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自己身手好一点,也许能逃走,可是就她那体能,估计爬不到酒窖门口就被捅穿了。
就在这时,酒窖入口的木板突然被人抬了起来,一个轻盈的身影随着橘黄色的光照了进来。
海默林暂停了那只灰色的手行动,腥红的眼静静地看着来人,问:“你这个师门弃徒,到底想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茵不敢回头,只能听着脚步声逐渐来到自己身后,小半截影子越过自己,投到海默林的脚下。
“既然知道我是弃徒,就不要妄想通过套近乎来从我这里得到好处了。”
声音很熟悉,茵瞬间紧张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听起来也是卡梅恩先生的弟子,可自己总共也就认识那么两个死灵法师……难道会是——
海默林将膝上的盒子收回了次元,抽出了袖子里的魔杖,那圈淡灰色的烟雾也随之消散,看来他对来的人也很忌惮,不敢再使用轮回召唤。
他摩挲着手里的魔杖,平静地说:“看来我上一次就该把那个女人给杀了,那样你说不定会学乖一点,你说是不是,丹?”
茵做梦也没想到丹和海默林会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虽说这个大陆上的死灵法师数量不像剑客那么多,但接连遇到两个是同门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点吧!
“你如果杀了她,就活不到现在了。”丹不知道做了什么,架在茵脖子上的剑撤走了,她赶紧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海默林并不慌张,对克劳恩说:“你出去吧,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克劳恩只好收起佩剑,乖乖地离开。
丹满脸胡茬,甚至还穿着冒险者的粗布衣裤,上面沾了不少泥土和血迹,还透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茵忍不住怀疑,他该不会是从离开柏连特那天起就没洗过澡吧?
“瞧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海默林扶着椅子站起来,用不太灵便的脚走了两步,“这么邋遢的样子出现在贵族小姐的面前,不觉得失礼吗?”
丹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和徒有其表的人不是一国的。”
茵也立刻表明立场:“我才不会因为邋遢就看不起人呢,当初小黑被我买回来的时候,脏得就像在泥塘里滚过一样,我还不是领着他就走了。”
他们的迅速结盟让海默林忍不住笑了,他偏了下头,问:“看样子你是不打算把钥匙给我了?”
然后不等茵回答,就吟唱起了咒语:“万物之终的死亡啊,我在此歌颂你的威能……”
茵还没反应过来,同样身为死灵法师的丹就大声喊:“退后!”自己也抽出魔杖,“律令?中和!”魔杖顶端瞬间放出一道白亮的光芒,击溃了对面刚刚调动起来的死亡之力。
海默林呆住了,茵也瞪大了眼睛:“律令术?这……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想到吧?”丹神情严肃,抖擞精神,“我天赋虽然不如你,但我这么些年也不是白费的,学会律令术,你有天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开了。”
到这个时候,海默林的脸色终于开始难看了,他笔直地站在原地,满脸怒意地瞪着对面的两个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开始跟那家伙打交道的?”
丹也不隐瞒,坦言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去年冬天,他找到我,说他能教我反败为胜的方法,我就和他交换了情报,就这么简单。”
海默林冷笑两声,重新竖起魔杖准备再进攻,丹却抢先说:“我刚才遇见他,关于你杀了某个人的事,他好像打算去向大师告密。”
这句话成功地令海默林全无战意,他几乎是立刻就收起了魔杖,飞快地说了句“今天就先放过你们”,然后嗖地就从原地消失。
“你们刚才说的‘他’,到底是谁?”茵这时候才敢插句嘴,“安息军团里的人?大师……大师在雷明多,你知道大师是谁?!”
