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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埃运动后期“左”的错误,调整了阶级关系,为推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实施新民主主义政治纲领起了示范作用。所以,中央十分重视这个纲领,要求在重庆、上海、香港、菲律宾、新加坡和纽约等大城市广泛“征求各界意见与批评”。
2月19日,我向政治局详细汇报了北方局的工作。
抗战初期,北方局书记是刘少奇,我是副书记,那时是工作大发展时期。党的六中全会后,少奇同志调任华中局书记,我接替他的职务,这时的工作方针是巩固地发展。三年来,华北的八路军主力扩大到37万人,县级政权建立了300多个,党员发展到40万人。基本地区,除“模范根据地”晋察冀外,又建立了晋东南和冀南根据地①;晋西北根据地也已走上正轨,能够支持长期的战争;华中的部分地区是华北的八路军向南发展形成的。我们的缺点是向河北和山东的发展晚了一点,政权建设工作没有及时跟上,由于受阎锡山的“合理负担”政策的限制,对群众的利益保护不够。在同国民党顽军的斗争方面,总的原则没有大错,但对反摩擦斗争中怎样根据自卫原则实行“一打一拉”的策略理解不够,常常容易犯“左”的毛病,例如有的同志提出不怕打内战,和顽固派分裂越早越好;政权工作中的“三三制”贯彻得不够好,有的地方领导班子成了“清一色”,不利于团结一切抗日的力量。这些,正在纠正中。
对百团大战,我在汇报中说,当时主要目的是破坏敌占区的交通线,打击敌军,巩固根据地,扩大八路军的军威。虽然在日军报复性的“扫荡”下,我们付出的代价大了些,但政治意义很大。对付出的代价,我们在事先是估计到的。刘伯承同志曾说:敌人像是一窝马蜂,你捅他一下,他一定会出来叮你,那时我们要多背一点敌人,这是小道理;我们打一个胜仗,彻底破坏正太路,使晋东南和晋察冀两块区域连成一片,既可以冲破日军封锁我们的“囚笼政策”,又可以制止当时国际上诱蒋降日的东方慕尼黑阴谋,这是大道理,大道理管小道理。我是完全赞成这个意见的。
总之,我在汇报中认为:北方局基本上执行了中央的指示,缺点和错误主要是“左”。
1943年9月,彭德怀同志回延安时,又向毛主席和政治局详细汇报了华北的工作,并将北方局6年的工作总结送给毛主席看。他说:“我们华北党基本上是执行了中央路线,但还存在着严重缺点。”毛主席看后,用毛笔将“基本上”三个字删去,并写了这样的批语:“就华北全党来说,就整个六年来说,应该说,执行了中央路线。”
就在我作汇报的那次政治局会议上,毛主席在结论中提出要加强中央秘书处的工作。会议决定我协助王稼祥管理华北、华中委员会的工作,研究这两个地区向中央报送的工作报告,提出意见。因此,我经常列席政治局的会议,整风学习时也编入中央学习组。
第三部分第59节 杨尚昆回忆整风运动(2)
1941年5月,毛主席向在延安的高级干部作了《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这是延安整风运动的开端。
整风的目的,是要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础上分清党内的路线是非,克服思想上的主观主义和组织上的宗派主义,为七大统一全党认识作准备。
整风学习的内容非常丰富,而且不断地深入。大家先从学习马恩列斯的思想方法论入手,进一步联系中国革命的实际,研讨党的历史经验,重点放在剖析党的六届四中全会以来的政治路线上。中央成立了思想方法学习小组,毛主席和王稼祥任正副组长。那时,我住在杨家岭,和政治局的同志一起学习。平常就是读书,看文件,也开小组会。在这段时间内,我确实读了不少书,马列的和毛主席的不必说,少奇同志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陈云同志的《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也是必读的。
