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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看过一遍,当娜塔莎接过它时,瞪时愣在那里,文件的质感没有变,只是醒目的标题却让她眼前一阵眩晕,《财产转移合约》,这怎么可能?手微颤,她将目光移至文件下方,清晰的签着自己的名字,完全是自己的笔迹,让人无从质疑。
“小姐,您已经看过了吧,”收回她手上的文件,约克将它重新系好,“现在这笔财产在威尔茨男爵名下,所以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不能动用,它已经完全归男爵支配。”
“我从没签过这份合约……”咬了咬颤抖的唇,娜塔莎轻轻摇头。
“小姐,但那千真万确是您签字的,” 约克耐心地解释,“而且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索菲娅小姐,您说呢?”
“当时我就在你身边娜塔莎,你的确在这份合约上签了名,我可以证实。”
“是的,我也可以证明……”
好像是瘦高个子乔纳森的声音,听觉变得模糊,他们的说话声好像并不是真实存在于这个空间,飘渺而空洞,努力控制着不让思维彻底乱掉,她站起身,嘴边挂上一抹讽刺的笑,“到此为止吧!我明白了……”
屋里一片安静,只剩下耳边的杂音,她转身离开,在门前时站定,“该是属于我的,终究会是我的……”
第一段 繁华若梦 第十五章
回城堡的路上,她只感到脑中浑浑噩噩,庄园里发生的那些事,她宁愿相信那只是一场噩梦,但是……又有什么理由能够否定它曾经真实的存在?
光秃的树枝已经无法遮掩阳光,直直的照射在快速行驶中的马车里,但她的内心却充斥着与这光明截然相反的阴暗,不明白……难道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戴着一张华丽的面具,当那面具被摘掉时,才发现原来他们是那样的丑陋不堪。
思绪停顿,以至于马车到达伯兰登堡时她却对此浑然不觉,当门被打开,一阵冷风钻进车子,忍不住缩了缩,娜塔莎才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她拖着疲软的步伐走下车,在瑟瑟的北风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眼睑,永远光鲜笔挺的白色礼服,飘动着的缕缕发丝下那双狭长的眸中写着的东西依然让她捉摸不透,她无睱去想太多,只在心里涌上无尽的酸楚,为什么?她只想找一处安逸的港湾,而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总是这个男人,曾经认为他永远不是一个可靠的男人,但现在却从心里滋生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想法,拉尔夫,或许你就是我仅有的一丝希冀。
在风中驻立着,她无力向前迈步,任凭冷风将外套吹得张扬地飞舞,凌乱的发遮掩着面前逐渐朦胧的身影,在眼前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的刹那,她感觉自己被一道屏障阻隔在冷冽的北风后,有力的臂膀将她轻轻抱起。
*** ***
黑暗……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周围一片阴暗,静谧的环境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显得那样突兀,试着呼喊却只听到微乎其微的回音,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人,揪紧了胸口单薄的衣,她漫无目地的朝着自己都无法辨认的方向走着。
忽然前方有一道光亮,在黑暗中显得刺目,但却让她找到了目标似的快速向着那道光跑去,修长的身影在光线的尽头,是谁?她停止脚步,将手搭在眼前,在那人转身的瞬间呆愕地垂下手,优雅而风度不凡,威尔茨,在他茶色的眸中写着无尽的柔情,他正朝她走来。
“站住,离我远一点!”心跳蓦地提速,她无法克制的呼吸急促起来,她不想见到这个人。但一切都是陡劳,威尔茨并没有因为她出言制止而停下脚步。
“我要你停……”她抬头却发现他依然无动于衷地向这边走来,只是那张俊美的脸庞正在慢慢蜕变,越走越近时那层皮肉好像忽然脱离了他的面颊,一块块的腐蚀掉落,鲜血淋漓的脸上那双没了眼睑的眼球摆脱了束缚般在眼眶中打转,随时有冲出来的迹象,但他对此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有那张还有一层薄皮的嘴唇微微上扬,她惊恐的发现,他在笑,邪恶而恐怖。
等到他和自己近在咫尺,向他伸出同样正在蜕化的手时,耳边忽然想起急切的呼唤,“娜塔莎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这道突兀的声音一把将她拉回,睁开眼睛,一片光明,她大口地喘着。
“小姐……太好了,您终于醒了!只是……天啊,您怎么了?出了好多冷汗……”希尔利一脸担忧地萦叨着。
是一个噩梦,她重又闭上疲惫的双眼轻喘着,“希尔利……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小姐,您已经昏迷三天了,担心死人了!不过还好您终于醒了!”希尔利拿起一块湿巾为她敷在额头上。“放心吧,以后就在城堡好好的住下。”
三天,自己居然毫无知觉的渡过了三天,而让自己醒来的,又是一场可怕的梦,那……就是威尔茨的真面目么?多么的丑陋不堪,或许那正映射着他的灵魂。
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亮,她看到自己身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或许长时间的躺着让她感到疲惫,想要撑起身子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只能张开干涸的唇轻轻唤着身边的希尔利,“口渴……水……”
希尔利将她轻扶靠在背后的枕上,端起一杯清水喂她喝下,这湿润的感觉顿时让她恢复了一些原气,“拉尔夫……在哪儿?”无法预知的破口而出,她甚至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关心他的想法感到一丝迷茫,在这三天里,他有陪在她身边过么?
