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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吧。”
秦助怔住。她怎么会忽然又想跟他一起去边地?可……心内的欢喜还没来得及滋长,却已立即警惕:莫不是她知道……
“为什么想到……陪我去?”
“你此去定极凶险,我不想你再为我分心……”
“你……”在担心他?
“再说,这几年,我们一日也未分开过……”
“韶玥?”秦助双臂一紧,紧盯着她的双眸。
韶玥只坦然回看着他,“这里,也别无牵挂,我们同去同回,更好。”
秦助一阵心悸!“我们”、“同去同回”……正如当初他进京赶考,她弃别父母故土,跟他一路奔波。可即使……那个小柳纲,她也会一起放下吗?他怎么敢如此奢望?
“那怎么行,我如何能让你去边地?京里毕竟安全些。”
“不是还有大内力量已注意到我了吗?”
秦助有点后悔前日带柳纲见她时,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了。
“没事的。那些是赵王的人,他不过是跳梁小丑,还不在我眼里。他若再敢放肆,我绝不会手软。”也绝不会再去等他出手!
“哦……”韶玥微微皱眉。赵王……但他依旧是皇族,唉,算了,各怀鬼胎罢了。
“放心,一切我皆已安排好了……”
韶玥抽出他一直紧握的手。或许是此刻温馨,他居然又拒绝她这番用心了?
秦助仍去抓她的手,又笑道,“我还想……”
“想什么?”韶玥身子略略僵硬。她可不想再来一次,这么伤身劳神……
“想……”秦助凑近她,吻住她的唇。一手顺着她脊背往下滑,一手将她搂着贴紧自己,“体会一下小别胜新婚到底是什么滋味啊!”
韶玥瞬时又红了脸。
秦助到房门口,接过丘嫂送过来的桌案。安放在床上,和韶玥一起简单地吃了一点,再收拾送走。看韶玥依旧懒懒地倚在床栏上,也便一歪身坐在床沿,伸手揽住她。
“还累?”
韶玥微微撇开眼,面上晕红犹存,“你拿那个过来。”
“什么?”秦助顺着她目光看向左边衣柜上,那里一件长袍。“不用做了吧。”
“还有一点就做完了,给你带走的。”
宰相府衣物自然多是京城内绣庄专门定制,但他的衣物,韶玥一直也过问的。秦助一听这话,心内第一刻涌起的是对韶玥用心的感激。那是她亲手的针线啊,可……或许,这不过仅仅是妻子的?
“你不累么?”
“还不至于……”韶玥垂眸看着自己的手,“累到手指上。”
秦助下地,拿了袍子。看袍角襟口处的刺绣,定是费了不少心思,花了不少工夫,不由笑道:“我倒觉得,我出去这几个月,你在家定然闲闷得慌,不如做这些活计打发时间……”
“好,我会给你多做几件的。”
“我说着玩的,夫人不必当真。”秦助面上笑意加深。
“大人既然吩咐了,韶玥焉敢不听?”韶玥看向他,嘴角浅浅带笑,长睫下眼波一闪。
“……是吗?”秦助又已呆住,思考不能。
匡述惊愕,“大人?属下还是……”
“我意已决,不必啰嗦。”
“是。”
匡述虽颇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然秦助之令他也只得服从。站了半晌,看秦助一直锁着眉头,没再开口,他也不便就离开。
秦助终于还是忍不住,“昨日……”
匡述立即向他禀告他陪夫人去看柳延嗣之情形。
“他一直没醒?”
“是。方才得报,柳将军今日早晨才醒过来。那时,夫人看到的应该是昏迷状态吧。”他在外也听到一点动静,还是能判断实情的。
“那么严重吗?”那韶玥岂不更担忧了,焉能那么若无其事?
“他性命并无大碍……”
匡述实难理解秦助的纠结。夫人去看那重伤的柳延嗣,他不是默认了么?夫人和那个人也并没有什么呀,也不可能有什么呀!现在又这样百般问询猜疑,何苦呢!
秦助让匡述退下了,自己独坐书房,呆呆沉思。
她会是……也担心自己,让他能够安心去边地,所以才那么顺从?应该有点吧。至少,她一直在给他缝制衣服,还说跟他一起去,她还说没有牵挂……在这个时候,她是放他在心里了的!怎么着,他也该把这些当作最主要的,是他此刻已拥有的,哪怕只是表面……
可,那人舍命救她,她又怎么真的能如此无动于衷?
