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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卿大概是看出了我对文博的不同,她提醒道:“那孟大人并非一般人物,便是他得知公主的事情后也不见异样,这份城府就非常人能比。公主心思赤诚,又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不是能说到一起去的。”
我听了心中不愤:“那玉瑶倒是和他能说到一起去,只是又有什么用呢?如今他才二十几岁,难不成就一辈子不再成家吗?”
尚卿摇头道:“孟大人多思,您爽直,本是不碍的,只是您如今又封了定国长公主,名声在外的。孟大人那样的人,看着温文尔雅,心底里怕是容不得身边女子如此出众的。凡事您又有主意,又不肯轻易更改,若真和孟大人有了什么,怕是要成怨偶的。”
我笑道:“你也不用拿这话吓唬我,倒像是你亲历过似的。你既知我主意定了不会轻易更改,又怎会因着这番话便落了念头?我也不瞒你,我就是欣赏他的才华和城府。想堂堂男子,若是一眼便让人看透了,那还能做什么大事?
我呀,若是得了这个人,我事事便不操心了,更不会拿着什么主意与他顶着的。如何?你可放心?”
尚卿叹了口气:“我年纪比您长些,自然也是打十几岁时过来的,如今看来,所谓情有独钟,所谓情情爱爱,讲的是两情相许,若有一方勉强,也是难以圆满。
我追随您,便真心盼着您好,盼着您能适一个真心心疼您、爱护您的,孟大人,便是连玉瑶公主那样的人物也不见他皱一皱眉头,怕是个心硬的。您得费多少精神去感化他呀。”
“这样来之不易的才有意思,白白送上门来的又有什么趣儿?”
尚卿见我如此固执,也不再多劝,只道:“我看着那二公子对您但是十心十意的,便是那李将军也比孟大人多些真性情。您非要知难而上,也好,总该让您知道冰是凉的火是热的,如此才知晓自己到底要什么……”
一路行来,饥餐夜宿晓行渴饮其实也不算什么,主要是路上不是很太平。
如今在大楚的金人主要有两支,一支便是掳了太上皇北去的,另一支便是以泽州为点,其势力遍布西路各州县的。其实若是只有这两只金人倒还不致如此,可恼的是张士昌,当我们大军兵临城下时,他卑躬屈膝极尽谄媚之能事,可当我们离了京城,只留李谦父与他共守时,他便悄悄写信给他的两个儿子,勾了金人来赚城。
这事是在我们离开不久后发生的,待我得了这个消息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张氏早有反意,不然怎么城中并无要紧的家眷?糊涂,真是糊涂,我怎么将这么要紧的事也忽略了。
只是便是我因见了母亲,得意得忘记了这些,便是李谦父也没察觉吗?纵是李谦父察觉不得,那文博呢?凭他的谋略,这事又怎么逃过他的眼睛?还是他们虽有察觉,但为不打草惊蛇便将计就计?
后来又陆续传来了消息,张氏率其两子逃到信阳。当月金人便立张氏于信阳,是为齐帝。
李谦父所守的京城也并不安宁,可此时谁又能顾念他的安危呢,便是眼前的事就叫人手忙脚乱了。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我父皇在位时喜爱美人、书画、音乐和一切奢靡美好的东西。那些懂得他心意的弄臣自然上天入地百般搜罗,供他享受。
当然,取之有十,父皇见到了最多也就十之其一,剩下的层层盘剥层层搜刮更是不足为奇。
这样一来,其中难免有巧取豪夺的,难免有损伤人命的,又遇上灾年,又遇上打仗,征兵、征粮、征税……三五年间,天下便起了十几路强人。
每路总有几个或十几个有些名声的强人,拥护者更是以十万、数十万计。他们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所到之处,劫富济贫,倒颇得人心。其中最著名的一支便是驻守南阳的杜氏三兄弟,号称杜氏三虎。
这三虎原是乡间的屠户,平日里也是那说一不二不肯吃亏的角色。身逢乱世,有人揭竿而起,他们兄弟也便跟着起了事。后来因他们为人仗义又勇猛机敏,颇做了些大事,倒越来越有些威望,渐渐成了头领,使身边的人也越聚越多。不过三五年间竟对外号称大军二十万。
我们离开青州后便进入了蔡地,这蔡地离南阳是很远的。虽然不说,但我们也都心照不喧,只想太太平平到达临川,便躲着一切可能引起事端的地方走。
