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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过他身边。
她施展魅惑术时,她不知她的修为毕竟太浅,那种雕虫伎俩顶多让他有一瞬的迷惑,可是当她吻上他时,那种柔软微凉触感仿佛带着致命诱惑让人沉溺。他知道她是惜儿,他知道这一吻是多么不应该,但他却失控在那种叫嚣着的渴望中。他一遍遍地叫着碧落的名字,一遍遍地确认,一遍遍地于心底告诉着自己,她是碧落,只是碧落。
她与承宇的那场欢爱之戏,她以为他骗得过他,却不知她所有的手段都是他教的,她的一举一动他又何尝看不透?只是当承宇吻向她时,他却忍不住动了怒,拂袖离开。
他对她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纯粹,只是他敢承认吗?他不敢,因为她是他养大的女儿,因为她是碧落的女儿。
刺心台上,当她魂飞魄散的那刻,他恍然察觉心上碎裂出一个很大的口子,空荡荡的,再无法完整。一种彻骨的绝望抓住他,比死亡更为可怕,他的惜儿再不会回来。
他扑过去凝聚所有法力抓向星星点点散开的魂魄,他不能让她这么离开,他要改变既定的命运。可是他留住了什么,他似乎什么都没留住。
他对她亦是爱着的,只是他对自己都不敢承认,这是禁忌之情,不该存在也从未存在过。
第八十一道噬魂雷落下。
他突然撤去所有防护,直愣愣地暴露于惊雷闪电之下。
惜儿去了哪里呢?他要怎样才能寻到她?
寻到她之后要如何呢?他陪着她,可是碧落呢?他将如何回忆碧落,如何思念碧落?
噬魂雷罩下。
谁拉住他的衣角扬起巴掌大的小脸,愤愤地质问,喂,你放跑我的兔子休想逃走。
谁口中涌出鲜血,却还要打起笑容,凝望着他缓声道,容与,我不会放弃你,我会陪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惊天动地的一声炸响。
他轻轻阖上眼睛,想,其实他再也见不到她,见不到她们了。唇角掀动,他低喃,碧落,惜儿……
爱一个人总想把最好的给她,所以当年他答应天帝的无理要求,只为给她一场最盛大华丽的婚礼,所以得知她爱上破天时,他放手一个人走,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为她留住襁褓幼女的性命,所以他愿意在她离去后,寂寞地思念她,回忆着所有往事,用他的存在证明着她曾经的存在,证明着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爱一个人总想把最好的给她,所以他把她送至隐无心身边,隐无心面冷心热,隐无心寂寞孤高,隐无心是很执着很深情的人,他知道隐无心会喜欢上她,以后若他不在,隐无心也可替他护着她;
爱一个人总想把最好的给她,所以他不顾她的想法执意要她嫁给承宇,要为她缔结血婚延命,要利用她与承宇的纠葛,再为她寻得一处保护;
爱一个人总想把最好的给她,他为她已两次篡改命运轮台上的命格,修改命格本就是逆天之举,即使凡人命格亦不敢轻动,何况是神女命格,缔结血婚进行第三次修改命格,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极限,即使他是容与,也必将于轮台之上耗尽所有修为,一个将死之人,怎能是她的良人,怎能是她的归宿;
爱一个人总想把最好的给她,他为左之初挡下所有天劫散尽修为魂魄四散,整个魔界都将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不在了,所有的人情都会还在她身上,以后纵使六界纷乱亦能保她生生世世平安祥和。
狡兔三窟,他为他的惜儿铺好了所有退路。
一刹那电闪雷鸣雨珠滴阶前,
道不清因果缘由恍惚入屋檐。
……
他从云将手中接过小小的她。
她尚在襁褓之中,睁着乌溜溜的黑瞳似在打量。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这具软绵绵肉嘟嘟的小身体,这位即使对阵三十万魔界大军也从未有过丝毫紧张的司战上神鼻尖竟渗出一滴冷汗,神情慌乱不知所措。
她扭了扭小身子,又扭了扭……尔后,嘴一扁“哇”地大哭出声,声音嘹亮中气十足。
