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国志》卷六《魏书·董卓传》裴松之注引《英雄记》说:“(董卓),发何苗棺,出其尸,枝解节弃于道边。”说的就是董卓专政,曾经发掘车骑将军何苗的墓葬以发泄政治仇恨的事情。
《晋书》中《王机传》说,王机割据广州,陶侃遣督护许高征讨,王机军败退,病死于道。“(许)高掘出其尸斩首。”也是以掘墓宣示政治惩罚的史例之一。
《南史》中记载:帝自以为昔在东宫,不为孝武所爱,及即位,将掘景宁陵,太史言于帝不利而止。乃纵粪于陵,肆骂孝武帝为「齄奴」,又遣发殷贵嫔墓,忿其为孝武所宠。初,贵嫔薨,武帝为造新安寺,乃遣坏之。又欲诛诸远近僧尼。辛丑,免南徐州刺史新安王子鸾为庶人,赐死。因为父亲生前没有给自己足够的爱护,竟然要掘父亲的陵墓,被人制止之后,又发掘其父所宠女子之墓的行为,虽然是表现皇族中亲情隔膜之重及父子仇恨之深,可是也说明了掘墓也有泄个人私愤的目的。
南朝萧梁时代,在梁元帝萧绎与岳阳王萧备的战争中,有相互发掘坟墓以发泻愤慨的史例。后唐庄宗李存勖灭后梁,曾经有掘后梁太祖朱温墓的奇想。
在这方面,发生在清朝雍正年间,因为无辜受牵连而被戮尸的吕留良应该是更具有典型意义的。
有个湖南人曾静,偶然见到吕留良的文章,对吕留良的学问十分敬佩,就派了个学生张熙,从湖南跑到吕留良的老家浙江去打听他遗留下来的文稿。张熙一到浙江,不但打听到文稿的下落,还找到吕留良的两个学生。张熙跟他们一谈,很合得来。于是他回去向曾静汇报后,曾静就约两人见了面,四个人议论起清朝统治,都十分愤慨。于是大家就秘密商量,怎么想办法推翻清王朝。
后来曾静和张熙策动当时的川陕总督岳钟琪谋反,结果被岳钟琪告发。雍正亲自审问曾静等人,不过他认为曾静等为“迂妄之辈”,决定予以赦免,吕留良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然而当时,吕留良及其儿子都已经死了,没有办法进行处罚,于是雍正就命人把吕留良的坟刨了,棺材劈了,还不解恨,又把吕留良的后代和他的两个学生满门抄斩。还有不少相信吕留良的读书人也受到株连,被罚到边远地区充军。
占用墓圹
历史上还可以看到发掘前代墓葬之后,直接占用原有墓圹的实例。
《太平广记》卷三八九引《搜神记》有“王伯阳”故事,说到其因平毁古墓以葬而受到古墓墓主惩治的情形:
王伯阳家在京口,宅东有一冢,传云是鲁肃墓。(王)伯阳妇,郗鉴兄女也,丧,王平墓以葬。后数日,(王)伯阳昼坐厅上,见一贵人乘肩舆,侍人数百,人马络绎。遥来谓日:“身是鲁子敬,君何故毁吾冢?”因目左右牵下床,以刀铱击之数百而去。绝而复苏,被击处皆发疽溃。数日而死。这则故事就非常直接地说明了王伯阳占用了鲁肃的墓来葬他的妻子。
考古发掘中,同样也可以看到因占用前代墓室而“将远年之坟盗发”的实例。例如,江苏徐州茅村发现的一座画像石墓,主持清理的考古学者指出,整个墓室结构中有两处值得注意的现象:一处是墓门及其附近的建筑。现存入口处封门的石板,宽度虽大于墓门,但高度短1厘米,因此与横额及墓顶无法吻合。“压在东壁下面的石条,经过加工,并在棱角上刻成凹弧;压在上面的横额,左右两端各短2厘米,无法与其它两横额相衔接,而且是四条横额中唯一不刻画像的一块。从这些现象分析,估计不是原来的建筑,是后来重新拼凑上去的。”另一处是墓顶。“现存墓顶都是打开的,前室全部揭走,后室仅存三层,部分残段落在墓底,砸下来的碎石遍满底部。”此外,墓内随葬器物不仅破碎、残缺,而且位置混乱。“这些现象都证明,此墓早期遭受了较大的破坏。”从墓室结构和画像石的内容看,其建造年代应当断为东汉晚期。然而墓中出土随葬器物,如陶俑、铜簪、瓷碗等均为唐代风格。特别是出土钱币5枚,其中“开元通宝”4枚,“天佑通宝”1枚,均为唐代钱币,其中“天佑通宝”铸行年代在晚唐。墓中随葬品的年代,大致确定在唐代天佑年间。考古工作者根据诸种现象分析说,“此墓的石筑结构及画像石是东汉的原石原建,晚唐时,利用此墓室重新下葬,故后室均为唐代随葬物。”这应当看作比较典型的占用前代墓室的例证。