为了帮助大家学习党史,毛主席花了很大力气,编出一本“党书”,就是《六大以来》。全书共280多万字,汇集了从1928年到1941年间党的重要文件和党的领导人的重要言论和文章,共518篇。以前,我们在中山大学期间也读过不少马列的书,也学革命史,但教员引经据典地讲的都是俄国的经验、英国的经验,我在那里4年,就没有在课堂上听说过毛泽东,也没有听说过农民运动,虽然知道中国人口中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农民,但认为农民只是工人阶级的同盟者,并不是革命的基本力量。出席党的六大的代表到中山大学来作过报告,也没有讲毛泽东在井冈山这股革命力量,没有指出它是将来的希望。所以大革命失败后,在中山大学里一味责备是那些缺乏“理论”的老干部断送了革命,王明还大肆吹嘘中国革命非我们这些“新知识分子”不成。到这时,我们系统地读了“党书”,有一个鲜明的比较,才开始认识到什么是正确路线,什么是错误路线;什么是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什么是教条主义。“党书”在延安整风中确实发挥了巨大作用,是犀利的思想武器。
全党的普遍整风是1942年2月毛主席在党校作《整顿党风学风文风》(收入《毛泽东选集》时改题为《整顿党的作风》)的演讲后展开的。这以后,延安各机关、学校的干部学习中央规定的22个文件,发扬民主,检查工作,整顿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这时,高级干部的学习重点转入总结党的历史经验,剖析四中全会后以王明为代表的左倾教条主义路线。大家结合工作实际和思想实际,做笔记,写心得,准备反省检查。
5月下旬,政治局决定成立中央总学委会,领导整风,毛主席为主任,康生为副主任主管常务。中央学习组的48名成员分为9个小组,我和任弼时、李富春、王若飞等6个人为第三小组,组长是任弼时。
那时候,康生很红,担任的职务很多,除了总学委会副主任外,还是中央社会部主任,情报工作这一块在他手里。不久,延安各单位分成五个系统,指定专人管整风运动。中直系统的学委会主任是康生,李富春是副主任。党政军民学包括军委和群众团体的学习,康生都可以管。他表现得非常用心,又很勤快。各机关汇报情况,他亲自作记录,当时还没有复印机,他垫着复写纸在小本子上记,会后立刻把复写件送给毛主席看。中直系统汇报时,他把邓发和我拉到一起听。总学委会讨论时,他扮成一个“圣人”的角色。对王明的《为中共更加布尔什维克化而斗争》小册子,他装作恍然大悟地说:“我花了两天时间读完了它,发现这是一个大骗局。”那时,毛主席很称赞他,大家也觉得他不错,认为他很有本事。
对党的历史、特别是党在1931年初到1934年底的历史,在讨论中也有不同意见,主要是在三个问题上:一是六届四中全会后在政治路线上有没有错误?二是六大决议案是不是正确?三是抗日战争中应该以正规战为主还是以游击战为主?此外,对土改、整军、根据地性质等问题也有争论。
在反省检查的基础上,我参加了1941年9月和1943年9月政治局两次整风扩大会议,这是中央领导层整风中起着关键作用的两次会议,许多重要问题在会上经过思想斗争,取得了共识。
第一次九月会议在1941年,主要揭发和批判苏维埃运动后期的“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当时,恩来同志在重庆,少奇同志和彭德怀同志分别在华中和华北前线,没有出席。会上,洛甫和博古带头作了自我批评和批评,会议对所谓“国际路线”的错误取得了共识,连王明也不能不表示:苏维埃运动后期的错误,毛主席“说是路线问题,今天洛甫和博古的讲话,我都同意。”但是,一涉及到抗战初期王明在武汉工作中的严重右倾错误,他便以攻为守,指责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和中央通过的《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太左”,同斯大林的观点不一致。这自然遭到同志们的批驳。从此,王明便称病不出席会议,大家只好等待他的觉悟。
王明为什么那么傲慢?他说《八一宣言》是他起草的,民族统一战线理论是他创造的。实际上这些都是从共产国际的季米特洛夫那里来的。他主张的“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事实上就是一切经过蒋介石,一切服从蒋介石,放弃独立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