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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一触动,他就觉得难受,窒息,惶恐,整个人都活在一种恐惧中。
“王爷都把我往绝路上逼,难道要我忘记,我可是每一次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王爷就巴不得我饿死冻死在后院那小房子里,腊月雪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若有我银子三万两里,安得广厦千万间,风高怒吼也俱欢颜……”
他忍住心口被剥离的痛,继续为自己找借口,他只想要自己好过一点,“本王真要绝你,难道还让你翻墙!”
他放开她,大步往前走,手中药,他很惆怅许久,真的那么一刻冲动,砸掉它,他一个人走着,能听着脚步声音,整个天与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这种前所未有的孤寂让人觉得快要疯掉了,会逼疯一个人。
舒雅歌在背后讽刺的笑,“那我还感谢王爷你了!”
他回头道,两人隔开一段距离,突然飘起大雪,雪花大片大片的落下来,舒雅歌伸手却接,遥望住了天际。
……
“赶紧的吃些睡下吧!”安平舒砚的坐在屋子,端起茶喝了一口,“一会儿该吃药了!”
舒雅歌道,“吃药吃药,不是病,也被吃出病来!当我是林黛玉啊!”
安平舒砚架起腿,靠在几上,“林黛玉是什么人?”
“美女”
小丫头端了热水,放在她的脚边,“小姐,你洗脚!”说完要帮她。
舒雅歌还是不习惯,“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安平舒砚看着她,心里有些忧心,从她失忆到今,昨日之事,仿佛真成为历史,她的人,她的性子,都成为另外一个人,除了这一张脸,什么都没有留下。
屋子里暖和许多,窗外是大片大片的雪,他突然出生,“不要逞强斗嘴,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好。”
舒雅歌拂掉头上的雪,将脚踏入的盆子里,热乎乎的水让脚暖活很多,桌子上正摆着的饭菜,袅袅的熏香升腾起来。安平舒砚抓过的放在柜子上的书,“《遁藏》?你什么时候对奇门遁甲敢兴趣了。”
安平舒砚翻开书,皱起眉头,原来的整洁书上,下边满是小小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为字的东西!他要细细看,书已被舒雅歌抽走。
“看什么看!别动我的东西!”
安平舒砚看着她,赤脚踩在地上,一脸的诧异,“一本书,你用得着这么急?”
舒雅歌合上书?“不关有的事!”她拿着书一转身,手中却空了,那书重回安平舒砚的手中,“本王倒是好奇的很,你又在搞什么?”
安平舒砚的扬起书,举得老高,顺手翻了起来,“你不会以为这书里有什么真的隔空打牛,诅咒死人的巫术吧!”
舒雅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没你那么弯弯肠子,把书还给我!”
“不给!”安平舒砚的道,“这是什么文字?”
“你管我!”舒雅歌伸手要夺,跑过去抓,安平舒砚已举起书拿开,那些字可都是她旁敲侧击问出来的,一个一个变成的现代的字,就等着能不能找出有用的东西,能回属于她的时代。虽只是梦幻,也该有希望。
安平舒砚瞧着她,“一天到晚,你哪儿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又是什么?”
“我乱七八糟,我哪儿有你们这些人乱七八糟!”
安平舒砚将书丢在一侧,伸手抱了她,“这本书就那么重要?”
“你说呢?”
安平舒砚搂着她,“你要是学字,可以请教本王!”
“愚昧落后的文化,没兴趣!放手……”
子冉进来,微微的红了脸,迎着头皮,“小姐,这里有封您的信?”
“谁给我的信?”舒雅歌皱起眉头。
“不曾写名字,不知道是谁?”
“哦!”舒雅歌拿起来,“我看看!”
子冉递上信,舒雅歌正要拆开,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识字,忍不住迟疑起来,她装作若无其事,“收起来,我一会儿回去再看!”
安平舒砚问,“需要本王帮你念吗?”
“信件属于私人物品,我不会自己看吗?”舒雅歌问。
“你识字吗?”安平舒砚笑,“你认识上边写的是什么吗?”
舒雅歌瞪着他,“您什么意思?”
