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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冯啸尘震惊无比,简直要狂吼出来。狂蟒之剑是他最强大的灵术之一。自信就算是对上十大核心,也应该有一战之力。
可是许优只是使出一道平平常常的剑浪,便将狂蟒之剑破解得干干净净,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当真不敢相信。
他狰狞着面孔,将灵力绽放到极致,大喝一声,又施展出一个大成火候的初级下等灵术,与此同时,身上淡金色的光芒绽放起来,已经披上了大地岩石的护身铠甲。
两个初级下等灵术,攻防配合,严密无比。就算许良再强,难道再破了狂蟒之剑之后,还能继续以力破之?
冯啸尘并不相信,除非对方突破了灵意境。
不过他也完全收起了轻视之心,打算开始艰苦大战,反正还有三个灵体后期的帮手,再加上底牌,肯定能拿下许良。
但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大成火候的初级下等灵术在触到剑浪的瞬间,便犹如骄阳下的春雪般迅速消融溃败,连半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剑浪甚至都没有停滞,无声无息地破掉初级中等灵术,然后点到大地岩石上,就象是水流一般,迅速没入金光色的铠甲当中。
下一刻,大地岩石土崩瓦解。跟着土崩瓦解的,还有冯啸尘的全身衣服。
然后,剑浪突然化成了无数的光束,在冯啸尘的身躯上一闪而没,又瞬间从他的背后穿出来。
冯啸尘全身骤然变得僵硬,一动不动,体内犹如沸腾般的灵力忽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空壳,一起消失的,还有对身体的掌控。
他就象是变成了一具沉重的雕像,连一根小手指都无法抬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冯啸尘脸色骇然,无法置信地看着缓缓走近的许优。
他知道自己被禁锢了,但是根本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
许优走到他面前,伸手扼住他的脖子,凌空将他提了起来。
“许良,你这杂碎,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师父绝不会放过你的,你要识相就赶紧把我放我下来,否则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冯啸尘愤怒地喊了起来。
他不是认不清形势,只是强势惯了,而且有灵意境的师父罩着,即使被许优制住,也不认为对方敢对他怎么样。
许优森然一笑,一句话没说,突然将他倒提过来,向着坚硬无比的青石地面狠狠砸下。
砰的一声,大骂声中,冯啸尘的头部穿破了厚达半尺的青石,穿破了厚厚的土层,穿破了草根烂泥,直到半个身子都倒扎入土中,这才停下来。
他所有的骂声都化成了无意义的呜咽,被大地掩埋。
然后,许优一脚狠狠踢在他露在外面的小腹上,瞬间将他的丹田气海还有经脉摧毁。
冯啸尘还在拼命挣扎的双腿僵在空中,埋在地下的上半身则剧烈的抽搐着,片刻之后,鲜血从地下渗透出地面,肆意流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许优没再管他,转身又向着钱正阳走去。
他没有说话,但是正因为一句话没有,所以在每个人眼里,每个动作都显得触目惊心。
钱正阳脸色惨白无比,如果说刚才许优秒杀六名灵体中期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变得冰凉的话,那么在许优收拾了冯啸尘后,他的心就已经沉到了深渊。
能收拾冯啸尘,收拾他自然不会更难。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许良敢杀冯啸尘的手下,为什么敢废他的弟弟,为什么敢侮辱同门师姐妹了。
不是许良疯了,也不是许良是蠢货,而是他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资本,可以这么嚣张。
蠢货的是他们,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到,就敢联合起来气势汹汹地来对付人家。
噗通!钱正阳忽然毫不犹豫地跪下,头重重地磕了下去:“许良师兄,我有眼无珠,不知好歹冒犯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您能留我一条姓命,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您一句话,我可以立刻回去,亲手格杀钱飞那个小崽子,把人头送过来。”
许优停下了脚步,淡淡道:“那是你亲弟弟,你忍心下手?”
