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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欢爱之戏
当汤谷容与上神之女惜命将和东君太子云承宇大婚的消息传遍六界时,两位引起轰动的主角却在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保持着极度淡定的神情,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他们端坐于青玉石桌的两侧,桌上摆着一局棋,黑白棋子纵横错杂。惜命单手托腮,玉着的那只手拈颗白子抛起又接住,再抛起再接住,百无聊赖的模样。
云承宇手执黑子,望着棋局微微蹙眉,似在思考何处下子。今日他装束简单随意,一袭淡蓝锦袍,乌发未束,松松散开。有风拂过,墨发飞扬,那张温文尔雅的俊美面容掩映其中,显出几分邪魅不羁之意,迥异往日形象。
惜命略抬眼皮,斜睨他,一边抛棋子,一边懒懒道:“云美人今日姿色不错,准备去勾搭哪家姑娘?”
云承宇眉头舒展,视线从棋局移向惜命,笑意如水浸满莹润双眸,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他启唇,嗓音低柔:“你猜。”
惜命不为美色所惑,翻了个白眼,“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拉倒,我没心情猜来猜去。”
温柔眉眼含上一份无奈,云承宇摇头轻叹:“失败了。”
惜命懒懒地瞥向他,哼出两个字:“什么?”
“啪”,手中黑子落下,玉石轻击的清脆响动。云承宇自棋盒中重新执起一颗黑子,缓缓开口道:“我说本太子形象不成功,魅力有待提高,勾搭失败。”
惜命眼角余光睨去,神色淡定:“擦。”原来他今日这副邪魅相,是为她这棵窝边草准备的。
云承宇两指夹黑子,背倚向身后的老槐树,冲惜命笑了笑,露出细细密密的整齐牙齿。他本来就装束松散,这么一后仰,V领衣袍稍稍敞开,春光乍泄不泄,煞是勾人心魂。
惜命的目光终于多了那么一瞬停留,眯起眼睛,笑容里掩了很多内容,再开口时,声音千回百转,尾音拖得长长。她道:“承宇今日好兴致,看来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呢。”
云承宇侧首笑看她,转动着指间棋子,悠悠道:“惜儿,你看这三万年来,你直接染指了无数好男儿的色相,我间接荼毒了无数少女的春心,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两人对决,结果会怎样呢?”
惜命睁开眼睛,落下手中的白子,望着云承宇笑道:“无论结果如何,我相信过程定是非常有趣。”
乌发垂落于一侧,隐隐掩住左眸,愈发显得余下那只黑眸深邃神秘,让人忍不住欲一探究竟。
而此时惜命亦作如是想。裙衫窸窣,莲步轻移,她轻轻俯身,柔若无骨的纤手搭上云承宇的肩膀,整个身子几乎全贴在他胸膛处,另一只手随意地撩起他的一缕墨发,慢慢绕在指尖玩弄,眉眼间笑意盈盈,波光流转,吐气如兰,“若是这般开始,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云承宇的目光更为深邃,极缓极柔极魅道:“甚好。”他一只手抚上她的秀发,尾指轻挑,玉簪自她发间滑落,发丝散落如墨如瀑如帘,隔绝两人愈发亲密的画面。
云承宇手滑至她的纤腰处,另一只手按上树身稍稍使力,携着她翻转过来,将她轻轻压在身下,目光极度温柔,极度怜惜。
惜命依旧在笑,笑得妩媚,笑得魅惑,让人不觉心驰荡漾。
云承宇目光有刹那的暗沉,微勾唇角,抚着她如缎般光滑柔软的秀发,极轻极缓地向着那潋滟丹唇吻下。
不知何处吹来一阵狂风,杨花纷落,沸沸扬扬若漫天大雪。空气中似起了极轻微的碎裂声。
正沉浸在缠绵温情中的两人皆未注意到,漫天飞花外,枝桠交错处,有道笔直挺拔的身影久久伫立。
院中女子嘤咛一声,整个空气中似有暧昧气息丝丝蔓延。那道身影终于转开,尔后慢慢走远,无声无息。而他原来的伫立处,不知何时覆了厚厚一层木屑,旁侧的老树身上一道深深的新鲜疤痕。
杨花纷飞,沸沸扬扬若漫天大雪。鸿蒙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这杨花皆是自下往上飞,盘旋出龙卷风般的漏洞状花柱。
杨花散尽,有位绝色美人临风而立,裙衫蹁跹,三千青丝如墨如瀑。
待看清那美人面容时,鸿蒙淡淡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他遥遥注视她,良久,神色复杂地犹疑开口:“碧落?”
