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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_by_卫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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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那里,满脑子都是这些不相干的杂事。 
然後过了好半天,终於没什麽可想的了。 
正事才回来。 
龙成天到底想怎麽样?一时说对明宇情深款款,一时又对我横施强暴。 
他是嫉妒我和明宇亲热过?想在我身上找个心理平衡麽? 
明宇……我是希望他来,还是不希望他来? 
想了半天,苦笑。 
这个,恐怕不是我希望能决定的事情。 
那麽,我也许应该换个方向想。 
明宇是会来,还是不会来? 

还有,这里面,还有苏远生什麽事情呢? 

每个人告诉我的真相,都被他们过滤过,我所得到的,看似完整,其实单薄的很,经不起推敲,没有细节和背景…… 
眼睛干涩,我抬手揉揉眼,然後听到脚步声响。 
有人走到床前,掀起了帐幔。 
白光照在眼睛上,刺得我本能的眯起眼来,过了会儿才慢慢睁开。 

“醒了?” 
我干脆把头转到一旁,当他不存在。 


“好吧,算我不对……”他声音很轻,动作极柔的把我托起来,横抱放入一只注满热水的木桶。 
我呻吟了一声,因爲那个痛楚的部位被热水刺激,针扎似的痛。 

“久旷难耐……”他居然轻声笑,湿了布巾替我抹身:“我们这也算小别胜新婚吧?” 
我垂著眼帘,雾雾的水气扑上来,眼前朦胧一片,耳边那些话只当是没有听到。 
“痛麽?”他把我抱出来,拿大氅裹好,取出药瓶:“上点药。” 
我终于有了点反应,看了他一眼,把大氅拉严,腿向後缩。 
他笑著把手伸进来,准确无误住我的脚踝,我一踢,反而使得大氅散开了些,更遮不住身体。 

情势不如人,还是让他给上了药。 
上药的时候我咬住了枕头的边,药膏的刺激,和那麽多细碎的小伤口,不知道是胀裂还是因爲摩擦…… 
这哪象个皇帝?简直象是头发情的狼。 
难道他那麽多大小老婆侍书宠嬖都是摆著看的麽? 
还是当皇帝的天生异禀? 

我和明宇,好象从来也没做到这样子过。 
他对我总是……嗯,准确的形容一下就是……点到即止。 
我对他呢,虽然很渴望,但是总是得不到太多。就算可以做……也要受这个,这个,体能和技巧的限制。 
虽然心里对他呕得要死,不过不能不承认,他体能很好,技巧也没得说。 

只不过,他不应该对著我发情,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不能忽略的硬伤。 
刚才我们做的,不能叫交欢。 

或者……叫强暴? 
浴桶被收拾出去,龙成天坐在床边,拿著一张折子在看,我趴在那里挺尸,权当身旁是个死人,自己也是个死人。 

“白风?” 
我不吭声。 
他自顾自向下说:“我知道你气我什麽。你和明宇在井口的时候,我先唤了他的名字。” 
我什麽也没听到,没听到啊没听到…… 
“你也应该是知道,人的习惯,是很牢固的。我知道他和你都在底下,多年来心中都习惯著,所以张口就是他的名字。而且,也有另一个原因,你出声叫我,声音清晰,应该是没有受什麽伤,但是他没有动静……我当时脑子里第一下便想到,他是不是受了重伤出不得声……” 
一绺头发在脖子里,很痒。 
我慢慢擡手,想把它拂开。 

和我有什麽关系啊。我只知道明宇不爱你,这就行了。 
“可是明宇出来的那一刻暗道便塌了……我当时心头一空,象是被挖去了一块……” 
肉麻,你当我会相信。 
“你不相,也是自然。” 
咦?我张开眼,我只在心里说说,他有透视眼麽? 
怎麽他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麽。 
“呵……你出去一年,心事比先前还外露,什麽都写在脸上。” 
哦。 
我转过头去面朝床里。 
“我一直以爲,你只是,不要紧的人……时常的在心中这样告诉过自己。说话有趣,在正途上也很有用,在床上的时候生涩得让人想一口吞掉……” 
嗳嗳,说话注意点,别动不动扯到限制级话题。 

“明宇昏迷了两天,後来,我取到六阳丹的解药给他服下。他醒来知道你还是……死了,那种空洞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 
是麽? 
我心里有些窃喜,原来明宇那样爲我伤心过。 

