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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选择逃避柚木的泽良木,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处。
他还想,干脆就这样直接保持距离就好。这是一种残酷的做法吗?
“与其让他一直烦恼,还不如一次要他死心。要不然他会永远陷在这段感情中爬不出来。”
“爬不出来?”
“或许你不知道,柚木在放暑假前相当沮丧,最近也憔悴了不少。连上课都无法专心,整天只会叹气。”
想起上次看到柚木脸上酸楚的笑容,泽良木不知道他煎熬得这么辛苦。
无法了解柚木的感情的自己是天生薄情吗?泽良木不禁心想。
“我在旁边都快看不下去了,所以请你早点跟他做个了断吧。”
帮朋友说好话也就算了,哪有像我这种还拜托对方赶快把他甩掉的?三冈吐吐舌头说。
柚木的眨眼和三冈的吐舌,这些鲜少出现在别人身上的丰富表情,总是让泽良木有某种意义上的羡慕。
“不管怎么样,我只希望柚木赶快振作起精神。说起他的博学多闻,我们这个年级还找不到能匹敌的人呢。能轻松当个学生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不想浪费光阴。”
不过这只是我单方面的要求,你不一定要答应。
泽良木看得出,三冈是真心为朋友着想。他的笑容里掺杂着几抹担忧。
他真的是柚木学长的好朋友,泽良木垂下眼睛默想。
接着,他向这个叹息着学生时间苦短的男人询问:“你觉得学生时间转眼飞逝吗?我倒是觉得能当学生的时间还长,现在才刚进入第二学期而已……。我总觉得自己还是个没有担当又不成熟的孩子。我……我反而想早点变成大人。”
听出泽良木不同于刚才的语气,三冈从杂志上抬起头来。
“你就快要变成二年级啦。时间一天天过去,你很快就会变成二年级,变成一个大人。这话是二年级的我说的准没错。”
三冈把杂志放在一边,坐在撞球桌缘把球杆定位。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他笑着再度拿起杂志。那似乎是本跟撞球有关的杂志。
看得出来是不易买到的杂志,泽良木不禁心想,他是怎么弄到这种杂志,又怎么会如此沉迷在撞球的世界里。
想到柚木也曾拜托图书馆老师定入某些珍贵的历史书籍,这些学长的兴趣就如三冈所说,还真是多采多姿。
边咀嚼着三冈刚才说过的时间问题,泽良木好奇地凝视着他。
“怎么了?”
三冈讶异地问。
“为什么你跟柚木学长都这么稳重呢……”
“哪有什么稳重?其实我们跟你们都差不多。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新生进来才让我们自动变成学长,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
“但是你跟我不一样,拥有许多嗜好。我光是念书都来不及,根本无暇顾及兴趣。”
“那也无妨啊。”
没嗜好也不是什么坏事。三冈如是说。
“学生就是应该念书嘛,没有必要特意强迫自己开发嗜好。而且嗜好是急不来的,有了的时候你自然就会发现。”
三冈的话真像难解的禅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没有敷衍的感觉,却也是他不可思议的魅力所在。
“你好像比以前话多了一点。”
看到三冈眯起眼睛,泽良木的脸更红了。
他自己也没想到可以跟三冈说这么久的话。
刚开始进宿舍来的时候还在努力适应生活,虽然有很多学长会主动跟他说话,但是那种明显和自己不同的成熟感觉让泽良木胆怯地不敢应对。
“这是个好现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像你这样在外形占优势的人,总会让人有难以亲近的感觉,如果你可以主动一点与人交谈的话,也比较容易跟其他同学打成一片。”
三冈说话虽然幽默,不过还满直接的。
但不带刺。
泽良木重新体认到,他会受同学欢迎不是没有道理。
“你一直在这里研究撞球吗?”
“你一定想我怎么不务正业吧?”
跟刚才一样被三冈一语道破心思的泽良木,沉默了几秒后点点头。
“你是个诚实的人。”
三冈苦笑着说。
“鸨浦没有告诉你吗?撞球是用来学习几何和力学的好材料。像鸨浦就是因为几何很强,所以学撞球也比别人事半功倍。这种游戏需要细致的计算和精密的技术,只要一玩上就会爱不释手。你也来试试看的话,就知道这不是单纯打球的游戏而已。要不要我来教你一些基本功夫?”