钱正阳磕头丝毫不停:“只要师兄能够放过我,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那小崽子得罪师兄这样强大的人物,早就是死有余辜。”
他牙齿剧烈的打战着。太初门的规矩是强者不能无缘无故绰杀弱者,但是如果弱者瞎了眼睛,挑衅强者,那无论遭到什么惨无人道的对待都是咎由自取。
一向自诩聪明的他,居然犯了这个低级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你这个提议很好。”许优缓缓地道,“那我就饶你一命,不过你弟弟钱飞的人头不用送过来,直接找个热闹点的地方悬挂起来就行。”
钱正阳全身一颤,心头说不出的惨然,却只能应道:“是,许师兄,我马上就去办。”
他沉重地站起身来,正要离去。
“谁允许你就这么离开了?”许优冷冷一笑。
钱正阳心头大震:“师兄还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也说自己有眼无珠。”许优森然道,“既然知道,那应该付出什么代价,还用得着我吩咐?”
钱正阳惨然一笑,伸出双指,只犹豫了一下,便狠狠插入双眼。只听得噗的一声,眼球的爆碎之声清晰可闻,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从脸颊上流下来,显得触目惊心。
他全身颤抖着,拔出两个鲜血淋漓的手指,嘶声道:“许师兄还有什么吩咐?”
“滚。”许优淡淡道。
“多谢师兄不杀之恩。”钱正阳忍痛说道,转身踉跄着离去。他虽然眼睛瞎了,但是还有灵识,倒也不至于走不了路。
只是回去还要亲手将亲弟弟杀死,把人头悬挂在闹市中,这才是最让他沉痛悲哀的地方。
但是为了活命,别无选择。
张然脸庞扭曲着,看见许优的目光又向自己看来,不由得心胆俱裂。
许优收拾了冯啸尘,又收拾了钱正阳,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
他想逃,但是又不知道该往哪里逃,而且先不说能不能逃掉,难道还能就此放弃一切,离开太初门?
“张师兄,这厮既然要杀我们,我们绝不能束手待毙,大家一起上,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能杀了我们所有人!”
忽然,郑青的声音疯狂地响了起来。
这位大师兄已经失去了淡定自然的风度,象是一个被逼到了濒死绝境的野兽,发出最后不甘的吼声。
许优毙杀六名灵体中期,废掉冯啸尘,逼钱正阳自废双目,迫杀自己亲弟弟,每一个举动,都是对他心灵的巨大摧残。
而且许优偏偏不一起对付,而是一个又一个,有条不紊的收拾着,虽然最后才可能轮到他,但是这个等待的过程却让郑青感到无与伦比的煎熬。
人生最痛苦最绝望的不是死亡,而是等死。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大师兄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明明已经有了不妙的感觉,为什么还要去招惹许良。
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就算跪地求饶,许良就能放过他?
郑青走投无路,只能亡命一搏。
张然心头一震,眼里瞬间射出精光。
是啊,郑青说得对,现在不拼更待何时?许良再厉害,难道还能把在场所有人都杀了?而且如果乱起来,自己也可以趁隙逃跑。
至于以后许良如果报复,那是以后的事,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想到这里,张然本来已经冰凉的血液忽然又开始沸腾,大吼道:“郑师弟说得对,大家不要被这厮各个击破,我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他,他没那么可怕的。”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许优挥手,发出一道半月形状的火焰刀锋,无声无息掠过郑青的膝盖。
于是郑青的小腿瞬间和身体分离,他还在嘶吼声中,便仰天重重栽倒。只有两截小腿还停留在原地。
张然刚刚沸腾起来的血液象是遇到了万年玄冰,再一次凝固起来。
其他本来也蠢蠢欲动着,但是见到这一幕,同样呆若木鸡。
许优淡然一笑,缓缓向张然走来。
张然只觉得万念俱灰,许良随手便可以斩断郑青的小腿,这意味着他们在许良眼里,只不过是可以随意拿捏的鱼肉。
联合起来反抗?只是一个笑话,白白加速送死而已。
“张然,为了一个女人送死,恐怕是你这辈子做得最窝囊的一件事吧。”许优淡然道。
张然脸色木然,转过头看着早已经吓得脸色发青,全身瑟瑟发抖的陈芸,心头掠过无可遏制的恨意。
若不是这个女人的挑拨,他岂会来找许优的麻烦,结果没想到,却把自己送进了地狱之中。
但是恨归恨,陈芸毕竟跟了他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这纯粹是他自找,于是惨然笑起来:“许良,你怎么对付我都不打紧,我只求你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