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感动地看着珍,连忙扶起她,看也不看君主婧一眼。“珍,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听清楚了么?”
珍疑惑地望了我一眼,道:“诺。”
“你……你们……”君主婧重重地扔下钗笄,只听地上传来“咣啷”声,清脆之极。“果然不俗,怪不得国君宠爱甚之!”
说毕,君主婧断然转身离去,地上,钗断笄碎。
“君主婧,莫生气,小臣这就去向国君禀报,定然送新的钗笄发饰给君主婧。”庚大声地嚷着,向我施了一礼,就追了出去。
却不知庚是追君主婧,还是忙着禀报国君?
“君主!”珍忽又跪下,重重叩头。“珍刚才莽撞冲撞了君主婧,请君主责罚。”
“快点起来,刚不是说了么,不要动不动下跪!”我拉起珍,诚恳地道:“是我保护无力令珍委屈才是,那些东西是死物,不值得珍如此上心!不要贬低自己,知道吗?”
说毕,我转向其他宫人道:“尔等且记住,若再发生今日之事,万不可意气用事,以免受辱。”
“可是君主,您身份金贵,此朝阳殿乃正夫人寝宫,哪能容人欺辱呀。”一名宫人冲口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有些讶异,这宫里除了珍竟还有人护我。
“奴婢寺人娥。”
我看着她淡淡笑道:“娥,雅今日受辱,自有国君处理。你和大家的护主情谊,雅先谢谢了,以后,尔等且照我刚才说的话去做便是。”
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声似的。珍忽然道:“你们下去罢,这里有我侍候即可。”
“姐姐,那这些钗笄……”寺人娥为难地道。
“都放下罢。”珍道。
“诺。”娥和宫人们一起退了出去。
我忽然有些累了,对于案几上的钗笄都懒得看一眼,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管。“珍,你也不必在这陪我,你去休息吧。”
“不,珍要守在这里,等着国君亲自来看看君主婧是如何欺负人的。”
“她只不过是将那日受的委屈还我罢了,她是陈国公女,阿姐又是秀容夫人,国君来了又能如何?”我轻叹,虢侯绝对不会因为我得罪陈国的,说会给我交待的话,只不过让爱护我的宫人们心里好过一点罢了。
走回内室,放眼望去,高柱殿梁虽有重重布帷巧妙间隔,然宽敞的房间还是让人感到凄冷孤清,纵有贵重陈设,也只是徒增一室寂寥罢了。
妆台前,木笄还静静的躺在案上,似是在等着有情人将它插戴。
雅,如果等会他来,不止不维护君主婧,还跟你道歉,并发誓说不理会君主婧,不理会别的女人,那末你还愿意爱他的,是罢?
我望着镜中人,不停的问自己,明明发现嘴角是弯的,可那眉间为何一片郁色?
等会儿来的会是子煦么?
木笄啊,如果是他,你还愿意插在雅的发髻上么?
——雅,这笄把需做多长合适?会不会太糙了?
——我雕的是梅花,这是即将盛开的花骨朵,哼哼,明明是你眼光太高没看出来。
——待雅及笄,这花骨朵儿就会如雅的美丽瞬间绽放,你信不信?
木花骨朵哪能真的会开花,定是子煦悄悄的又做一根才是。不知不觉想起那年子煦做木笄笨手笨脚的样子,幸福在心里绽放。
子煦,来得会是你么?
夕阳西下,寒气比日间更盛,有寺人过来为我添衣,询问我是否晚食。
看着案上木笄,我摇摇头,天色还未全黑,我还想再等等。
也许是因为今天国事繁忙,虢侯才会来得晚。他如果是子煦,就一定会来,就算不是给我交待,起码也应该安慰我才是。
天终于黑了,宫人们将整个朝阳殿的烛燎点着,然而布帷重重,投下几许阴影,越发显得朝阳殿孤冷清寂。
“珍……”我走上前,只见珍颓然坐在地上这,面带悲戚,犹有泪痕。“珍,地凉如水,快起来罢。”
“为什么?”珍悲痛地叫道:“他不是口口声声喜欢君主么?他不是要立君主做正夫人么?可君主受了辱,他为何不来看望?为什么呀?”
为什么?是啊,这是为什么?