三冈选了一支球杆交给泽良木。
在心中反复想着三冈刚才所说的时间飞逝问题,泽良木把球杆对准他所指的球轻轻一推。
“鸨浦!”
放学后到图书馆绕了一下的鸨浦,正准备走回宿舍。
从西馆上楼上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不知道是谁叫住了他,鸨浦疑惑地从扶手探出头去。
是同班的宫本。
“下周的值曰生是你,别忘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鸨浦扬扬手做了一个收到的手势,回身正要离去之时,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停下脚步。
这个平常已经走习惯的阶梯,就是泽良木被推下去的地方。
从扶手看下去还有点高度。
想到泽良木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鸨浦,余悸犹存地环顾四周。
据最先发现事发现场的住宿生们说,看到泽良木四肢瘫软地倒在地上的时候,还以为他已经回天乏术了。
他是头先落地,真要是跌到要害的话,很难说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那些特意加害的人,鸨浦不觉又气愤起来。
虽说现在这种年纪很容易因为一时情绪化而冲动,但这种危机生命的事岂能儿戏。俯视着泽良木跌下去的地方,鸨浦的脑海里浮现自己觉得可疑的那几个人的脸。
每次看到他们时,既没有要对鸨浦不利的感觉,也不像会做那种事的人。他们看起来虽然比伊藤要来得稳重许多,但是看到全身僵硬的泽良木时眼中所散发出的诡异神色,却让人打从心底害怕起来。
这几天泽良木都笑着说,他们应该不会再对我怎么样了,你不必担心。但鸨浦却无法完全放下心来,深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算他们现在按兵不动,泽良木受伤事件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年轻没有分寸不能拿来当作脱罪的借口。
遇到比自己出众有才华的人会嫉妒和羡慕,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把那份嫉妒和羡慕升华为自己向上的力量,当然是好事;但转化成加害对方的恶意就是犯罪了。
只能尽力保护泽良木了……,鸨浦离开楼梯回到房间。
一开始虽然是受舍监所托,看能不能尽量跟泽良木做成好朋友,但是到现在他已经成了最能激起鸨浦保护欲的人了。
老实说,鸨浦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整天想着泽良木,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尤其是像曰比野所说,泽良木像温顺的小狗跟着自己的时候,更让鸨浦会有失控的感觉。
那天晚上听到半夜想偷偷出去看书的泽良木内心深处的呐喊,鸨浦除了更坚定了想保护他的心意之外,甚至有了如果他能完全属于自己就好了的念头。
我真的有问题……。鸨浦把课本放在书桌上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自己跟柚木有什么不同?
当时听到柚木的告白之后还对他有点轻蔑的想法,现在鸨浦却用类似的眼光看着泽良木。他无法把自己的心情告诉连什么是恋爱都不知道的泽良木。
鸨浦皱着眉,觉得有点难以喘息。
他不想被泽良木知道自己竟是这种人。
人是会要求回报的动物。他想起曰比野曾经这么说过。
那自己如此过度保护泽良木,也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吗?想到这里,鸨浦觉得自己顿时变成了卑鄙而丑陋的生物。
他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纯粹的友情,才会尽全力支持认真求学的泽良木。
然而为什么自己又会在泽良木身上,感觉到对曰比野从没有过的独占欲?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认为自己的优点就是对任何人都无愧于心,但现在这样的信念却强烈地动摇了。
除了动摇之外,还有严重的心虚。
还是这只是一时的错乱?等时间过去他就能对泽良木恢复到普通朋友的感觉?
鸨浦坐在书桌前抱头苦恼。
炎热的夏季过去之后,早晚变得比较凉爽且容易入睡。只要把门和窗打开,就会有舒畅的清风飘进来。
虽然制服已经从夏季的短袖换成冬天的中山装,但还是一个很舒服的时节。
黄昏,下课回到房间的泽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