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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韩冬。勉强牵了下嘴角,道了声抱歉。
抽出在他掌中的手臂,就要告辞,听到他问:“你吃过饭了吗?”想也没想就回:“吃过了,你慢吃。”说完就埋头往马路上走,此时我实在没心情来应付他。
若在之前我还有任何幻想的话,今天江母是用实际行动真真切切地向我宣告了她不接受我的决心,终是幻想破灭。回头再去想之前对钱薇的那点介意真是可笑,她已成家,即便是来参加开张典礼又能怎样?真正的正主原来早就在那,她年轻、漂亮,更主要的是她健康!从头至尾,我只是扮了一场小丑的戏码演给人看。
“你怎么了?”耳旁有人在迟疑地询问。
我愣愣地转头,定睛看了好一会,意识才回过神来,认出是刚才撞上的韩冬。回头看了看,那家饭店已经看不见,他竟然跟了我一路。蹙起眉问:“有事吗?”
却见他指了指我脸,低声道:“你在哭。”
微微一怔,抬手去抹脸,一片湿凉。掉头而走,今天真的是又失态又狼狈,不想再多一个人来看我笑话。可脚步声立即紧随,忍无可忍地回头吼:“别跟着我!”
韩冬顿住身形,目光停留在我脸上,“你的样子看着令人担心,我送你到家后就走。”
真想吼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话憋在喉咙口,最终耸耸肩,爱跟不跟吧,无力再去多说什么。
但多了一个人在旁边,无法当空气。忽然心中有根弦被拨动,我慢慢放缓了脚步,甚至停了下来,侧过头去看韩冬。他也跟着停下,过了片刻他问我:“怎么了?”
我咬了咬牙,乘着自己勇气还在,开口而问:“前阵子村支书来我家里提亲,那事你知道吗?”他略一迟疑点了点头:“知道,被你家里推了。”
垂下眸,一字一句地说:“现在还作数吗?”
“什么?”韩冬的声音听着疑似错愕。我深吸了口气,抬起眼又重复:“那个亲事,还作数吗?”韩冬安静地看着我,从不知道时间是这般难熬,而我更不知道会有一天,由我向人开口问及这么一件事。
其实只不过十秒左右的时间,韩冬就道:“当然作数,明天我就和家人上你家提,不,今天晚上,或者,现在?”
心中有什么坠落了,一沉到底,从此再不会起波澜。听到自己在回:“别现在,还是。。。。。。晚上吧。”其实现在或晚上,都已经没有区别了,当我心中划过那个念头,当我向韩冬开口时,一切的一切,都已画上了句号。
终于,还是我先走了这一步。
韩冬没有坚持再送我回家,说回去找他父母买点礼物晚上过来,他转身的时候,我有看到他脸上欣然的笑容。心想至少有一个人是开心的。
没再继续在路上瞎走,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坐进车内报了镇上的地址。然后思绪停顿,目光定定地看着窗外,回到家时就弟媳一个人在,爸妈都出门了。弟媳微觉奇怪地问我这么早就回来了,说不是我那朋友开张嘛。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掠过她,往楼上而走。进了卧室倒头在床就睡觉,可能是真的累,竟很快睡着了。迷迷蒙蒙醒来时,看窗外已昏黑,仔细听了听,楼下已传来老妈的说话声。
走下楼看老爸也在,捧着茶杯正在看电视等晚饭上桌,我坐过去,陪着看了一会,然后突然开口:“爸,我觉得韩冬不错。”
老爸的注意力本在电视上,听到我说的话后转过头来看我。就在这时,前屋传来噪杂声,我心中一沉,知道是韩冬一家上门来了。老爸闻声走出,很快就听到他在客气地与人寒暄。
这期间我都安静地坐在椅子里,可能会很没礼貌,但就这么最后的几分钟,想一个人。
很快韩冬一家被迎进了后屋,我站起来礼貌地向他父母打招呼。大家落座后,很快步入正题,由韩冬母亲提出。整个过程,我始终微笑以对,韩冬就坐在我身旁,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脸上,似在观察我反应。
暗暗失笑,既然是由我提起,肯定不可能临场退缩,他真的毋须担心。
也许是之前我的那句话起了效用,这次老爸并没再像上次那样推脱,只说:“既然孩子们都觉得好,我们做父母的自然也觉得好了。”
送走韩冬一家已经九点多了,屋里顿静了下来,老爸回屋就问:“下个月就办酒会不会太赶了?”我扯了扯嘴角说:“没什么赶不赶的,时间是人挤出来的。”
刚才那场说亲,我从头至尾基本都保持沉默,只在双方达成一致后,老妈在与韩母拿黄历看日子时说了一句:“就看下个月的好日子吧。”
所有人都怔了下,全部看向我,老妈首先提出疑惑:“下个月?怎么可能来得及?”
