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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桎梏被撕开,夏有琴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这种威压不断攀升,惊得马车周围的人不禁连连后退。
众人心中惊疑不定,纷纷望向马车。韩啸忙想去看夏有琴的情况,但“销魂娘”的招式忽然变得狠辣无比,硬是拖住了他。吴珈的面色惨白,不敢置信地说道:“这里竟还有一位一流中期!”
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增加着,夏有琴的眼前好像浮现出一把七弦琴,古朴而简单,却对她散发出一种浓浓的蛊惑之意。
夏有琴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上了琴弦,有什么波纹从琴上徐徐散开,一圈又一圈,它没有颜色,但夏有琴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无声的音律自她手中流淌而出,魔教诸人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扫过,头痛欲裂,浑身难受。
韩啸这一方的人见他们突然面如土色,招式威力大减,忙朝他们放出大招。一时间,剑光闪烁,没多久,魔教一方的人,便死伤过半。
“我们撤!”见大势已去,“销魂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重伤的教主,迅速地离开了。
“算了。”韩啸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去追溃散的魔教之人,留在原地休整。而他自己则身形一动,几步便回到了马车。
看着端坐在车内,气息正常的夏有琴,韩啸舒了口气,他眉心一动,笑吟吟地开口道:“宸儿,恭喜你突破了。”
夏有琴抬眼,眼里的鲜红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睁着琥珀般的眼眸,愣愣地看着韩啸,眼里的神色复杂难辨。
良久,她忽然起身,紧紧地抱住了他。
“销魂娘”抱着吴珈走得很快,见魔教里活着的人也都跟了上来,她神色一凛,吩咐道:“你们沿路将夏决和韩家堡勾结到一起的消息传出去,要快!”
魔教众人接令,“销魂娘”继续抱着吴珈,运起轻功。直到最后终于将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她似乎这才感觉体力不支了,停了下来。
她大口地喘着气,艳丽无比的脸上此刻有着掩饰不住的狼狈,但一双眼却泛起了奇异的光亮。
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她缓缓地递到吴珈嘴边,柔声说道:“教主,这药能够疗伤,您先吃了吧,吃了就不痛了。”
吴珈此刻痛极,听了她的话,不疑有他,张开嘴就将药丸给咬碎咽下。
但半晌后,他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嘴里突出一口血沫,他死死地抓住“销魂娘”的衣服,哑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嘴边的笑变得放肆,她温柔地拭去他嘴边的血迹,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我的教主,这当然是能让你再也不会痛的药,吃了它,你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你、你……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做这个位置啊,教主大人。”她冷笑,躲过了他突然发动的攻击。
手无力地垂下,吴珈最后怨毒地看了她一眼,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销魂娘”这才松了口气,正欲将他带回“岐堭宫”,却突然有人从身后扼住了她的咽喉,一个黑衣人缓缓地现出身形。
“果然最毒妇人心呐。”
“你……是谁?你想怎么样?”
“我是能帮你实现愿望的人,你知道,‘暗影’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想要孩子吗?
