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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使我高兴的是,对在第40集团军和骑兵第5军之间地段行动的全部军队进行指挥的第21集团军司令部,在突围时保存了自己指挥员的主要骨干。
当我问能否见见集团军司令员时,戈尔多夫回答,集团军司令员B·A·库兹涅佐夫中将住医院去了,F·M·切列维琴科上将将来接替他。
我们商定,我第二天去E·A·别洛夫少将的骑兵机械化集群,由那里再前往重新组建的步兵第295师要去的加佳奇地域。
在出发前剩下的时间里,我同司令部参谋人员,首先是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波夏金上校领导的作战处军官们互相认识了。波夏金担任着这一职务同集团军一起走过了它由边界开始的全部艰难历程。他是经过良好训练的参谋人员,曾毕业于伏龙芝军事学院。在他的最亲密助手中,我特别记得彼得·格里戈里耶维奇·秋霍夫少校,战争开始后他曾担任我们方面军一个步兵师的参谋长。
第二天,当我已经走到汽车前准备下部队时,我碰到了我的老同事、基尔波诺斯的防空助理亚历山大·伊里奇·达尼洛夫少将。这次相遇使我们两人都感到突然。我们是在战线那边分手的,当时我们走的是相反的路。和曾在敌军合围圈中共同渡过了艰难日子的人相见是很愉快的。我们彼此紧紧拥抱,一边高兴地嚷道:
“这么说,你还活着!太好了!”
我从达尼洛夫那里得知,同他一起突出来的还有方面军司令部和第5集团军的许多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方面军防空司令部参谋长瓦连京·安东诺维奇·佩尼科夫斯基也同这些军官一起活着冲出来了,而且身体很健康。这些同志中的许多人现在就在这里,在阿赫特尔卡。我忍不住朝他们住地跑去,在一个学校院子里找到了他们。大家都整洁而端庄,以老基干指挥员所特有的认真态度按照规定着装。只有被弹片崩坏的军服和包着伤口的纱布绷带在提醒人们,这些人是刚从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杀出来的。
9月27日,我到达列别金以西森林。不久前从西方面军调到我们这里的近卫步兵第1师司令部就在这里。这个光荣的兵团连续战斗,一直从边界打到斯摩棱斯克。法西斯分子曾几次合围第100师(它原来的番号),可是它每次都突出了合围圈,继续同原来一样成功地打击敌人。指挥该师的是A·H·鲁西亚诺夫少将,他是一位纯熟的战术家,出色的机动能手。怪不得该师名列第一批近卫兵团之首。
我得知鲁西亚诺夫师从9月21日起就同骑兵第2军部
队一起参加了对古德里安罗姆内集团的反突击。这些军队的冲击牵制了敌人大量兵力,以此改善了我被合围的几个集团军的处境。
鲁西亚诺夫师受了严重损失,现在刚得到没打过仗的补充兵员。我要做的事是了解损失的原因,确定该师能否继续实施积极战斗行动。
我直到夜间才在一所点着煤油灯的农舍里找到了鲁西亚诺夫。我好奇地看着这个被好多故事传颂着的人。他体格健壮,身材不高,大脸盘。浅色的头发又平又光地梳向脑后,露出了高高的前额。列宁勋章和红旗勋章在扣上了全部纽扣、挂满征尘的军上衣上闪闪发光。伊万·尼基季奇·鲁西亚诺夫还未满四十二岁,是一个经验丰富、久经锻炼的军人。我知道他具有优秀的指挥员素质:性格开朗,心地善良,有百折不回的意志,艰苦朴素,极其勤奋,倔强,能深刻理解自己的职责,有充沛的精力。当然,他也有缺点。据说他太威严,也过于生硬。但部属却因此爱戴他:“我们的师长不宽容任何人,他手下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
我们认识后,便开始交谈。我说,首长想了解,为什么近卫第1师在罗姆内附近会遭到那样大的损失。将军用手指揪着浓眉,苦笑着说:
