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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都不过是个影子,文静真正看到的只是一个憔悴无奈的中年妇人,一个失去了丈夫又教不好儿子的女人。
后宫女人,华服锦衣的背后总有太多的辛酸与狠毒,不管你去不去想,在这么多年影视的熏陶下,文静几乎不需要任何思索,一股子的悲怆就涌上了心头。一面是害怕,一面是怜悯,抱着这种双重感情,与太后的交谈自然不会怎么积极。所以,每次见太后她基本上都是持续贯彻着她的名字,时间一长,太后在对几个孩子的无奈之下,竟对她的顺从生出了好感,对她也愈加喜爱。所以,刚才她冒失相撞的事也完全忽略没计较。
“雪儿,哀家今儿跟你借借天香,你去找依柔丫头说话吧。”太后边说着,不容宁雪拒绝地将文静拉至身侧,在众宫女的陪同下离开了,留着宁雪满脸不愿地在原地直跺脚。
“天香,你从南月国来,你认为哀家这么做对吗?”
文静捧着一杯香茗,与太后同坐在贵妃榻上,只是太后是半卧半躺,文静则几乎跪坐着,捧着茶杯放在嘴边,掩饰心里的紧张,听到太后这个问题,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
第16章 依柔要离宫
“太后娘娘做事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天香年幼无知,不敢妄加评判。”
“哀家说了多少次了?文渊是哀家义子,你自然就是哀家媳妇儿,应该叫母后。”
文静于是改口,“母后。”
“陪母后说话还要这么紧张么?”太后微微笑着,“哀家知道与你谈论这些事,实是不该,但瞧你甚是可心,咱娘儿俩说话,你也就当家常,哀家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当年你父皇摒除众议,废长子改立次子为嫡,你对这事怎么看?”
文静低着头慢慢将茶杯放下,尽量让自己的手停止颤抖,“父皇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想必是二皇子在他老人家眼里更适合皇位。天香只是一个弱女子,读书不多,不懂政事,无法评判。”
“南月国百姓怎么看呢?他们也认为那场内乱是因为长次颠倒所导致的么?”
文静心一惊,陡然抬头,太后正一脸忧愁地看着她。
“天香自小居于深宫,不知百姓看法。自古世袭传于嫡长子,总是有他的道理,但非常情况下,适时变通,也并不是不可以。但若后果严重,自当三思而行。”
文静心里极度紧张,说话完全失了方寸,但一把斧子两面砍,左右都说一通,总是没错。原来方才太后所问的并不是米那国的事情,而是发生在南月国的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全是以米那国的情况作答,幸亏言语模糊,不然以太后的精明,肯定露陷。
“说着容易啊。”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若先帝当初能想到这点,米那也不至于有如今的危机。唉……”
文静惶然不知所对,好在太后也并不指望她能说点什么,叹息一会也就好了,“好了,你去依柔那里找雪儿丫头吧,哀家歇息一会。”
文静自然没有去依柔那里找雪儿,而是直接回了“溯津阁”。文渊的访客已经离开了,文静到时,他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发白的日头。
文静见只他一人,于是直接从偏门进去。文渊离开窗边,重新坐回桌前,“雪儿这么早就放你回来了?”
“不是,是太后娘娘叫我去说了会话。”
“太后?”
“嗯,她提起当初我父皇废大皇兄,而改立二皇兄为太子的事。文渊,太后是不是偏爱二皇子,想让他继位,所以大皇子才迟迟不肯继位?”
文渊轻轻笑了一下,“大皇子正是知道太后不想他继位,所以才不继位。若没有太后,他至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坚定。”
“好复杂。”文静想了半晌理不出个头绪,只好认输。皇位之争,从来都是因争夺而复杂,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不争也是麻烦。
“看来皇上是连太后都算计在内了。”文渊状似自言自语,微微笑着。
“他算计什么?”文静好奇地问。
文渊摇摇头,“不知道。”
文静脸上清楚地写着,“还有你不知道的吗?”文渊被她的表情逗笑,伸出手来竟似要触碰她,但又在半路垂了下去,“还恼他弃你不顾吗?”
文静嗤之以鼻,“恼他做什么?小孩一个,只知道逃避,利用别人对他的关心反来威胁别人,既然对他母后对他皇兄,还有对依柔都那样,我还有什么好恼的?”
