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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舒玄脸色刷地就沉了。
“哼!找这么隐蔽的地方还三步一暗哨,这就是你说的‘挺好’?别给我嬉皮笑脸!你敢装不知道!”
舒玄这几年脾气总共爆发两次。上一次已经够远了,依稀记得那回是霁月央着要学骑马,于是几人在后山准备遛上一圈。
那马在沁兰手上还服服帖帖,霁月骑上后不久却突然耍脾气,又踢又蹬,旁人不能近前。吓得霁月趴在马背上面如土色。
沁兰不能眼看霁月受伤,拽住马缰绳的时候生生挨了一脚,用了最好的药还得躺在床上半个月。
为这事舒玄把她连着霁月一顿臭骂,事后非暴力不合作了一个月。
有了前车之鉴,沁兰笑得更谄媚。
“别这么说话,一点都不像你。”她拽拽舒玄衣袖,小心解释:“你知道我,怎么可能愿意受制于人。他说今天会有人来看我,我想见见娘。”
舒玄没有松口,难得的固执让沁兰头疼:“你是担心拖累你娘亲?放心,把你送出去我就去找她。太子洛居心不良,你再留在这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舒玄。。。。。。”
“我会保证你们安全。相信我,我绝对有把握把你们送出去。然后去哪呢?我想想。。。。。。”
“舒玄,其实。。。。。”
“别,别说话。求你了,别说话。”他反握住沁兰双手,眼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似要喷薄而出。
“沁兰,相信我。你一定得跟我走,离开这里。。。。。。”
“舒玄。”沁兰不得不正色。“我不会离开。”
舒玄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深褐色的瞳孔里折射出沁兰削瘦的身影。当沁兰上前一步,他猛地后退,表情也颓丧起来。
“我知你是为我着想。可你想过没有,真要做了,就得背井离乡,进退无门。我们或许无所顾忌,但我娘呢?难道要她也跟着逃?还有舅舅他们,我不会眼睁睁推家人替我承担。我得顾及他们的感受。”
舒玄抬头深深望向她,笑了,笑得苦涩:“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沁兰别过头,不出声就是默认。
屋外好像有什么人靠近。沁兰的耳朵这些天被练得格外灵。
舒玄也明显察觉,警惕着门口,一面迫切看着她。
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沁兰腾地凑近舒玄,不管他愿不愿意,快速在耳边说了几句。
“你确定?”舒玄不由问道。
沁兰朝他颔首:“嗯。山人自有妙计。”说着连退带拽催他赶紧离去。
好不容易舒玄听话地站在了窗外,回头,目光留连不舍。
沁兰同他告别。双手把窗准备合上。
不设防,一只修长的手倏地穿过空档,伸至她颈后,一个用力,沁兰双唇就贴上了两片柔软湿润。
蜻蜓点水的溜过,拨动止水的湖面。
舒玄终于恢复好心情,似笑非笑盯着沁兰太过震惊而呆愣的脸。
“现在起我也算你家人,你也要顾及我的感受。”
身后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沁兰猛回头,脸上带着蒸腾直上的火烧云。
门口如意怨愤的注视下让出后面的崔红香,闷声道:“石小姐,客人带到。”
再看窗外,哪还有舒玄的影子。
暗暗记下一笔,沁兰关上窗转身,柔柔叫了声:“娘,您来了。”
第3卷 第125节:第一百二十五章耍脾气的代价
》
这个下午,崔红香跟女儿说的贴己话比这十几年里加起来的都要多。
从她的青春骄傲回忆到抱怨不甘,再有现在的平淡豁达。
崔红香撕扯自己的疼痛给沁兰讲述一个女人的艰难处世。
最后,崔红香露出难得的怜爱之情,来回抚着沁兰的发丝。
“一切你做主就好,娘都听你的。”
一句话给予沁兰莫大安慰,她偎进母亲怀里,暖暖地享受暴风雨前夕的平静温馨。
如意的怨毒发泄到了她送来的所有东西上。
食物在餐盘上撒的到处都是,衣服皱皱巴巴。有时还装作不经意踢到放书的凳子,于是房间里所有的书堆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倒了一地。
而罪魁祸首只是瘪嘴耸肩,再毫无歉意说一句:“抱歉,没注意。”
纵然沁兰耐心再大,也受不了一天三遍的相同戏码。
这天,当如意又一次“无意”踢翻书堆,露出里面席地而坐的沁兰时,她被叫住了。
没有怒火,不是斥责,只有一句淡到不能再淡,几乎不能称之为问话的问话。
“我以为你记得我说过什么。”
如意没有会意,看着沁兰的目光极为可笑。
“没事了,你出去吧。”不打算多说,沁兰坐着继续翻书。这回,她坚决不想再去整理。一件事做一遍是乐趣,反复很多次就很劳心劳力。
沁兰倚在床栏边,就着一星烛火。晚膳将至,却没有听到预期的不善。
老旧的门内伤一样的呻吟,如意端着餐盘直奔床边。那速度,比风驰电骋慢不下多少。
沁兰斜眼看了下餐盘,今天竟满满当当一滴不漏。好技巧。
如意哐当一股脑全扔在边柜上,汤汁满溢,一桌一地都是滴滴拉拉。
沁兰摇摇头。唉,可惜了那么精致的菜。不过好在味道不赖。
如意横眉瞪眼,话里指责意味分明。
“你自命清高有什么用,还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伪善人!”
