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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性”重不重要?
2。
一枚铜板躺在杰的手心里。人头向上。
我猜错了,必须扮演拷问游戏中被虐的一方。
虽然杰很上道,不管怎么虐待都能让我尽兴,但我还是不免有点担心,这个容易记恨的人,大概还挂念着上回玩窒息性交时所受的委屈,刚才丢铜板的时候,说不定就作了弊。
我在心里盘算,才刚躺下,就被杰一把拉起。
“哪有这么爽的事,你看过有人躺着被打吗?”
于是我坐到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双手被捆在椅背后面,双脚也被绑在椅脚两侧。
“不先脱衣服吗?”我问。
“你他妈的少啰唆!”还没正式玩,他已经开始凶了。
3。
确定绑得够密实了,他向后一站,手叉着腰由上往下看我:“说吧,出货的钱你藏哪去了?”
我抬起下巴不作声,因为硬汉都是这样。
“不说?不怕身体受罪?”他恐吓我,顺便踢了我一脚。
“………”挺疼的。
“我劝你放聪明点,如果惊动别人来问,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懂吗?”
说完,他歪起嘴角奸笑,还抬起脚放在我的腿上,脚底往中间慢慢探着踩过来。
“这里怎么这么硬?是不是藏了枪啊?”说着又踩了两下。
我咬牙憋气:“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下流!”他装出凶神恶煞的脸,向后拉扯我的头发。
我想随口开个玩笑,但还来不及说,就被他拽着头发吻了,吻得我又爽又痛。虽然被绑得动弹不得,我下意识还是想回手抱他,拉扯之间捆绑的阻力带来轻微快感,让我全身都轻飘飘起来。
热吻之后,他解开我的衬衫,把手伸进去上下左右一阵乱摸。很快的我就被挑逗得热起来,挺起脖子想再吻他,却被他起身躲开。他继续向下解开我的裤子,动作既轻慢又熟练,我只好尽量抬起腰贴近他的手掌,闭上眼睛嗅吸他颈边的热气。
“涨得好硬……你很久没做了?”他问。
“嗯。”
“多久了?”
“……两天…五小时…七分二十秒……刚才在厨房里算不算?”
“别跟我嘻皮笑脸!快告诉我,钱在哪?”
“说了你会帮我消肿吗?”
“不准讨价还价!”他被我逗得不耐烦,跳起来抓过笔筒里的图尺,往我身上一阵猛甩。
“你说不说?不说我打死你!”
“好,我说……”我龇牙咧嘴,其实是在忍笑。“你先把尺放下………”
“这是鞭子!”
“好,你把鞭子放下………”
“你管我放不放下!快说!”说着他又甩了我两下。
好痛,可是好想笑。我竭力忍住。
“我说真的,你把那只很像尺的鞭子放下,我就告诉你钱藏在哪。”
“你少骗我。”
“我没骗你,我把钱都给你,我……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
剧情大逆转,他愕然停下施暴的手,两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我们带着钱一起远走高飞,逃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少臭美了,谁要跟你一起!”
“不然还有谁会要你?”
他张开嘴想反驳,却没说出话,握着图尺的手突然垂下,一副战败的模样。
“……你养不起我。”
“有一大箱钱呢,怕什么?”
“……钱会花完的。”
“钱花完了可以再赚,只要……”我咽了一下,终于还是把话说完:“只要你别再乱买名牌衣服就行了。”
他没答话,在我面前站着不动,低垂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我。我的心脏跳得很急,喉头干得想要咳嗽,手心也开始沁出凉汗。我听见楼下有人骑单车经过,转弯时发出尖锐的煞车声,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静。
4。
“你真无聊。”
他弯腰松开我身上的绳子,头发遮住了脸,像是一堵墙。
5。
接过杰递来的咖啡,我知道那里面已经加了不多不少一匙半的糖。
这是默契的一部份。
就像现在吃披萨的时候,我们会自动把青椒和蘑菇挑出来放进对方嘴里;躺下睡觉的时候,我会顺便把骼膊伸出来摊在旁边枕头上;和我见面的时候,他绝对不穿我最讨厌的紫色;跟他做爱的时候,我一定会在他开口叮咛之前就戴上保险套。我们认识将近半年,做爱次数难以算计,甚至还开始培养起默契,可是我压根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在莫名其妙的瞬间爱上他。
就在他拿着图尺当作鞭子,很坏很幼稚的甩我的那瞬间。
6。
我真是哭笑不得,而且,游戏流局的尴尬还在。喝咖啡时,我们都回避对方的眼睛,他坐在地板上,我坐在沙发上,他看电视,我看杂志。我的眼睛一次又一次,从光亮的铜版纸瞄向他光亮的头发。
我向来不欣赏过度染整的长头发,但那又怎样呢?我跟他的头发实在是太熟了。那种痒痒的从我跨间拂过的感觉,湿湿的搭在我肩头上的感觉,只要闭上眼睛,随时随地都能重新温习一遍。而且我还知道他喜欢用哪种牌子的洗发精洗头,经常预约哪一位设计师剪发,他在不想让别人看穿心思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性的用头发遮住脸。
第6章 病症
1。
我说不出杰是靠哪一点在“瞬间”捉住了我的心?