我淡淡笑着,绝对不容许眼泪掉落。“他不来,也许有他的难处。你我皆来自周王室,恃强凌弱、惨遭不公平待遇的事,我们经历的还少么?看得还少么?”
“雅!珍受委屈没关系,可雅你是未来的正夫人,你不能受这委屈呀!”珍抱着我哽咽。
“我没事!”只不过我今日发神经做了个可笑的白日梦而已,天黑了,梦想也就该醒了。“以后,都不要去想那个人,他要来便来,要走便走,要爱便爱谁!”
“雅……”大概是我的神情有异,珍竟似被我吓到,呆呆地问:“你无事罢?”
“无事!你也莫再替我悲伤,不值得!”我淡淡说着,随即走到门口吩咐宫人:“准备晚食送到我房里,并吩咐下去:无论是谁,就算是国君,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踏入朝阳殿半步!若敢违抗,以后就莫要在我朝阳殿做事!”
“啊?君主,连国君也不允许么?”
我望着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一字一字地道:“连国君也不允许!”看她怯懦的样子,我顿了顿又道:“下去罢,让膳夫连珍的一起准备。另外,你们不用在这侍候,紧锁宫门后,就都下去休息罢。”
“诺。”
看着宫人们退下,听着远处大门沉闷的关门声,我扬起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笑意。
珍被我的举止吓住,初时还以为我是哪里不舒服,待见我大口大口的食着肉羹黍米,喝着热汤,她欲言又止,脸上却明显的担忧减少。
“珍,你且安心,我真的无事。”
“可你那命令……寻常人家尚且不能如此对待夫君,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万一惹恼国君……”
“我就是要惹恼他,我要断绝与他的往来,我要断绝爱他的念想!”我猛地放下簋,樽中酒一饮而尽。
我不爱他,我根本就未曾爱过他!他纵有张一模一样的脸,他也是虢侯,不是子煦!
夜色沉沉,我不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珍往烛盏里添过几次灯油,只知珍每次添油都要劝我别再喝酒,可我哪里停得下来,我心里痛啊!
做君主就是有这个好处,不怕被人骂,关起门来可以喝酒到天亮。
天,真的要亮了么?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开窗子,“哗”的一声,强猛的寒风灌了进来,我立时打了个激灵。
只见外面天色暗沉,在东方隐隐一抹鱼白似起,好像要天亮了。噢,我果真喝了一夜酒啊,痛快!我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的天,这样子你会生病的。”珍冲上来,连忙关窗,后又将我拉到榻席上强行迫我躺下。
“拉我做甚?心情如此好,我要喝酒,喝好多好多酒!”我不满地就要起身。
“酒喝得够多了,一个女子哪能喝得如此泼辣。”说着珍为我盖上被子。
等等,刚刚是我耳朵有问题么?为何我听着珍的声音有些不同,不清脆娇柔,反倒有些浑厚低沉。
“珍,为什么你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了?”噢,眼皮有些睁不开,难道是我喝醉了产生幻听?“不要紧,待我睡一觉,再与你接着喝。对了,你不许再劝我,现在先去把酒准备好,我睡一会就好了,等我睡醒了,就让我痛快的的再放肆一回罢!”
“什么?还要再喝?你不要命了?!不许再喝,没我的命令谁也别想再拿酒给你!”珍的声音越发奇怪了,就连口吻也像那个人啊。
我困了,又或者是醉了,对着珍大笑,笑她傻瓜。我是天子王后亲封的齐国宗女,宫人们口中的“君主”,我想要酒,谁敢不给!她真是傻瓜呵。
不再理会旁边人的吵吵嚷嚷,我打算睡觉了。
“珍,等我睡一会儿再跟你喝,我一定……”我喃喃说着,睡意上涌。
依稀,有个人在我耳边唠唠叨叨,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我不想听,想转个方向侧身入睡,又似乎撞在了墙上,硬硬的,不过却有些温暖。
迷迷糊糊的靠着暖暖的墙入睡,在这清冷冬夜倒挺舒服的,耳边的唠叨声越来越远,终于,我进入了梦乡。
我很清楚我正在做梦,梦里我的父亲和母亲正在跳一种我儿时只见过两次的鹰舞。据母亲说,这是父亲从草原带来的,狂野中带着柔美,轻盈中带着洒脱。
终在梦里又见到了鹰舞,我欢喜地嚷着,手舞足蹈地跳着,倒霉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