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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志、夏同志,可把你们给盼来了,你们可是俺们这四乡八邻的恩人呐!”老村长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
“老大爷,你们这阵势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李思明笑着道。
李琴怯生生地站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见李思明。她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孙昌的母亲给张罗的,李思明不得不感叹,孙昌的母亲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单这份宽厚的胸怀就让他肃然起敬。
“大娘,您老身体一向可好?”李思明走上前捧着大娘手道。
“好、好,一直都很好。小李啊,这次你可要在咱这多住几天!”大娘乐呵呵地说道。
“一定,我这次一定要多住几天。”李思明答应道。
村口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感谢李思明及老兵基金会为老区修路云云,让李思明觉得这很小题大做。老村长张罗着一溜十几桌流水席,全村齐上阵像过年一样忙碌着。
“李同志,不要怪俺们摆阔,这几年因为你帮俺们修了这条路,这日子一天天地好过起来,这方圆百里最好一所小学和一所中学,也是你给修的,娃儿们可以在宽敞的学校里练书,还有不少娃都考上了大学,当了城里人。大伙想,人不可忘本,这恩情我们不能忘记。”老村长道。
李思明本来还真有暗怪这孙家村摆阔,听了这话就没反对。他抬头看看不远处,一所粉白的小学和一所中学相互依靠着,屹立在一条小河旁。巍峨的大山像个巨人,张开双臂将两所学校搂在臂弯里,小心地呵护着,两面鲜艳的五星红旗高高地迎风招展。李思明甚至听到一阵阵读书朗朗读书声从那里传来,在山间潺潺的小溪旁回荡着,和着猎猎风声在他的脑海里留下印记。
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李思明的眼角湿润了。
李思明又一次见到孙昌的儿子孙大军,这位少年如今已经读高中,他稚嫩的脸庞越来越像孙昌。李思明这一次可以理直气壮的对他说,他去看过他的英雄父亲。
“听说你学习成绩不错,怎么样,想考哪所大学?”李思明抚着这位身高已经达到自己眉头的未来山东大汉的肩膀道。
“我想考军校,像我爸爸那样当一个军官!”孙大军认真地说道。
“哦?”李思明听了这话很开心,“为了表示对光荣的人民解放军的尊敬,我颁给你一枚军功章!”
李思明掏出自己特意带来的一枚军功章,这本来是孙昌的,李思明当初为了安慰李琴,用自己的调换了。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孙大军捧在手里,仔细审视了一番,“怎么跟爸爸的那一枚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这是一等功,你爸爸的那是特等功!”李思明道。
“你才一等功,比我爸爸差一个档次!”孙大军骄傲地说道。
看着孙大军骄傲的甚至眼神深处的遗憾,李思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有本事,将来你自己挣一个?”
“李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得几个的!”孙大军握着拳头,像是给自己鼓劲。
“还几个?”李思明哑然失笑,“没仗打,怎么轻易地得几个?”
孙大军不知道,李思明一直在欺骗着他,直到多年后当他看到李思明重操旧刀,拍摄的那部让人热血沸腾的《兄弟连》时,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时,他已经是一名成熟的军官,没有任何怨恨,却是感激,而少年时立下的要拿几个特等功的豪情壮志已经不在,更多的是承担起父辈的责任和默默无言的奉献。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买卖
拜别了沂蒙山,李思明回北京,这次是和妻子、儿子一起看望岳父母。
老爷子刚脱下军装退休了,成了一介平民。这刚脱下军装,一时还不太适应,他以前除了爱看书之外,不爱养花弄草,也不喜欢下棋品茶,总之是很个很无趣很郁闷的一个老头。现在不得不像个小学生一样,试着种花种草,发誓要成为棋坛高手茶中圣手。可怜庭院里那些名贵的花花草草,被一窍不通的老头子修剪得像个士兵,能不能活下去还很难说。