他有好脸蛋和好身材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倒是在我面前,他的坏脾气和烂嘴巴一天一天变本加厉。我随手列出他的缺点,后面加注真实事迹,就可以写成一册厚厚的病历。为什么即使这样我还是会爱上他?明明从他身上我就是找不到一丝一毫可爱的地方。
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我觉得我爱上杰是因为我有病。
爱情或许正是由某种病菌引发的病症,当病菌低于一定数量,病症不会发生,但只要跨越某个临界值或是经过某段潜伏期,就会发病。有时候,还猛暴性的发病。
我想我好歹是个医生。至少未来会是。面对病症暴发,慌乱归慌乱,却很清楚自己必须做到两件事:一是尽量控制住病情,二是尽快让杰也生病。
2。
诊断大致正确,处方开得也算高明,只可惜忽略了一个重要关键:指出问题和解决问题之间,永远有段艰辛的距离需要跨越。
每一个了悟觉醒的人,睁开眼睛之后,面对的往往不是温馨的秘密花园,而是曲折的探险旅程,哪怕他是在无意间瞥见了生命的真相,还是只是莫名其妙爱上了一个人。
3。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浓浓爱意,把生活中每件事情都搞得很乱。本来最怕麻烦、横冲直撞的人,现在也开始学着精明算计、处处留心。其实,我只是不想输而已。
我曾经试着安排,让杰在“不知不觉”中发现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然后“自动自发”向我坦诚他的心意。
可是,这种设计存在结构上的缺失(我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吗),还有命题上的一厢情愿(杰对我有心意可言吗),经过实验证明,果然行不通。
可是,即使灰头土脸,我还是很想知道,杰到底爱不爱我?如果他现在不爱我,他以后会不会爱上我?
这么不出声问着自己的时候,我有一种想要跳起来撞墙的冲动。
娘气!窝囔!没出息!乌烟瘴气的!这种问题!我干嘛三不五时自己问自己问得那么哀怨那么认真,我又不是强迫症的病人!
4。
杰又帮我买了价格吓人但看不出好在哪里的名牌衬衫、西装和皮鞋,他说我快升住院医师了,医师应该要有医师的样子,如果还像实习时那样穿着球鞋跑来跑去,没有人会放心让我抽血打针的。
我说我不但要抽血打针还要切开大家的头盖骨,因为我选的是神经外科,而且已经通过面谈审核了,再说,开刀房里大家都要罩上无菌袍,没有人会管你今天穿来上班的是NIKE还是Bally,是Levi’s还是Armani。
“你他妈的废话那么多!我买衣服你不爽穿是不是?”
我又没说不穿,你干嘛老爱管我穿衣服?我穿得好不好,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你说呢?你说重不重要?!”
我……我说…你……你是不是………咳…你要不要再来一杯咖啡?
5。
就差那么一点点,但我终究还是没问。
“你是不是因为爱我所以才……”这种问题并不如表面上单纯。
开口问“你爱不爱我?”就等于告诉对方:“我爱上你了,请你也爱我好吗?”
这种认输的乞讨不是男人示爱应有的态度。
男人应该坚守底线,等待对方沦陷,纵使心里想问,想得快要疯了,也不能表现出沉不住气的样子。
问题是,杰不只一次帮我烫过衬衫,不只一次应我要求烹煮番红花炖饭。他的头发剪短了一点,还恢复自然的颜色。他买了那套他曾说过“只有失败者和没脑的实习医师才会看”的DVD。他最近不再修眉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