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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形成的情况中,有两点是主要的。第一,是在第5集团军掩护地带明显看出敌人重兵侵犯我国腹地,其先头为克莱斯特将军指挥的强大坦克集团。第二,我机械化军和方面军其他预备队十分分散,且距入侵地域甚远,这就迫使我军最初只能实施防御行动。当时要考虑的是怎样挡住敌军的攻势,为集中必要的兵力兵器赢得时间,只有在此以后才能转入较积极的行动。
在6月22日晚上以前,我方面军首长和司令部中谁都没有想到过立即反攻的可能性。只要坚持住便好!大家都相信莫斯科的训令也会要我们实施防御行动。
大约在晚上10点多钟,特种通信主任克洛奇科夫通知我,国防人民委员的新作战训令正在拍发中。我不等人送来完整的文件,就边收边看起训令的片断来了。
电报开头是情况判断。它正确地指出,敌人正向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和拉泽胡夫,即向第5集团军中央和左翼实施主要突击。但是对战争第一日的总结过于乐观了。电报指出:敌人仅仅在这些方向以很大损失的代价取得了很小的战果。而在苏德和苏罗边界的其他地段,进攻者的冲击都被打退了,他们遭到了很大损失。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反复读着这些词句,不由自主地想到,总部文件在判断上的乐观主义,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由我们发去的充满豪情的报告引起的。
我们在15时未掌握全面的情报,就实际上用几句笼统的话去敷衍,根本没有提到两个强大的坦克集团突破的事——有关这两个集团的情报,我们是在日终时才接到的。因为各军司令部要综合收集的情报并报给集团军司令部,而集团军司令部也要判断所有这些情报后再报方面军司令部,这样几个钟头就过去了,而在这段时间里,如此迅速变化着的情况中常常会发生战斗行动过程的根本转折。
现在,当我浏览着我们最初的侦察和作战汇报时,我苦恼地确信:里面远远没有反映威胁我方面军北翼军队的全部巨大危险。比如,对于进攻我第5集团军的敌人,我们的方面军侦察兵究竟报告了哪些涉及它的情况呢?他们说进攻的德军在柳博姆利地域有一个步兵师,在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方向有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师,南面直到第5、6集团军分界线还有两个步兵师。
这样一来,该集团军整个地带便只有敌人五个师在进攻了。假如考虑到我们在距边界不远处有四个步兵师的话,那么态势自然不显得那么危急。我们收到的这个训令就是以此作为根据的。要知道,无论人民委员还是总参谋长都还不清楚,德军一个摩托化军正由索卡利沿我军未占领的地区拥向拉泽胡夫,而且这个军正拚命由乌斯季卢格突向卢茨克。当我们较现实地估计到对我方面军右翼造成的这一威胁时,我们那些不能反映威胁严重程度的汇报已经在莫斯科了。看来,其他方面军在判断入侵我国的敌人兵力时也出了同样的差错。
统帅部以这样的差错为根据,规定了6月23日和24日
的任务。对我们方面军的命令是:“坚守苏匈边界,以第5、6集团军、至少五个机械化军和方面军全部航空兵向卢布林总方向实施集中突击,合围和消灭在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至克雷斯特诺波尔正面进攻的敌军集团,6月24日日终前攻占卢布林地域……”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这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呀!但没有时间多思索了。我抓起文件朝方面军参谋长跑去。在路上,我琢磨着能向他提什么建议。
当我开始给普尔卡耶夫读电报时,他以明显不信任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一把夺去了电文,反复读了好几遍。我们迅速交换了意见。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进攻为时尚早。普尔卡耶夫拿起我的情况图和训令,默默示意我跟他走。我们到了方面军司令员那里。
“我们该怎么办,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普尔卡耶夫一进门就开始说。“我们能在边界上顶住敌人,并且在防御战斗中把它打散就该谢天谢地了,可是现在却要求我们后天就夺取卢布林!”
