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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步。
“过得去。”他勉强地说道。紧接着船夫鞠了个十分之一英寸的躬,死板地诵道:“印记城的布特林·卡文迪许,我们之间两清了。”
我想着就是他们正式道别的方式。本来我也打算把自己的名片给他,好叫他或者和他一样的河滨人有活的时候找我。可我忽然瞥见了那张总是让我想起父亲的人脸,于是决定不做他们的生意也成。
“再见,加诺。”我对他说,“一路顺风。”
可他早已经把船推下了水。几秒钟以后,他就在一片迷雾中消失了。
* * *
我们离河岸渐渐远了。苍蝇组成的拱门早已消失,那些昆虫也不再发光,而是回到了四分五裂的大象残骸那儿,一边吸食着皮下组织,一边发出让人昏昏欲睡的嗡嗡声。
俏皮话清了清嗓子。“看来我们得再把门给打开。”
“别算我。”米丽亚姆立刻声明,“一天之内被虫子窒息两次,我可受不了。”
“那我们就抓阄……”亚斯敏说,显然她对这个提议也不抱什么希望。
“要是你不敢去。”我对她说,“那么就让懂得享受这种滋味的人来。”
于是一分钟以后,成千上万只苍蝇让我享受到了终生难忘的滋味。落叶城&食物链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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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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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15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6…12…29 11:4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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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秋夜中的三小时
一群苍蝇把我扇进了瘟城的鹅卵石街道。我跪在地上,差点没跌进一条干净得出奇的阴沟。沟里面的流着的水表明最近一定下过雨,空气里也有种冲刷过的清新,其中还混杂着木头的焦香。正如米丽亚姆所说的,这里的夜晚十分寒冷,秋风萧瑟,仿佛大地厌倦了生命,渴望着冬日的来临一般。
我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我转过来,发现克里普奥仆倒在街上。不过跟在后面的亚斯敏却没那么大意。接着,其他人一个个都出现在这个存在位面里。传送门的这边其实就是一扇房门,房子的窗子都被打破了,墙壁上也涂满了用红色的“背叛者!”字样。原来木头的焦香就是从屋子里面冒出来的,我忽然觉得它好象不那么好闻了。
哈泽坎也闻到了味道,他转向房子。“是火吗?”他看着我们问道。男孩朝最近的一块碎玻璃跨了一步说:“或许我们应该查看查看。”
米丽亚姆把手摁在他的肩膀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现在都结束了。再者说,这里是瘟城,不要替别人强出头。”
“可要是有人有麻烦……”
“不。”她对他说道,“这是富人区,‘小孩’,是这个镇子最靠近头领山的地方。”我想这本身就说明了瘟城的人文。即使是那些没有被野蛮摧毁的房子,也体现着颓废的气息:屋顶都塌着,水泥墙角也到处是黑乎乎的裂缝。“住在这里的人,”米丽亚姆继续说道,“都有钱防住小偷和强盗……也就是说要是这样一幢房子还给洗劫了,那一定是大头领指使人干的。”
“大头领是什么?”哈泽坎问。
“强盗头子的虚衔。”米丽亚姆回答道,“在象瘟城这样的贫民窟,国王这个名头并不响亮。统治者们都想取个华丽的称呼:‘子爵’啦、‘王公’啦、‘神圣球主人’啦。不过他们也就是那么回事——要是这些家伙看中了你的漂亮老婆,或者是一匹快马,哪怕你的金币比他多一块,他也会叫他的士兵来抄你的家。所以除非你想和当地军队为敌,否则还是别管闲事的好。”
“可军队现在不在这儿!”哈泽坎抗议说,“他们已经拿走了想要的东西,不是吗?要是那里面有人受了伤,需要帮助的话……”
他没有把话说完,好象我们冲进去救人是理所当然似的。我想,父亲可能也会冲进去,去救一个为此对他感激不尽的漂亮女人……这混蛋。
“米丽亚姆,”我无奈地说,“还有多久才会有人来趁火打劫?”