“您知道我们是怎样进入战斗的吗?在把我们调到这儿之前,我们刚刚得到补充。是一些新战士和新指挥员,这些人没打过仗,也来不及学点该学的东西。就这样马上把他们派去打仗。我们下了火车,行军一百公里,连一小时喘息时间都没给,就从行进间进入战斗,去对付敌坦克和摩托化步兵。甚至连调拢炮兵的时间都没有。不过,我们还是结结实实揍了敌人一顿,把它打退了。当然,我们付出的代价不小。”将军沉默了一阵。“现在情况不同了。昨天的新兵已学到很多东西,成为真正的士兵了。我们得到了一些冲锋枪和机枪,我们已经不只用步枪打仗了。我师准备执行任何任务。”
早晨,我们去了一个步兵团的阵地。该团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我们刚要离开掩体,敌人就进行了猛烈的炮兵射击。空中出现了敌机。俯冲轰炸机哀号着,向炮兵阵地倾泻炸弹。顿时烟火冲天,爆炸声震耳。我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但仍然十分担心:在这样猛烈的轰炸中还有谁能保全下来吗?但这是怎么回事呢?沉闷的爆炸声中夹杂着阵阵呼呼声。高射炮兵并未停止射击。已经有三架飞机拖着火苗栽到了地上。
其余跃升上去,往各方逃遁了。
“高射炮兵真是好样的!”我忍不住叫道。
“他们是按规定行事。”鲁西亚诺夫平静地说。“可是法西斯分子马上就要冲击了。”
果然,锡涅夫卡村那边的火炮和迫击炮爆炸声更频繁了。
浓浓的爆烟后传来了机枪点射的哒哒声和坦克马达的轰隆声。大地在脚底下颤抖起来。
“开始了。”鲁西亚诺夫阴沉地说。
一个团长来报告:
“三十多辆坦克和约一个摩托化步兵团正向我们的阵地冲击。”
他说得很平静,脸上一点惊慌神色也没有。是啊,这里的人们对一切都习惯了。
“友邻情况怎样?”师长问。
“一个样。”
鲁西亚诺夫打电话同参谋长K·A·卡谢耶夫上校联系,长时间询问他本师其他地段的情况。然后转身对我说:
“法西斯分子暂时在哪个地段都突不进我们的阵地。”接着他对着话筒喊道:“观察战斗进程。我马上去您那儿。”
团长报告,冲击已被击退,敌人伤亡很大。我和鲁西亚诺夫一起乘车去师指挥所。
这里已经收到右翼骑兵军的通报。后来察明,敌人是在该军地带实施主要突击。古德里安所属坦克第9师和摩托化步兵第25师沿锡涅夫卡村到什捷波夫卡的道路急进。敌人占有兵力优势。骑兵第5师正面被突破,法西斯纵队沿公路向骑兵第2军司令部所在地瓦西里耶去卡急进。中午,法西斯各先头坦克开始对司令部车辆实施直射。司令部指战员在军长P·A·别洛夫将军和参谋长M·J·格列佐夫上校率领下,占领了环形防御。情况十分严重:只要坦克一齐冲击,司令部便只能剩下破木片了。可是法西斯分子犹豫不决。他们损失了三辆先头坦克后,就退回去,开始从远处对司令部进行射击。这时,在后面沿公路向战线开进的坦克第1旅赶到了。旅长A·M·哈辛上校听到射击声后,乘坦克向司令部疾驰而来。别洛夫命令他展开坦克旅,从行进间打击法西斯分子。敌人有五十辆坦克,哈辛的坦克却几乎少一半。但是该旅展开并发起了冲击。敌坦克迎面驶来。于是展开了激烈战斗。据目击者说,我军有两辆燃烧着的T-34一边在战场上疾驰,一边辗压着反坦克炮班,并对敌坦克实施射击。这是克里沃罗托夫中士和沙什洛中士的坦克。五个共产党员和三个共青团员在还有炮弹时都不离开烈火熊熊的坦克。米哈伊尔·帕夫洛维奇·克里沃罗托夫和季莫费伊·帕夫洛维奇·沙什洛由于在这次战斗中立了功,分别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第一场小战斗以有利于坦克第1旅的结局告终:敌人被打退了。军司令部退到了安全地点。可是过了两个钟头,敌人调动新兵力,又开始迫我部队退却。敌人的推进有可能引起严重后果:希特勒分子有前出我骑兵第9师后方的危险,该师当时在什捷波夫卡以西防守。别洛夫命令哈辛阻住敌人。在此之前,敌人已占领什捷波夫卡,于是哈辛决定对正通过该镇的敌军摩托化纵队实施冲击。旅长指望夺回什捷波夫卡,以此为骑兵开辟退却道路。他把这一任务交给了旅参谋长C·E·达耶夫上校指挥的坦克支队。
这天天气暖和,阳光灿烂。当坦克登上小丘后,敌人的纵队就了如指掌了。达耶夫命令对纵队实施射击。路上顿时一片慌乱。车辆离开道路,象蚂蚁似的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