再两日,秦助伴着皇帝车驾出发了。
韶玥独自在家,柳纲自然日日来陪。这孩子天真活泼,又最有主意,总带给她意想不到的快乐,韶玥不免常常恍惚失神。
柳纲渐渐大胆起来,撺掇她去看父亲。说他爹爹重伤之际,睡里梦里都在叫娘的名字呢!
韶玥只不理会这些话。
“娘!你不用怕,那个奸臣……他其实也不算坏人,那几个暗地里跟着你的人,他们也不敢出来拦阻你的!”
秦助离开了,并没阻拦他进府和娘亲相见,他自然又难免觉得他还不算太坏了……
韶玥当然知道。那几个忠于秦助的护卫,只保护她的安全,就是匡述也绝对不敢出面限制她行踪的。当然,事后总难免会事无巨细地一一禀报给秦助。
这夜,韶玥独在静苑内徘徊。
月夜清凉,月华如水。
柳延嗣本来可以做到不让匡述发觉的,但伤重未愈,脚下比不上以前轻盈。刚到了静苑附近,匡述就出现了。
“柳将军,请止步。”
柳延嗣看了看前面那个寂静无声的院落,站住。最近纲儿说一直在劝娘亲去看他的,可玥儿总无回答。而他已到了非离京不可的时候了,临别前想着来见她一次。
可今夜,他是见不到她了。
匡述并不打算与柳延嗣动手,那样,说不定会惊动夫人,倒会如了他的愿。只任他在那里静静伫立,想他一向是个守礼君子,当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
柳延嗣默然,一动不动。
月上中天。
匡述有些不耐烦了。这人,难道就准备这样一直站到天亮?虽然是他负责夫人的安全,这会儿当然可以让手下人来守着的,但柳延嗣在侧,毕竟让他不安心,且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瓜葛。
一个眼错不见,匡述感觉那柳延嗣似乎动了一下,那一直垂着的手臂忽然抬起。匡述欲待阻止,却已是不及!心里懊悔,他怎么竟比柳延嗣还迂腐,会以为这会儿这个偷偷逾墙而入的人不会有所动作!
第29章 二八
月影姗姗,箫声清越。
韶玥顿住步子,循声而望。
幽夜寂寂,唯箫声回肠荡气,悠悠切切。悲竹哀丝,凄恻销魂;又如断山云雾,迷离恍忽,摇曳寂怆。
虽不是那支祝贺她生辰的曲子,但那相似而熟悉的曲调旋律,在这样的清夜,在这远隔故土的京城,又有谁会为她吹奏?
他来了吗?他的伤好了吗?
箫声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飘渺空灵,绵绵不尽。似是在倾诉缠绵无尽的牵挂,思念,又似是在表达无由得见的迟疑,不舍,伤感,悔恨,无奈……
目光落在高高的院墙。
树影婆娑,飞絮如雪,飘坠随风。纵是不思量,也萦损柔肠。
她仰头。
青天明月,皎皎清辉;顾影徘徊,潸然泪下……
西峪关外,大漠黄沙,一望无际;关内,山峦叠翠,稀稀落落几处民居。
边地沣水小镇。
镇东,行宫营帐内,宣帝召见秦助。
“秦卿,你真有把握?”
“当然。微臣岂敢拿皇上的安危开玩笑?”
宣帝皱眉,“可朕昨晚巡营,却听说你对那个……颇为不公道,却是假戏真做,公报私仇啊!”最后四个字明显带点试探的味道。
“不假戏真做,又岂能掩过世人耳目?”
“你做得有些过了。”宣帝笼起眉头,“朕担心他会不听调遣。如今西关全军士兵皆听令于他,西贼忌惮的也是他!纵然你有把握效法那战国蔺相如在会上战胜西戎国君臣,恐怕也还是需要廉颇的后援吧?”
宣帝此时已不是在京城龙椅上的懦弱模样,眼里精光闪烁。
秦助却仍是轻蔑狂傲,满不在乎。
“秦卿,你缘何如此有恃无恐?”
“皇上,不瞒您说,我们两个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宣帝虽也极想有所作为,然一向胆小怕死。在京时被陆皇后和秦助鼓动着来到这里,也欲有所作为,然如今直面不远处的西戎宿敌,却是极为担心自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