美人缓缓下落,风声细细,杨花洋洋洒洒,遮蔽天际的晨光。她纤步轻转,盈盈拜倒在他面前,“侄女惜命见过鸿蒙上神。”
鸿蒙望着她,目光渐渐迷茫,又渐渐清晰,最后瞳仁深处精光一闪,他又恢复了最初的沉稳凝重。
期间惜命静静等待,不慌不忙,她知道鸿蒙恢复记忆需要一段时间。
鸿蒙再看向她时,神色间含了分长辈的关怀,微微颔首:“惜命是吗?一眨眼长成大姑娘了,起身吧。”
惜命俯身再拜:“谢鸿蒙伯伯。”
鸿蒙笑了,一向杀伐决断的冷肃凝重面容上染了温和笑意,他道,“论起来我确比容与长些年岁,也当得起伯伯二字。”随后他话音一转,笑意渐隐,“惜命今日用禁术招我魂魄,不知有何事?”
惜命袅袅起身,郑重道:“血婚,惜儿想知道关于血婚的事。”她摊摊手,无奈道,“神界那些知道的人不肯说,肯说的人又不知道,我只好求助于伯伯,还望能透露一二。”
鸿蒙微微挑眉:“他们都不肯说,你怎知道我会告诉你?”
惜命哀怨地看他一眼,轻叹气:“我不过是来碰碰运气,伯伯肯说当然好,若伯伯也不肯说我只能再想其他法子,我就不信没一个肯说的。”
鸿蒙在沉默,在思考,在权衡利弊。惜命依旧静静等待,在她几乎不抱希望准备离开时,鸿蒙突然开了口,说的是另外的事。他说,“容与表面看起来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骨子里却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过他身为司战上神,性子刚硬专断些也是应当,柔弱的文人脾性治不了兵。”
虽然与所求之事无关紧要,但她还是听得很认真。鸿蒙不是多话的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存在的意义。
鸿蒙又说:“当年他对碧落便是如此,他喜欢碧落,理所当然地认为碧落也喜欢他,于是不征询碧落的意见,就私自向天帝请求赐婚,最后落得个黯然伤神的结局。”鸿蒙摇摇头,“容与领兵打仗的本领确实不错,但情爱方面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惜命挠了挠脑袋,对鸿蒙关于容与的这段评价,有点窘迫。
“虽然我不知这三万年间神界究竟发生了哪些事,但你既然不惜用禁术招我魂魄,可知容与独断专行的一面又显露出来,估计没征询你的意见,他便已替你做好选择。”
惜命点点称是,作为神界四大上神之一的司刑上神果然不是吃素的,分析得头头是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容与的做法也是出于多方面考虑,无论如何,他总是为你好。”鸿蒙沉吟着,“容与又不蠢,既然为你选择血婚,那必是有他的理由。”
惜命眼中的期待光芒渐渐暗淡,若是连鸿蒙也不肯说,她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所以,”鸿蒙话音再转,沉沉道,“我只会回答你一个问题,至于你能不能听得明白,那就靠你自己领悟了。现在,你可以问了。”
惜命蹙眉沉思片晌,咬了咬唇,最后下定决心道:“请问血婚如何解开?”
鸿蒙神色不明地看她一眼,她暗暗握紧双拳,与他无惧对视,满目尽是毅然坚决。鸿蒙长叹一口气,“也罢。你且记住七个字,解铃还须系铃人。”
惜命郑重再拜:“惜命谢鸿蒙上神指点。”
鸿蒙凝神视她,负手肃然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牵一发而动全身,结果不是哪个人所能承担的。”
惜命敛衣俯身:“惜命谨记在心。”
风止云息,杨花落定。
万籁俱寂,阒然无声,唯有彼此相缠的轻微呼吸声,清晰可闻。
长而密的睫毛轻动,薄如蝉翼的眼睑微颤,那双阖着的眼眸终于缓缓睁开,迷惘散尽,逐渐恢复原来的黑亮澄澈。
云承宇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成功了?”
惜命微微点头:“算是吧。”
云承宇轻舒口气,曲起一只手臂抵在额头,凝目看她,目光柔和温润,微启唇正要开口,不料身下的惜命突然双手按在他腰部,猛地发力翻转。云承宇未料到如此,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翻身压了个正着。
惜命腾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