苏姆最重要的贸易中心:它地近曼德海峡,控制红海的航运;西距阿特巴拉河不远,沿河北上可至尼罗河中游,所以又是内陆贸易的集散地。
黄金、宝石等主要来自非洲内地,从边远地区贩运来的奴隶也被大量贩卖出口。进口来自波斯的衣料和服装,意大利和叙利亚的酒类和橄榄油,埃及的谷物、染料和布匹、丝绸,阿拉伯半岛的白银和牲畜皮张,印度的小麦、大米、芝麻油和甘蔗,希腊的食用油、酒类,等等。集中在阿克苏姆王国的红海沿岸地区,然后再转运出口。
过境贸易的繁荣,吸引着许多国家和地区的商船和商人来到红海港口。每年进港的船只数量相当惊人,它们来自巴勒斯坦海岸、埃及,远至印度等地。港口贸易繁忙,每年货物总吞吐量巨大。
贸易活动的活跃推动了阿克苏姆的农业、手工业和国内商业的发展和繁荣。国家实行贸易垄断制度,对外贸易掌握在国王和王室手里,他们通过承包人对过境的商品收取高额税收,获得大量财富,既满足消费的需要,也用以维持庞大的军队。然后又利用这支军队,对内强化集权统治,对外不断发动战争,扩张领土,拓展商路,取得更多的税收收入。甚至发行自己的金、银和青铜币,
国王全盛的时期,征服西方沙漠中的游牧民族,与北方富饶的埃及争霸,阿克苏姆的海军横行于红海和南阿拉伯海之间,甚至在南阿拉伯建立起统治控制扼守红海通道曼德海峡,将红海变成内陆海。并与罗马皇帝君士坦丁缔结同盟条约,共同对抗波斯帝国。
作为先信奉犹太教,三世纪改皈依了基督教的非洲国家,埃塞俄比亚教会一直作为罗马教廷之外“科普特教派”的特殊存在,顽强的延续至现代,在耶路撒冷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惜一切都时过境迁,
传说中席巴女王和所罗门王的后代建立的伟大国度,曾经的万王之王,今昔已经风光不再。对南方绍阿、咖法和东部的哈拉尔等异教徒地区的战争耗尽了国家的气力;北方(苏丹)沙漠中的游牧民族贝贾人部落的大举侵袭,让这个国家的边防疲于应付;信奉犹太教的黑人大氏族——法拉沙人因为信仰问题的叛乱,王室的不断衰微和权威的流散,让曾经万众来贡的诸多诸侯封臣附庸势力纷纷叛离;
作为王国重要财源和流通手段的海外贸易,也在七世纪受到波斯人的排挤和侵袭而逐渐萎缩,阿拉比亚人崛起后,干脆以强大的海上又是,垄断了东西方贸易,将传统的途径红海的转口贸易迁移到波斯湾,而北非——红海的非洲大陆贸易,也没能幸免,蜂拥而至的阿拉比亚人在东非海岸建立起众多贸易传教殖民功能的据点,而将阿克苏姆人的统治排除出去。
伊斯兰教的扩张以及瘟疫、海盗和战争摧毁了阿克苏姆帝国的众多富庶港口,并大大降低了红海的商业地位。而作为王国的海岸明珠——阿杜利斯港,甚至被阿拉比亚人袭击并烧毁,再加上黄沙的淤积,至今没能恢复旧观。
按照历史上的发展,失去海外贸易的阿克苏姆,将变成一个彻底的内陆国家,然后再四分五裂中泯然消失于历史长河中。
直到前年一批来自遥远东方国度的塞里斯人,在阿杜利斯港大规模登陆,才给了这座百业凋零,濒临衰亡的古老港口一剂强心针,也让当地阿克苏姆人看到复兴的希望。
他们用珍贵的丝织品等舶来物,换走大批挤压的货物和数千名精壮奴隶,并渴求着的更多。
于是来自高原王都的传召,终于在时隔年逾后,辗转送到了唐人船团的手中。
这一行人衣袍冠带全齐,璎珞飘飘,高持旗节,与一路上遇到的赤身裸足,或是仅有一块围布,皮肤黝黑的当地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领队叫王元礼,乃是桂州海商世族的旁支子弟,所谓的海商世族,名头听起来很是吓人,但除了比寻常的富商更有钱之外,在社会阶层上,还是属于最末等的一流,再多的身价财帛只能在地方上逞一逞做派,到了别处还是的夹起尾巴做人,不然有点官身的人,都可以找有头催逼勒索你。因此除了捐官做护符外,就极其热衷于将子弟送去应举,谋一个正途出身,而不惜家财求一份州里的荐书。