李思明赶到了北京,没想到妻子杨月却带来一位大鼻子老外。
这个人李思明认识,而且是他传奇的人生经历中一个不可缺少的配角。这人叫阿廖沙,前苏联远东空军少尉飞行员,曾经很不幸地成了李思明的俘虏。他几年前就已退役,退役时的军衔为中校,如今算得上远东小有名气的商人。关于这段“抓特务”的故事早在1991年的时候就已经在黑龙江农垦总局的报纸上出现过,也被眼下各种描述那个年代的回忆录节选,是李思明认识的某个大兴的知青写的,将这段本来很简单的故事写得千折百回,洋洋洒洒数万字,就像他本人在场亲眼所见一样,仿佛不写得曲折一些,就显不出自己的水平。
上一次见面大约是在二十年前,时光如梭,李思明的身材虽然仍然挺拔,但是小肚子已经开始鼓起来了,而这位阿廖沙已经四十五岁了,已经挺起了很有规模的将军肚。二十年前,李思明和杨月还有这位阿廖沙是在寒冷的雪夜中围着火堆取暖,而现在三人却在北京城里围着四川火锅喝着冰镇啤酒。也许没有当年的那段故事,李思明和这位老外是永远也不会认识,也许没有那段插曲,杨月也许对李思明也没那么有“好感”。人生就是那么让人难以琢磨。
阿廖沙这位人没吃过如此麻辣的食物,白皮肤变成红皮肤,像是染上一层红色的颜料,脑门子冒着豆大的汗。他一边吹嘘着自己的生意经,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
“真辣啊,不过挺好吃的!”阿廖沙伸着舌头叫着。
“你这次来找我,不光是看望我吧?”李思明怀疑道。
“哎,李,我是来做生意的,中国我都跑了七八趟了。”阿廖沙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道。李思明听着头疼。
“你现在做中俄边境贸易?这是个好买卖!”李思明惊讶地说道。
“是啊,现在不错。我一个空军中校,曾经的理想就是一辈子驾驶战机遨游天空,然后成为将军,最后光荣退休。可现在我得养活自己,养活一家老小,所以我就退役了。好在自从当年我当了回俘虏,我就自学了汉语。”阿廖沙说到这,对自己当年的丑事,有些不好意思,“总之现在,比大学教授、将军之类的要过的好!”
这年头,对于前苏联现俄罗斯联邦的人来说,温饱是个大问题,据说莫斯科大学的教授也不得不兼职做出租车司机。人总要吃饱肚子。有一批俄罗斯人当然包括更多的中国人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开始做起了进出口贸易,生意一度十分兴隆,拉上一车皮货送往俄罗斯,然后开回一架大飞机是那个年代特有的传奇故事。前苏联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和畸形发展的工业体系,让轻工业业品极为短缺,这正是有利可图的行业。
“李,早就听说您的事业正如日中天,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当年就知道你是很不一般的人物!”阿廖沙擦着脸上冒的汗,一边恭维道。
“还行。”李思明淡淡地说道,他在回想当年这位前空军飞行员的模样,只是已经太模糊了,很难跟眼前这位商人联系在一起。
“听说,您的公司出产的家用电器很不错,您看能否给我一批货,价格嘛,便宜一些?”阿廖沙道。
“你不会想赊帐吧?”李思明道。
“嗯,您放心,只要您给我一车皮的货,我运回去就能挣一大笔钱,我保证会补偿给你更多的!”
李思明没言语,脸上笑吟吟的,手指很有规律地扣着桌面。杨月一看到李思明的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处了。
“一车皮太少了吧?”李思明结束了深思,反问道。
“不少了!”阿廖沙道。
“干脆从深圳,用船发货,找个万吨级的货轮,直接运到远东,如何?”
“那得多少钱啊?”阿廖沙张大了嘴巴,“消化不了这么多啊!”
“没关系,多装点纺织品、日用品,能装多少就装多少,这都是挣钱的买卖!”李思明道,“事实上香江电器一直在加大海外市场的开拓,俄罗斯政局一直不稳,让我们很难涉足。你若感兴趣,我可以派人跟你去俄罗斯,将来给你一些股份也不妨。”
“那就不是做贸易了,而是开一家正规的公司?”阿廖沙道。
“我听说,这两年俄罗斯知识分子移民不少,家庭生活太过艰难,我算得上知识分子,想帮帮苦难的俄罗斯知识分子。可以介绍来我们微星集团嘛,只要是我们能用得上,有多少我要多少,待遇可以参考美国中上等标准!”李思明道,“我给你中介费,包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