太子府里当值的丫鬟就是比别家有学问,瞧瞧这用词。沁兰也听过石府的丫鬟吵架,什么都往身上招呼,比她可差多了。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谎话!你为了踏进太子府,真是煞费苦心啊!”见她不反驳,如意恼怒有增无减。
“小小年纪就会耍勾人的手段,想必得你那位美艳母亲真传吧。假扮男装也是她教的?真是恬不知耻。。。。。。”
她开始口不择言,一心只想用最恶毒的词让沁兰胆颤、畏惧,恨不得她即刻离开,永远消失。
沁兰的回答方法更为简单。
凭着现代贵族学校里一点近身搏击的技巧,她快步上前,双手握拳,对准如意耳根下向上攒打,腕力一弹,如意顷刻被卸了下巴,目瞪口呆立在那,眼里惧意赶着泪花涌了出来。
沁兰目光直视,含凌厉之锋。
“本想帮你一把。现在看来,还是让你吃点苦头的好。女人直率是可爱,轻率就是愚蠢。”
如意作势想溜,被沁兰一脚踩住裙摆。
“别想点子,我力气不及你,但像刚才那样对付你的方法多的是!坐下!”
如意立马乖乖就座。
沁兰这才点点头。“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你奢望的每一分都有机会得到。相信我,这件事上我绝对是无辜的。”
蓦地,她又有些落寞。“快到离开的时候了,呆久了倒有些舍不得。不过再见,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作为回报,你可以向我要求一件事。”
说完她灿然一笑:“你说,这算不算以德报怨?”
如意只能听话的附和,可她的嘴说不出话,依依呀呀哼着。
“哦!我忘了你的下巴。”这才不慌不忙替她安上。
她绝对是故意的。可如意就算气也没辄,谁叫自己欺软怕硬呢。
第3卷 第126节:第一百二十六章兴师动众
》
接下来几日,如意明显乖顺得多。
她眼里总是掩着一丝防备与好奇,同时又识趣的不敢在沁兰面前乱晃,生怕一个不小心身上哪个部位就不管动弹了。
几日后,沁兰果真离开了。不过却不是回寺院。
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小马车从太子府后门急匆匆去了相国府后门。
沁兰也是顺着小路走出那座院子才知道那日舒玄为什么暴怒。
确实藏得挺深。起码墨笔在这里四处晃跶了遍时候就没有见过的印象。
一棵长得铺天盖地的榕树拿它帐篷一样的树冠罩住了整个院子。难怪屋里白天都不觉得亮堂,地上湿气也特别重。
恐怕这府上除了太子洛、如意和守着那座院子的人,谁想找到她真不是件易事。
如果不是房屋一点看不出豪华大气的格调,沁兰真要以为自己被别人“金屋藏娇”了一回。
坐在马车上,她才刚拍拍心口。呼,好在闺誉无损。
谁知帘子一掀,看见了前面等着的崔红香,她瞬间泄气。
这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