韩冬也在看我,偏转过头冲他一笑,轻声说:“都说六月新娘会得到幸运与幸福,定下个月的日子好吗?”
时间越快,就越不会给我反悔的机会。
韩冬深看了我一眼,转眸对他母亲道:“妈,就看六月下半旬的吉日吧。我想早一点娶到小芽。”说完这句话时,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怔凝着那比我大了一轮的掌,这是第一次被他牵我的手,而今后,将会永远被他牵下去。
韩母笑淬了句:“看你这孩子,急成这样。”却是转头与我老妈继续商讨日子,果真在看六月份的好日子,最终定在:6月28日。
我终究是将自己,逼入了无可退的绝地。
☆、92。穷途末路(2)
推开卧房的门,第一眼就看到窗台上摆着的流氓兔和那只水晶苹果,瞳孔缩了缩,敛去眼底的痛意。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手机静躺在那。回来后就把它关机了扔进了抽屉。
开机后短信不停地在跳动,大多数都是江承一的名字,极少有几条是别人的。我没有打开任何一条,而是翻到通讯录里,点开他的号码,开始编辑短信。打了很长一段话,却最终还是全部删去,只发:江承一,我不再等你了。
曾承诺过,如果我不等他,会告诉他。这话说时并不久,却不曾想这么快就实现了。
发完信息后,我又按了关机键,把手机扔回了抽屉。
一直都知道最大的敌人是我自己,而我要战胜的就是自己。不给自己任何机会反悔,隔断与他所有联系,是我此刻唯一能做的事。
第二天是周日,江承一就算有心哄我,也不可能亲自上门来,尤其是他昨天开张,今天物流公司正式开始营业,所以他必须得在武汉与县城来回跑。在创业最初的这阶段,想必他是没有多余心力用在儿女情长上。
很好,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因为我没法保证自己在面对他时不动摇,也没法看到那双最爱的眸中沉浸痛苦与绝望,更没法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流泪。
只需再等一周,就将所有可能的退路都堵死了,到那时,只剩一条向前的路。
因为,一周后,是6月1号儿童节,六月的开始,星期一,民政局开门。
之后的一个礼拜,我过得恍恍惚惚。依然在群里跟那帮姑娘磨牙唠嗑,没有将自己即将与人步入婚姻这么大的事宣布,我想至少等1号那天从民政局出来了再说。
假如事先公布,杉肯定第一个反对,她几乎知道我与江承一这段情路的全过程,也知道我有多怂多放不下。曾经她问我假如熬不下去时要怎么办?我给的答案是:闪婚。
发觉自己就像会预知一般,曾说过的话,一一在应验。
另外,我怕宁小七知道,她是唯一一个曾生活在自己圈子里的人,即便她离职了很久,这边总还有人脉关系。而我的圈子本身不大,很容易就传开。
但殊不知我这边沉默,事情终还是传开了。是菱子最先打来电话。
接到时,菱子劈口就问:“你要结婚了?”
心中一沉,“你怎么知道的?”
菱子在那头口气很不好:“怎么知道?要不是刚好家里电脑坏了,张勇喊那韩冬来修,我看你是想偷偷地将这婚跟那人结了呀,小芽,你是在作践自己吗?”
我默了下,原来是韩冬告诉张勇的,嘴角牵起浅讥的弧度:“菱子,怎么叫作践呢,我是在放过自己。”
“哈!”菱子尖声冷笑,“放过自己?韩小芽,只要不是江承一给的婚姻,你能幸福?随便找了那么一个修电脑的结婚,不是作践自己是什么?”
低声辩驳:“我哪有随便?他是村支书介绍认识的,就住在镇上,人品可靠,家境小康,年龄也就比我大两岁,是个实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