他被骇得几乎跳起,转头向外吼道:“云将,你给我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损俱损
结束了吗?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孰能料想威慑六界的容与上神就此陨落,尸骨无存魂魄四散,不觉有种难言的恍惚与慨叹。
玄黄望着容与消散之处久久不语,冲神界诸军将轻轻挥手。神界诸军将会意,与玄黄身后整齐列队,一同躬身深深作礼,算是对这位最优秀最令人敬仰的前司战上神表达敬意。
帝央殿上空的乌云还未散尽,翻滚着,盘旋着,遮蔽所有光亮。狂风呼啸,声势未减多少。几沦为废墟的帝央殿仍笼罩在暗沉之中。四周一片静寂,唯有沉重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叹息声不时传来,却衬得这片天地更为凄凉。
落九渊抬眼望望乌云缭绕的天空,眉头渐渐皱起,他正欲开口,却听得云将大吼一声,“所有人退后,立即退回原处。”
众人不觉一愣。但马上也就明白过来。
只见那即将散开的乌云又重新自四面八方聚拢,云头如怒涛足足有百丈高,声势浩大仿若千军万马奔腾。惊雷阵阵,电光接连闪烁,震天动地的咔嚓声不绝于耳。
一时凌乱的脚步声遍布帝央殿,众人急匆匆退至原处,玄黄与几位战将联手化出结界。
乌云浓如墨,于帝央殿上空相互冲撞,四散的云絮高高飞起,将整个天空搅得更为混乱。狂风怒号,刮得人站立不稳。
玄黄高声急道:“云将,这是怎么回事?”
落九渊瞳孔骤然紧缩:“是两个劫难的叠加,魔尊继位之劫与飞升之劫。”说着他就要冲出去,“公主殿下危险。”
然而他还未迈出两步,无数道惊雷闪电环绕帝央殿中心齐齐降落,光电交织如帘幕,硬生生将他逼退。
乌云旋转如漏斗,越来越浓,第八十二道噬魂雷缓缓成型,周身闪电环绕,刺眼白光与如墨沉黑相衬,更显得狰狞可怖,摄人心魂。
云将靠在左之初身侧,仰头打量这突如其来的巨变,稍稍闭上眼睛,神情变得苦涩。原来不仅仅是天劫啊。他就说,若是普通天劫容与怎会接得那样吃力?
他张开眼睛,倏地起身,眸中精光四射,长袍鼓动,银发飞扬,竟是平时从未现过的强大气场。他仰天大笑,笑得眼泪流出来,俊美脸庞上两道明亮水痕。他大笑:“这就是与命相争的结局吗?这就是不服命运的惩罚吗?好好好,好一个苍天!”
“师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云将转头去看,只见左之初一点点睁开眼,双眸迷茫,神色虚弱,表情困惑。她轻声开口:“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未等云将回答,这时听得骤起一道犹如惊涛巨浪涌来的咆哮声,那噬魂雷盘旋迅疾而下,直冲向左之初所在方向。途中细小惊雷一路炸响。
左之初蓦地睁大眼睛,呆如木鸡,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阿初不怕,师父来救你。”
银色身影一掠而来,飞身扑倒左之初,把她紧紧护在怀中。噬魂雷重重地击于云将的背心,强大的余劲直接把帝央殿炸出一个几丈深的大坑。
“师父!”坑底有女子凄切的呼喊响起,“师父,你不要吓我。”
只见云将浑身鲜血,背上血肉模糊,护着左之初的一条臂膀处空荡荡,唯有一个参差断截面,猩红血液潺潺而出。
“师父——”左之初泣不成声,“这都是怎么了?”
云将口中沁出绵延的鲜血,伸出仅余的左手,颤巍巍帮她拭去泪水,哑声道:“阿初,不哭。”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连续的电闪雷鸣,第八十三道噬魂雷接踵而至。愈往后噬魂雷的威力越强,速度越快,一雷击下,无数生灵殒命,十几万年修为顷刻击散。
雷未至,倾天灭地的气势已压得人几欲窒息。看这情况,左之初明白过来是自己在历劫,她挣扎着欲爬起来,冲上前去。却被云将压住,动弹不得。
左之初不觉哭道:“师父,这劫是我的,让我自己来。”
云将摇摇头:“你刚醒来,身体太虚弱,这劫由师父替你接。”他颤抖着手摸摸左之初的脑袋,“这些年我从未好好教过你和陆离,这次且让我稍尽师父之责,也不算枉担了虚名。”
“不……”左之初还欲挣扎,不料浑身却是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