文渊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方才道,“皇上外看起来行事毫无章法,任性胡为,但他绝不是一个没有责任只知逃避的人。”
“那他现在躲起来不管这江山该怎么说?你刚才不都还说他算计太后娘娘么?”
“他喜爱依柔,不想当皇上,这都是真。但无论是让米那国动荡,还是与南月国剑拔弩张,这都不是他所乐见的。更何况,他也并未袖手旁观。”
“可现在这些问题却的的确确都是他导致的。”文静小声地嘀咕。
文渊轻轻笑着,“还说不恼他?”
文静愣了愣,撇起唇角,白了他一眼,“我是就事实说话,并不是因为恼他。你方才说他并未袖手旁观,他……”
“我知道。”文渊打断她的话,按着她的肩膀往外走,“这事会解决的,不要操心。我乏了,陪我歇会吧。”
文渊每天午后必定会休息一个时辰,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生物钟”。文静颇有些奇怪,曾经问过他,既然白天犯困,晚上为何不多睡会。文渊当时隐藏在笑容底下的表情有一刻的僵硬,最后仍旧是笑着,还带着少有的俏皮答道,“人就是喜欢瞎折腾,该睡觉时睡不着,不该睡时又睡不醒。”
起初在文渊“睡不醒”的时候,文静总是会想很多事,很多很多又乱又理不清的事,但无论多乱多烦,她也只能照单全收。后来开始看书了,她就会捧着书慢慢地看着,经常是看着看着就趴在文渊身边睡着了,但往往等她睡醒了,文渊依然沉睡着。
苍白如玉的面容,沉静美好。这个爱笑的男子,连睡梦中都是安闲带笑。只是那表情太过宁静,有时候文静看着这样的文渊,总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这样睡着,再也不会醒过来似的。
甩甩头,将脑海里荒谬的念头甩开,重新集中精神瞅了一眼面前的已经入“睡不醒”阶段的男子,文静自嘲自己一定是《睡美人》看多了。
今天得到了南月国的重大信息,原来天香公主与南月皇帝是兄妹关系,南月国的皇帝是次子继位。雪儿与太后同时提过的“内乱”是兄弟争位,最后次子赢了。
*
文静在东中阁里一本书、一本书地翻着。这些天看下来,她渐渐开始熟悉米那的字体,不认识的字也一点一点能根据上下文猜测出来,最后,终于能根据书名和简介来挑选出她想看的书了。
“天香。”轻轻的一声呼喊突然在身后响起,在寂静凄清的书阁里尤其突兀。
文静正全神贯注地翻着要找一本关于南月国皇朝的书,没料到会有人来,这一声吓得她心都差点跳出来,好在她平素惯于极力隐藏,所以只是双肩抽搐一下,很快认出是依柔的声音,调整好呼吸,回过头去,笑着招呼,“依柔?你今天来早了,文渊没醒。”
这些日子,文静在“溯津阁”里,也常见到依柔。依柔喜欢看书,总来这“溯津阁”借了书回寝宫去看,有不懂的地方,也时常来这里请教文渊。两人总在下午温壶茶,慢慢地讨论书中的内容。依柔总是把时间抓得刚刚好,每次都会在亭子里先煮一壶茶,等茶煮好时,文渊正好醒来。
依柔轻轻抿嘴,“我来找你的。”
文静甚是诧异,顺手抽下手边的书,回过头来,“找我?”
依柔仍是咬着嘴唇点头,“嗯……”
文静略微歪头,等着依柔说下去。
谁知依柔一脸为难地想了半天,最后竟然跪下了,“依柔有个不情之请。”
这一跪吓得文静再惯于隐藏也无法再作平静了,跨步上前扶起她,“快快起来,有事直说好了。”
依柔摇着头,“此事难教依柔开口。”
文静心软,加上原本就同情依柔,又见这娇滴滴般可人儿更加心疼了,怜香惜玉之心一起,顿时豪情大发,“既然来找我,就别客气,什么事只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
费了好大一番劲,才让依柔站直身子。
“到底什么事?”文静试探着问着,暗暗有些后悔刚才的许诺。不是一般的事,依柔断不会这么来求她,她现在都是自身难保,能帮到她什么?
依柔拿着块手帕轻轻拭着眼角的泪滴,半晌方才抬头,一脸坚定地道,“我要出宫!”
一双美目含愁,兀自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