安平舒砚笑,“问问而已?我只是不明白,长相思这首词填的如此的丰满,可是填词之人却是个斗大字都认识的人,奇啊,天下大奇!”
舒雅歌一巴掌拍茶几上,“你的意思是我偷人家的词?”
安平舒砚,“难道不是吗?”
“那你说,谁!谁填的词?你把作者找出来啊?哼!”
“这首词很像温均之词?温婉动人,以小景衬托大情?别致!”安平舒砚回味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悸动起来,那个时候的她,美的不似人间的人。
舒雅歌嘴角抽了一下,安平舒砚笑,“你大概也许也不知道温均是谁,罢了,吃饭吧……把鞋子拿过来!”
子冉赶紧拿了鞋子过来,替舒雅歌穿上。
“本王也是爱财之人,如果能认识这词的作者,一定十分的荣幸!”
“那你慢慢等吧!”舒雅歌坐在桌子边,拿起的筷子,开始翻动桌上的菜。
“怎么?不合胃口,这些都是你以前爱吃?”
“现在没胃口不行吗?”舒雅歌不知道他的试探是何意思!
“那你想吃什么?让人给你做。”安平舒砚问。
“菜是极其好的,可是看着王爷你在此,真的没一点胃口!”
安平舒砚也不生气,笑了一下,“那你得慢慢习惯,你要面对本王一辈子,难不成每次都端着起上别处吃去?来吧,吃一块鸭蹼,你以前最喜欢跟本王抢这个了!”
“我最近吃素!”舒雅歌夹过白菜,端起碗吃了起来。
正吃着,外边的却有人了丫头进来换被子,抱着一条大红的鸳鸯织锦被进来。
舒雅歌皱起眉头,“干嘛呢,这是?”
安平舒砚到上两杯酒,递给舒雅歌一杯,“我们也算是小别甚新婚,为夫先干为尽!”
舒雅歌起身来,“王爷的意思,我不懂!”
“和解!不好吗?”安平舒砚端起酒杯来。
舒雅歌迟疑的笑了一下,端起酒,“那我敬王爷一杯!”
“为夫再敬娘子一杯!”安平舒砚举起酒杯。
舒雅歌笑,“王爷是想将我灌醉?”
“不敢,就是想喝一些酒暖暖身体,吃菜吃菜。”安平舒砚夹起菜放入舒雅歌的碗中。
舒雅歌喝了一口,夹起菜,吃了一口。
“还用不用加点什么?”
“不用不用,挺好的!”舒雅歌叫起来,“王爷,我敬你,如果不是我们有这层关系,我挺佩服你的。”
“哦!”
“忍字心头一把刀,为了江山为了事业,忍常人所不能忍?那才是的真英雄!”舒雅歌抓过酒倒上,“我敬你!”
安平舒砚端起酒杯,泯了一口,“能得娘子这么理解,本王深感欣慰啊!”
舒雅歌笑,“彼此彼此,先干为尽!”
安平舒砚却一把拦着,“你身体不好,不要再喝了,还伤着呢?”
舒雅歌笑,“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干!”
“若能在听娘子一曲长相思,我便是九死不悔?”
舒雅歌笑,“当然可以?王爷给多少银子?”
安平舒砚的微微凝眉,“别老银子,本王知道你不是个爱钱的人?”
“钱可是个好东西!”舒雅歌转动酒杯,“等王爷那一日当家就明白。”
“我将昌运楼买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昌运楼是什么地方?”
“在繁华的地方的一间酒楼。”
“条件不错!”舒雅歌起身来,“值得多少银子?”
“情谊也能用银子衡量?”安平舒砚问。
“嗯!”
安平舒砚摇头,“明日,我便让人将地契拿来给你!”
“谢王爷!”舒雅歌的举手道谢。
“那长相思?”
舒雅歌端起一口酒喝完,喃喃轻语,“山一程,水一程。身向……身向边关(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纳兰性德词)”
“好词好词!”安平舒砚拍手道。
“多谢多谢。”
“听娘子的词,如梦似醉……比起那温均更甚一层!”
舒雅歌端起酒又喝了一口,外边的雪下的越发的大,屋子里却是暖和的很。
“本王也来贺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