夏有琴紧紧地抱住韩啸,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韩啸愣了片刻,很快地就反手拥住夏有琴,他的白发上沾染了不少鲜血,肩上的血腥味亦浓郁而刺鼻,且刚刚收剑的他身上还带着点肃杀和冷厉,但他脸上的神情却温柔至极。
他轻轻地笑,带着他从没想象过的疼惜与宠溺,“宸儿,我没事。”
二人就这样奇怪而温馨地相拥着,在血味弥漫的空气里,有种诡异的温情。
直到刘晋的一声不自然的轻咳,二人才分开。“堡主,你该及时处理一下肩膀上的剑伤了。”他略带着点责备地开口,但眼里却有着促狭的笑意。
夏有琴略微有点窘迫,她很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中的药,开始为韩啸处理伤口。
刘晋的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很自觉地离开了马车,将空间留给二人。韩啸则有点受宠若惊,想起眼前之人其实是个少女,他突然感觉有点尴尬,只好干咳一声,说:“我自己来吧。”
他伤在肩膀,自己上药肯定不方便。夏有琴便淡淡地瞥了韩啸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动手着。她不是第一次帮他处理伤口了,甚至说是已经有了丰富的临床经验。
但是看着深可见骨的刀伤,夏有琴的心跳还是停滞了一瞬。眼睛突然有点泛酸,她忙抬起头,用力地眨了眨眼。
怀着复杂的情绪,她屏住呼吸,手指轻颤着为韩啸上药。血肉模糊的伤口被均匀地抹上药膏,韩啸没有皱一丝眉,但夏有琴的眉毛几乎都能假死苍蝇了。
终于将最后的绷带缠好,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韩啸痛在身上,却没有表露半分;她痛在心里,也不露丝毫痕迹。
“让我一个人出去待会。”她笔走龙蛇,纸条上的字几乎让人无法辨认。将字条给韩啸,她匆匆地下了马车,如一阵风般从韩家堡众人的面前掠过,头也不回地跑向远方。
“派人远远地跟着她,不要让她出任何危险。”韩啸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神色复杂地吩咐着。
他察觉到了她态度的改变,他明白此刻是决定他在她心中地位的时候。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韩啸其实也有点紧张,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追上去,就像他也不知道夏有琴心中到底有什么顾虑和纠结,以致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着。
但是,这都没关系。他可以等,他不会放任她离开的。
夏有琴坐在枯黄的草地上,僵硬的面具遮住了她脸上的茫然。她伸出手,心念微微一动,一张无形的琴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就是她刚刚弹的琴。
看着这张琴,她此刻却并没有半分的欣喜。她甚至憎恶地皱了皱眉,一掌拍到琴身上。但蕴含内力的一掌穿过琴,只在她面前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大坑,那张琴还是那样,没有收到丝毫的损伤。
这下纵使有面绝遮挡住,她僵硬的脸上也还是浮现出了一丝绝望。
《天琴经》之所以难练,就是因为很多人在修炼时不能排除妄念,极易被自己的琴音蛊惑。夏有琴之所以修炼它,是因为她心思澄明,从不会被琴音蛊惑。这或许是因为她曾经死过一次,对很多东西都看淡了的缘故。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一直能很快地修炼到第七层,她曾以为自己可以继续顺利下去。虽然到了《天琴经》第九层很有可能会被反噬,但若能在第九层前清除掉心魔,就不会再受此困。她师父之所以让她来进行历练,也是有着想让她排除掉自己心中的杂念,让心魔无法聚成。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的心魔已成,《天琴经》只有在传说中的第十层时才能达到“无琴之境”,即没有琴也能弹出音乐。她现在在第八层出现在丹田内的是她的“心琴”,那便是心魔。
心魔已生,就意味着她必定会在第九层遭到反噬,走火入魔。或者被心魔控制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无情之人,或者死于自己的琴音之下。
夏有琴闭上眼,心中的怨怒忽然就涌现出来,以她为中心散发出一排无形的波纹。“轰”的一声,她的周围土地上便出现了一圈洞坑。
她不甘心!
她曾一直逃避着韩啸,自欺欺人地假装自己并没有为他心动,掩饰着自己感情,就算明明已经爱他爱到刻骨铭心,她还是强迫着不肯承认。
她冷漠地对自己说那只是感动。感动他肯无怨无悔地为自己付出;感动他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感动他生死相随与自己奔赴了无数起灾祸……
可是直到刚才,韩啸因着魔教的寻仇而受伤,那并不是因为她而陷入危险,但是看着他身陷困境,看着他受伤,夏有琴还是几乎疯掉。
她在最无力的那一刻终于明白,她不愿意看他受哪怕一点的伤,她渴望与他比肩而立……这个人对自己的重要性已经无法再隐藏。
只是因为前世因情而死,这一辈子她就不敢再相信爱情;只是因为未知的危险,她就不敢去给他希望。她才明白,自己就算活了两世,也肤浅如斯。
现在她已经注定不得善终,她再也无法给他幸福。
她不害怕自己终会走火入魔,她只是恨自己短暂的一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