作为分家的子弟,王元礼就是其中之一,和众多族兄弟一起从小接受重金延聘而来的名师宿学教导,学习诗赋经义术数文学诸类,虽然不敢奢望在进士秀才科上与天下俊杰一较长短,但至少在算学、书学等别科上,也能谋个基本出身。
王元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他出身旁系,但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到了京中,这些地方上的海商世族,不过是乡下来的土财主,或者说土财主都比他们好,毕竟是五民三等,还在末商之前,属于良家子的出身。作为一个缺少足够出身和显赫背景,又没有闻达公卿名声的南人特别是岭南人,要想在成千上万争夺那么几十个举士名额的士子中脱颖而出,是在太过希望渺茫。
就算是拿大把钱出去撒,也要有可以撒的地方和门路,除了存心吃冤大头的一些闲散官人,谁又看的上一个来自广南偏僻地方的土鳖,于是两次进京的结果,让他最终死了这个心思,黯然回乡转而去家族经营中帮忙,看看能不能谋一个流外品的吏。
直到雍国公主在海南开府建邑,招募屯守经营,这才让那些海商人家看到了一线新的希望,既然正途官无望,那谋求一个幕官或是邑司官,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这可是朝廷承认的流内官,虽然上进的空间不太大,但对下一代来说,却是一个官家子弟的好出身基础。
不过随着邑司不断扩大和南海都督府的置立,早期通过捐献和出力求官的途径也变得越来越不容易,毕竟随着运作日臻成熟,南海都督府、司、使,都已经形成自有一套考拔升迁的标准,要想在其中获得官身,就得按照其要求在海外开拓经营中,多做任务积累贡献。
于是那些热衷洗白出身的海商们又发现了一条新的仕官路子,有胆大妄为的海商组织武装船团,或是合伙重金雇请武装义从,前往那些小国寡民的沿海土番去发展,大者占一国,小者攻据一城,然后向朝廷献户土册,自请内附而获得品秩不等的羁縻官。
实力再次一点就招徕人口在外岛开荒屯垦,或将族人分一部分到海外去经营田庄,然后依照编内户口向南海府申报,获得相应规模的县乡官,这也是一条路子,由于朝廷对附藩之属都是加级优授,因此勉强够得上的“官士农工商”五民之中“官”的门槛。
不过海外之地是在太大了,几十万人撒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有,而沿海适宜攻取占据的地方却是越来越少,慢慢的种田积聚户口的周期对王元礼这样的人来说是在太久了,于是他走上更远也更具有风险的出远洋之路。
从严格的意义上说,他们大多数人距离朝廷正派的使节身份还有一段距离,王元礼只有一个捐来的从八品下的散授通直头衔,因为临时需要而被船团临时推举出来的交涉,拥有的只有一份似是而非的官诰和南海都督府、广州市蕃使出具的通商交涉文书,属于南海会社通番任务之一。
虽然名正言顺上有些不足。
但是只要他们能够与所在国家成功的建立联系,并带来相应的结果,那么这份交涉协议和相应规格的官身就会得到时候追认,并得到丰厚的报酬,事实上这也是这些身份卑下的船商海客,获得正途出身的一个捷径。
王元礼目前的任务,就是取得官方贸易的专门许可,然后再尝试取得沿海的租借地,建立贸易据点。特别是取得红海最狭窄处要冲,曼德海峡中的丕林岛。该岛耸立与海中,将海峡分成小峡和大峡,靠近非洲一侧大峡,水深浪急多暗礁,为行船之畏途;靠亚洲一侧的小峡水浅浪静,乃是曼德海峡中主要航道,距离大陆只有数里,天晴时甚至可以看见对岸,大片的沙海荒漠。
只要能据岛而泊战船数只,便可设卡而向过往商船课税,并封锁住大食人进入红海的通道。
要是还有可能,则长尝试促成阿克苏姆人与北方埃及宫廷的贸易缔约,以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