“主人最近几天一直很忙,甚至在城堡也很少看到他。”希尔利将空杯子中再次注满清水,她知道娜塔莎现在需要的是更多的水分。“不过他吩咐过要我们悉心照顾你。”看到她脸上明显的失落,希尔利柔和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苦笑,为什么要对他寄予着某种希望?叹,这样的自己,对他产生某种不现实的感情,又怎么去面对他?或许只有选择离开。
又过了三天,体力慢慢恢复时,娜塔莎走下床,很久没到外面去了,她拉起窗帘,映入眼睑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覆在地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冬日悄然而来为大地披上一件银装素裹的华丽外衣,她不禁驻足在窗边观望很久,看着一阵微风卷起的片片雪花,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虽然这屋里依然温暖如春。
站得有些累,她转身换好裙,轻步走出卧室。好像已经有很久没见过拉尔夫了,现在她必须见到他,没了那笔财产,她离开斯托克的唯一法码已经不存在了,那么以后……要以一个完全被雇佣者的身份继续留在伯兰登,还是依然按计划远离?而那笔父亲留给自己的财产,她绝不允许就这样被别人占为己有,一定要想办法要回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通过大厅的楼梯时,她听到由远至近的马车声响,本能的想要返回,却不知为何种欲望所驱使,缓步走下阶梯,来到门口,她惊讶地看着从那辆无篷的黑色马车中走下的两人,约克和乔纳森。
他们怎么会到伯兰登?难道拉尔夫的某些事务是由他们承办的?作伪证的二人,心中不禁一阵厌恶,娜塔莎转身想要离开。
“娜塔莎小姐!”看来她的出现并没有逃过律师的眼睛,收住脚步回头,她看到矮个子的约克在乔纳森之前匆匆向屋里走来,他不断地吸着通红的鼻头,那张被冻得紫红而僵硬的脸上努力挤出的笑容显得滑稽可笑,他是怎么做到用笑脸去应对一个本该尴尬的场面?忽然觉得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脸是多么的面目可憎。
这时,他身后的乔纳森也三步并两步的跟了上来,两人一起走进大厅,脱帽向她行礼。
“请坐,拉尔夫在楼上。”回过礼,娜塔莎淡淡地说。
总有一天她会去直接面对这二人,找出他们作伪证的证据,只是在那之前,她不想看到他们。
“哦不,我们是专程来找您的。”坐下后,约克谦恭地点头,脸上因笑着而堆积的褶子显示了他僵硬的脸在屋里温暖的氛围下融化了不少。
“找我?”娜塔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没什么话好说,至少是现在。”这个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呵呵,如果是涉及到您那笔财产的问题呢?”约克并没因娜塔莎的冷淡而改变脸上的表情,反倒更加殷勤的提醒道。
“……那笔财产在威尔茨男爵名下,”讪笑,她冷冷地看着律师,“怎么他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意识到她的讽刺,约克始终笑着的脸挂上一丝尴尬,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身边的乔纳森,对方立刻会意的开口解释,“我们记得您要求提前收回财产的,所以在您签过解除借贷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