基尔波诺斯按习惯未急于作结论。他默默伸出手来拿过文件,仔细地读完了它,拿起了电话机的听筒: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请到我这儿来。”
军事委员会委员象平时一样朝气蓬勃而又精力充沛。司令员把训令递给他。瓦舒金很快过了目,身子往沙发奇背上一靠,环顾在场的人。
“有什么办法呢,同志们,收到了命令就得执行呀。”
“话是这么说,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普尔卡耶夫说,“但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好这种准备。我们暂时只能考虑防御,而不能考虑进攻。”
瓦舒金甚至欠起了身子。参谋长以坚决的口气继续说:
“让我们头脑清醒地分析一个态势吧。仅在卢茨克方向柳博姆利和索卡利之间的地带,就有敌人十个步兵师和坦克师在进攻。我们怎样才能挡住它们呢?我们知道,我步兵第45、62、87、124师在这里都只展开两个团。它们的第三个团还在行军。明天,我们在这一地域最多还会有步兵第135师和机械化第22军的两个师,而且该军最有战斗力的坦克第41师还未必能赶到。”
(该师出现了明显的不协调情况:师长拆开装有集团军国界掩护计划摘录的密封袋后,简直是在德寇鼻子底下把他的兵团由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地域调向东北,看来是调向科韦利。按照计划,机械化第22军全部都应在科韦利集中。无论是集团军司令员还是该军军长,到日终前都未与该师取得联络。波塔波夫派参谋人员去寻找,但至今不知道它在何方,出了什么事。)
“因此,”普尔卡耶夫得出结论,“明天我们在这一方向最多可调集不到七个师去对付敌人十个师。还谈得上什么立即进攻呢?”
瓦舒金试图说几句,但普尔卡耶夫不让他插话,继续说:
“况且我们应该料到,敌人今天只是把它的第一梯队兵力投入交战,以后几天无疑会增强兵力,而且比我们迅速得多。你们看,”参谋长用铅笔戳了地图一下,“仅在这里,乌斯季卢格西北,我们的侦察部门在16时就发现了敌人二百多辆坦克正在集中。而这远不是发现了敌人坦克预备队的唯一地域。”
军事委员会委员利用普尔卡耶夫察看地图而沉默片刻的机会,不耐烦地问道:
“您都说完了吗,马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
“不,没说完。”
参谋长两眼不离地图,继续发挥自己的见解。我由纵深向第5集团军地带开进的所有第二梯队军队,距边界远近不一:步兵第31、36军需要走一百五十至二百公里。考虑到步兵是徒步行进,走完这段距离至少需五至六昼夜。机械化第9、19军最早要过三至四昼夜才能集中和对敌人主要突击集团发起进攻。只有机械化第4、8、15军有可能在一至两天后向交战地域变更部署。
还不能不考虑到,军队向边界行进时会遭到法西斯航空兵不间断的密集突击。不难设想,这种状况将会使军队变更部署和进入交战变得复杂化。还应指出,目前我们实际上是既没有集团军后勤,也没有方面军后勤,因为尚未对它们进行充分动员和展开。
结果,我们的主力不可能同时到达开始交战地点。各军显然将各自进入交战,因为它们将要从行进间与向东突进的德军遭遇。这样就会在对我最不利的条件下发生遭遇交战。这对我们有怎样的威胁,现在还很难完全设想到,但我们的处境无疑会是严重的。
随着普尔卡耶夫的每一句话,基尔波诺斯和瓦舒金的神色越来越阴郁了。H·H·瓦舒金已经不急于打断参谋长的话了。
普尔卡耶夫用手掌按着地图:
“我们只有向莫斯科报告已经形成的情况和坚决请求改变任务,司令员同志。现在我们只能以顽强战斗迟滞敌人推进,同时以组成我第二梯队的各步兵军和机械化军,在方面军行动地带纵深原科罗斯坚、沃伦斯基新城、舍佩托夫卡、旧康斯坦丁诺夫、普罗斯库罗夫等筑垒地域一线组织坚固防御。将敌人阻于该地区后,我们就有了准备总反攻的时间。待掩护军队退至筑垒地域线后面之后,我们再用作预备队。在当前情况下,我看这才是唯一明智的决心。”
出现了短时间的沉默。基尔波诺斯将军沉思着用手转着铅笔。军政委级首先开言。
“您所说的一切,马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