盗墓者的特殊追求
对随葬品的特殊追求,是我们在分析盗墓者盗墓动机时不得不考虑的一个因素。清人俞樾在《茶香室三钞》中的《陶隐居墓》条说到南朝名士陶弘景墓被盗掘一事:
明李日华《六砚斋笔记》云:宋元佑中,有中贵罗淳一,学道华阳,意(陶)隐居之藏有丹砂异书,一日穴墓,唯铁绳悬一空棺,相次成文,日:“华阳隐居幽馆,胜力菩萨舍身。释迦佛陀弟子,太上道君之臣。修上乘之六道,……游太空以模神。”书迹神妙,是(陶)隐居手书。墓既开,遂摹此文以传。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宋元佑初年,有一位名叫罗淳一的人入山修道。他经常听茅山道士私下议论说:“陶隐居幽馆之中宝藏甚多,有丹砂和奇书!”所谓“幽馆”就是道人藏遗蜕的墓穴。罗淳一听得有这样的消息,忍耐不住,就学那盗墓贼的伎俩。一日他竟然打开了隐居幽馆的墓道,钻到里面用火种照着细细观察:只见铁索悬一空棺,内存盂和镜各一件,这些都是道士靖室中必备之物,再看墓圹环绕,相次成文。隐起壁上之文曰:“华阳隐居幽馆,胜力菩萨,舍身菩萨,舍身释迦佛陀弟子,太上道君之臣,修上乘之六度,……之三真,息灵岳以委迹,游太空以栖神!”书迹颇为神妙,于是就临摹下来,用来流传后世。罗淳一盗掘陶弘景墓的目的原本是索求“丹砂异书”,而得到神妙书迹,也堪称盗墓史上的奇闻。
盗墓所求甚为奇特的一例,又有南朝宋刘敬叔《异苑》卷七中所说到的:
元嘉中,豫章胡家奴开昌邑王冢,青州人开齐襄公冢,并得金钩,而尸骸露在岩中俨然。兹亦未必有凭而然也。京房尸至义熙中犹完具,僵尸人肉堪为药,军士分割之。盗墓者竟然把“僵尸人肉”分割然后当作药来吃,真是骇人听闻。类似的记载还有元代“木乃伊”可治愈“损折肢体”的传说,与“僵尸人肉堪为药”的迷信如出一辙。
盗墓者的病态嗜好
以盗墓为嗜好的现象,较早的实例,当然是《西京杂记》卷六所谓“广川王(刘)去,好聚无赖少年,游猎毕弋无度,国内冢藏,一皆发掘”,以及“王所发冢墓不可胜数,其奇异者百数焉”的记载。
在广川王刘去的封地内有很多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群,刘去平时喜好聚集一些无聊少年一起游玩打猎。封国内的古墓,全都被他挖掘过。刘去盗墓并不总能满载而归,有时候也是收获甚小。但他只在乎盗墓游戏的过程,结果怎样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王玄谟传》中记载南朝宋时下邳太守王玄象“好发冢,地无完椁。”《陈宗室诸王列传·始兴王叔陵》所记载“(陈)叔陵又好开发冢墓,……日月相接。昼伏夜游,”的情形,盗墓就更不是为财物了,不然也不会把人的骨头盗回来日夜在手上把玩了。因此说,这类盗墓者,旨不在财,不过是为了满足他们那病态的嗜好罢了。
道高一尺:墓主的防盗手段(1)
《晋书·琳传》里就记述了这样一段君臣对话:“帝问琳曰:汉陵中物,何乃多耶·琳对曰:汉天子即位一年而为陵。天下贡赋三分之,一供宗庙,一供宾客,一充山陵。”国家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都用于为帝王造墓,其埋入地下的财富之多可见一斑。
高贵的墓主们清楚,那些陪伴他们的价值连城的国宝,从入土之日起就注定会引盗贼来光顾。因此,对墓葬的防盗措施可谓绞尽脑汁:设置疑冢、虚墓,布下迷惑阵;石椁铁壁,力求坚固;多层巨石,严密封堵;暗设机弩、毒烟、伏火,致来犯的盗墓者死于墓门之外……盗墓与防盗,犹如一对矛与盾。针对历史上狂飙迭起的盗掘古墓之风,历代统治阶级都曾经采取过各种措施严加防范。
总结历代陵墓防盗措施,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人文手段和技术手段。
人文手段
主要包括道德宣传、立法禁止和守陵护墓。
例如,唐王朝规定,凡有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