“你是聪明面孔笨肚肠,”他用折子碰碰我的耳朵:“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一个人也不带,跑到那麽僻静的地方去。如果不是对方不想留下痕迹,放了迷药再纵火……如果一刀砍下去,你早就销帐了,还用得著今天我再被你气得七荤八素的。” 
我悻悻地说:“谁想看到你啊?你放我走,我也好你也清静。” 
他声音里有笑意:“休想。” 
就知道和独裁者没什麽好谈判的。 
我把被子拉过来蒙著头。 
多半是起风了,窗上的绵纸被吹得悉簌作响。 

“白风,你希望明宇来麽?” 
他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後背僵住,然後很快说:“要你管。” 
他轻喟:“我也不知道……我是希望他来,还是希望他不要来。” 

我有些不解,但是并没有向他问出来。 
他难道不是希望明宇到他身边来?不想再见明宇的麽? 
爲什麽……希望又不希望? 


外头北风大作,却隐隐有一缕箫音,幽婉动人,缠绵如泣,在呼啸的北风中竟然一丝不乱,轻而韧,远而甯,稳稳的传入耳中。 
我有些疑惑,微微欠起身来,这样的天气,谁在江上吹箫?而且乐音如此不凡,想必吹奏者内功造诣一定颇深。 
龙成天一笑:“来了?” 
我一惊:“是明宇?” 

他似笑非笑看我一眼:“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明宇?可惜不是。能吹这种乐音的,放眼天下,只有一个。” 
我想了想,那箫音越发清朗,虽然曲调宛转,可是音乐里面竟然一点暖意也没有,就象那几乎透窗而入的北风一样。 
“是苏远生?” 
“不错,到底是有旧情。” 
我眉毛都要竖起来,他说:“旧交情也不至于你把眼瞪成那个样子。” 
我挣著想坐起来,可是後面极不舒服,只撑起到一半,“啊”了一声,又倒回去。 
龙成天一手按在我肩上,脸上声色不动。 

过了片刻,船上也有一道清啸之声,远远传了出去,有如龙吟虎啸,极具威势。 
我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是谁?” 
龙成天完全明白我在问什麽:“是杨简。” 

没看出来。 
这个人也是深藏不露的。 
江湖上卧虎藏龙,其实宫禁中的凶险又何尝少得了?能站得那麽牢稳,被皇帝信任的人,一定是有真材实料的。 

我身体僵硬著,他居然犹有闲暇,对我小声说:“别紧张,他不会过来。” 
我愣了下。 
龙成天笑道:“民不与官斗。他不过是个示警的意思,不过,用处不大。你甚至听不出是他,看来是忘得很彻底。” 
他要来救我? 
爲什麽? 
怎麽是苏远生怎麽不是…… 
不是明宇呢? 

“苏教主也是个难得的人才了。能把练了十来年的功夫尽数废了,从头起练另一种完全不同路数的功夫,而且练的不错。”他的口气象在夸奖,但是眼神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不过他的长才也只是武学上,魔教良萎不齐,他约束无力,算不得什麽了不得的人物,顶多是匹夫之勇。” 
我心里其实知道他说的是客观事实,但是龙成天不管说什麽我听著总是很刺耳,反驳道:“人无完人,你治国有一手,治家就不怎麽样了。要说武功,也就勉强制服我这种三脚猫。要说你的长才,也不过是在鬼域心计上。” 
他看我一眼,并不动怒,这人城府当真是深:“你对我总是没有好话。” 
我讽刺的弯弯嘴角:“在你跟前说好话的多了,不欠我一个。” 
他愣了下,居然笑起来:“对,说的对。” 
有毛病。 
被人损居然还笑得这麽开心,我现在觉得他不是城府深,是脑子有问题。 
估计是压力太大,精神要往崩溃的边缘滑过去了。 
他说:“我原来老觉得少了些什麽,想来想去,一年多都没想明白。现在可算是明白。” 
我瞪著眼瞅他。 
他摸一下我的头,状似摸小猫小狗:“我身边原来就少一个不会说好话的你。” 

我没吭声,忍住想瞪他一眼的冲动。 
说来说去,原来是犯贱! 
皇帝当久了,好话听烦了,就想听难听的,想让人损他。 
这不是犯贱是什麽。 

我用手扶著床头坐起来,然後低头寻找。 
“找什麽?” 
看不到鞋子,我赤著脚跳下床,直腰的瞬间窒闷的痛从脚弯一直窜到肩膀,我差点栽倒。 
差不多是连扑带爬的走到窗户跟前,一把推开了窗。 
北风一下子灌了满怀,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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