谁知越是怕事,越是来事。
我们所率的兵士是拥护九哥的,随着九哥东奔西杀的最是忠义。可这些忠义的兵士是要吃喝的,沿途上若有官衙,一切用度自然由地方来负责。若没有,他们的吃食用度便要从当地百姓中来取。
百姓屡遭战乱,生活本就艰难,自然是不愿的。兵士们见百姓不愿,便从中强取,一来二去的便起了冲突,还闹出了人命。
这些事,路上到也常遇着。我们也没有别的好法子,虽说知晓当爱民如子,可手中没有钱银,又要兵士们效力,对这些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的太出格便好。
谁知这一回却是捅了马蜂窝。
原来这蔡地竟是那杜大的岳家,受了欺负了百姓连夜到了南阳搬兵。等我们一行人从睡梦中醒来时,便见周遭让人围了个铁桶一般。
孟氏父子忙上前交涉。上到国仇家恨、民族大义,下到市间物价、鸡毛蒜皮,只说得孟大人是口干舌燥、焦头烂额。
带兵前来的是杜三,他到底年轻些,听孟大人说得慷慨激昂的,十分不耐烦。直道:“你家三爷不管你什么大义不大义,三爷只知道拳头硬才是道理,才有大义,你也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只说说,这事怎么办,怎么了。”
秀子遇见兵,有礼说不清,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没理?无奈,最后只能答应他们惩处行凶的兵士,并给苦主以丰厚的补偿。
三五章 惹三虎
更新时间2013…9…4 16:31:29 字数:2074
三五章惹三虎
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本该到此为止了。可谁知文博竟生出了招抚强人、为我所用的心思。
于是,不但惩处了兵士、给了苦主丰厚的补偿,还邀请杜三下马饮酒。
若只是下马饮酒,倒也没什么,只是他不该请士吾一同入席。
这士吾,当初从金营中逃出来时受尽了强人的苦头,如今却又要陪着这杀猪出身的杜三吃酒。想他堂堂宗室,如何肯?勉强坐在座上,不过是看着孟大人的面子。
文博的本意,士吾身份尊贵,请他做陪,是想做出一番礼贤下士的样儿来,他只是没有想到士吾对强人是如此厌恶,而杜三其人又是如此狡诈粗俗。
这杜三大概是看出了士吾的不屑,心中便十分过意。又加上多饮了酒,言语上便对士吾多番挑衅,又提了酒壶,硬逼着士吾吃酒。
这士吾原是受过强人欺负的,今日能与杜三同桌吃酒本已是老大不愿的,如今见杜三又如此不知好歹,怎能答应,他冷笑一声:“杜义士何必强人所难?不管是敬酒罚酒总要两厢情愿才好,似杜义士这般,倒没意思了。”
这杜三是存心找茬的,听士吾如此说怎肯罢休?他笑道:“别说是南阳,就是整个河北,你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巴巴地等着请三爷吃酒?三爷敬你是看你是个人物,三爷叫你声皇叔是给你脸面,别不知好歹。你个八杆子打不着的皇亲,在三爷面前充什么能耐,你要是有能耐,也不至让我大军围住,还在这摆了酒肉来央告我了。”
这话一出口,士吾当时就急了眼,孟氏父子见状忙两边劝着拉着,士吾冷笑道:“是我不知好歹,一回教训还没记住,白白又上来这自取羞辱。
你个屠户出身的卑贱之人,与宗室、朝臣同席而座还不知感戴,反而一口一个‘三爷’。这里不是皇叔就是学士,你是谁家的三爷?如今天下还是大楚的天下,江山还是大楚的江山。便是你人多势壮,又如何?
说得好听,叫义士,说白了,你们就是贼嘛。上为贼父贼母,下为贼子贼孙。你也不用猖狂,三年五年之后,且看爷怎么收拾你们!”
说有到这份上,任孟氏父亲如何劝解都是不行的了,那杜三最怕的是什么?便是这个“贼”字,如今士吾口口声声如此说出来,脸面已经然撕破了。
这杜三一听士吾这话,一抬手便将桌子掀了,指着士吾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爷高兴了尊你一声皇叔,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跟爷摆什么皇叔的谱来。三爷告诉你,你这样的人三叔见的多了,屁本事也没有,除了享受祖上那点荫恩,除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