夜深人静,此时此刻的荣耀神殿中,白天做礼拜的人已经全部都回家了,只有几名年轻的见习祭司还在打扫礼堂,索兰达尔混在其中,愉快地擦着桌椅。
礼堂的后门一开,祭司长探进头来,对他们说:“时间已经不早了,赶快打扫完回房间睡觉。”众见习祭司纷纷答是,提着清洁工具陆陆续续往外走,索兰达尔趁他们不注意,缩在墙角里对自己施了一道朦胧之影,静静地开始等。
见习祭司们低声交谈着,穿过庭院回各自的房间休息,礼堂里彻底安静下来,月光透过巨幅的玻璃彩画透进来,在桌椅上描绘出绚丽的花纹。索兰达尔背靠着一根凹面柱,在心里倒计时,五、四、三……
当他数到一的时候,礼堂的正门果然发出了声响,淹没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中,一道拖长的黑影蔓延到讲坛前。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宽大的黑色祭祀长袍,大大的兜帽遮住半张脸,只留着颌下一把胡须,证明他是个男人。他稳步走到讲坛前,手指在讲坛正面的六瓣花浮雕上摸索一阵,抠到了机关,只听一阵机关的咔咔声响起,讲坛后方的管风琴下出现了一个半米见方的黑色暗格。
男人绕过讲坛,在暗格前蹲下,正要取出里面的东西,身后忽然传来说话声:“找废弃的匣子的话,已经不在那里了。”
索兰达尔轻微一动,朦胧之影就失效了,那人似乎没有想到礼堂里还有别人,惊讶地起身转过头来。
“东西被拿走了,谁拿的,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索兰达尔打了个响指,火凤点亮了高处的灯台,礼堂里顿时明亮了许多,“好久不见啊,我是真没想到,您就是大师。”
大师发出洪亮的笑声,说:“我也没想到会被你看穿,除了天使,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是大师的人。”
索兰达尔还穿着祭司的长袍,于是对他行了祭司之礼:“以天才索兰达尔?卢卡斯之名向您致敬,安息之父,伟大的大师……”然后轻轻念出了那个名字。
大师被他揭穿身份,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在管风琴上按了某个开关,暗格又自动合上了,他继续笑着说:“你知道匣子被人取走了,还躲在礼堂里不走,不会只想亲眼见我一面吧?想问什么,问就是了。”
“大师真是个爽快人,”索兰达尔走到他跟前,玩味地打量着他在兜帽阴影下露出的小半截下巴和胡须,“别看我是这样一个人,却是非常有同胞爱的呢~大师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当年千方百计派人来杀我,到今年突然改变了主意,要杀死我那阴险歹毒的兄长呢?”
113、无处安放的青春
“这可真是个刻薄的问题啊。”
大师一手伏在讲坛上,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安息军团的存在,就是为了消除所有可能会威胁到整个大陆人民生存安全的东西,海默林那孩子已经被权力和金钱迷惑了眼睛,对于那些被我们消灭的力量,他都充满了强烈的渴望,这样的人,不配再做神甫。”
索兰达尔笑了笑,似乎不敢苟同:“力量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使用者的心。”
大师哼了一声,说话也变得严厉起来:“那是你们这些少不更事的年轻人才会有的天真想法,只要手中的力量够强,比任何人都强,就算是圣人也会堕落,也会变得贪婪、暴虐、丑陋,最终被力量的邪恶所吞噬。”
“嗯,我得承认您说的是绝大部分的情况,”索兰达尔说着摊开了手,“不过在我认可您的说法之前,您能不能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大师声音低沉地问。
索兰达尔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你们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已经或者将会被力量的邪恶面吞噬,以及,掌握着制裁全大陆任何人的权力的你们,为什么没有自我制裁?”
一直隐藏在礼堂吊灯上方的黑加仑也在这时一跃而下,落在大师的身后,和索兰达尔一起形成了夹击之势。
大师再次发出洪亮的笑声,说出的话语却充满了威胁:“凭你们两个就想杀了我?索兰达尔殿下,对你或许还可以用不知者无畏来形容,卡缪,你是军团培养出来的杀手,难道会不知道我的实力?”
黑加仑五指张开又握紧,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卡缪已经死了。”
“他的死成就了你,这一点你无法否认,卡缪,”大师似乎并不害怕他们的合击,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能力足够自信还是另有王牌,他的手仍然在讲坛上敲敲打打,“对于你,还有驯化了你的茵小姐,军团高层一直很关注,如果你愿意带着她一起回来,我将不计较你叛逃的过错,并且破格允许她担任神甫。”
黑加仑沉默下来,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个建议,索兰达尔则发出了夸张的喊叫声:“喂喂,你这么快就被收买了?好歹先讨价还价一下吧,太没骨气了!”
就在这时,礼堂的正门被人“嘭”的一脚踢开,月光铺开一道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