“至少一天。”她回答道,“就算最贪婪的梁上君子也要让大头领三分。”
我点点头说:“那么在这一天之内,这些屋子会十分安全。”
“当然。”她也同意,“在明早大头领回来把这里抢完之前是这样。”
“我们可以派人放哨。”俏皮话建议道,“这些士兵就算要回来,也会明目张胆地回来。趁睡觉的时候把住在这儿的人干掉的乐趣,他们已经在第一次偷袭中享受过了。”地精看了看破碎的玻璃和倒下的大门,“要是他们把尸体留了下来,也许我们还可以举行合适的葬礼……”
“在瘟城,”米丽亚姆嘀咕着,“唯一的后事就是掏光死者的口袋。”这一次,她没有阻止主位面男孩走进屋子。
* * *
哈泽坎从门里走了过去。要是他身上有个口子,马上就会重新回到深渊地狱——那是一扇用血开启的传送门。还好在过去几天里,这幸运的混蛋一点伤痕也没有,所以他也就安然无恙地走进了屋子。其他人则不得不从打破了的窗子里进去。地上到处都是碎玻璃,被我们的靴底踩得嘎嘎直响。吓得耗子飞快地四下逃窜。看来在瘟城,就连害虫也时刻保持着警惕。
哈泽坎径直朝房子后面走去,克里普奥则上了楼。我们大家叹着气,无奈地跟在他们两个的后面,以防他们有什么危险。我发现亚斯敏等着我决定朝哈泽坎追去后,这才往克里普奥走去。
她在刻意回避我。
屋子里很黑,而我们又不敢点灯,生怕街上有人发现。于是米丽亚姆和我就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在前厅里,直到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为止。所有的家具都给毁了,本来放在天花板上一圈碟形架子上的一套瓷器也打烂了。地毯上有股子尿骚臭,我想这是那些决心要把房子每一寸地方都糟蹋到的士兵的功劳。真难想象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米丽亚姆发现我注意到了这味道。“猎犬队。”她低声说道,“大头领的部队管自己叫猎犬队。有时候他们的行为还真象狗似的。”
“有意思。”我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我进城,一定得随身带桶水,以防他们在我腿上撒尿。”
* * *
屋子的后面是厨房和佣人住的地方——尽管在瘟城,“佣人”事实上就意味着奴隶。猎犬队把这儿弄得一团糟,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墙上的污渍是血还是肉汤,更不要说想看出这些佣人的生活条件了。谁知道这里到底是富人家仆役的住所,还是肮脏的奴隶棚圈?无论是谁住在这儿,他们现在肯定都走光了。因为不管是死人是活人,我们都没看见。
“烟是从地下室冒出来的。”哈泽坎压低了声音说。他打开了厨房后面的一道门,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潮湿的空气从里面窜出来。
“你看得见下面吗?”我问。作为一个半精灵,哈泽坎应该有着比人类更好的夜视能力。
“那儿有一星微光,”他往下走了几步说,“是的,就在角落里,还有一点余烬。”
我冒险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在黑暗中,我只能看到微弱的光晕,可能有二十步远。越往下烟味越重,时不时地呛着我。猎犬队并没有在房子的其他地方放火——他们可能奉了大头领的命,不要把这么有价值的地产给烧掉(还有隔壁的房子)。可他们为什么选了这么个角落点火,又置之不理呢?难道他们害怕这里的某样东西?
“小心点,”我对走在前面的哈泽坎低声说,“有些不对劲。”
“下面什么也没有,”他一边回答,一边靠近发着光的炭火,“只要生物是温血的,我就能看见它们散发出的辐射。”
“可要是冷血……”
话没说完,一条巨大的蛇从余烬中抬了起来。它的背上长着数以百计的银色脊刺,每一根都有如剃刀般锋利。这条蛇伸在空中足有六英尺,愤怒地吐着信子。尽管光线很暗,但我发誓我看见它长着一个女人的头。
哈泽坎断断续续地大叫着,随后一下子就不见了。这该死的小主位面佬把自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