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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时,又有消息传来。说是长公主抓住了。此时正要押解到城头,与楚兵谈判呢。
此时此刻我是再也等不得了。说什么捉到了长公主,我就在他王知州家的后院儿里,他如何捉到的?明显是骗人罢。
可若真如他们昨夜所说,用假公主去骗谦父,那该怎么办?谦父若认出来还好,若认不出来呢?
我不敢再想,定要出去。
张娘子没辙,只得替我设法。
她一个闺阁女子,主意再有,可若要将一个大活人带出去,也不容易。她想了想,将昨夜那个心腹的婆子找了来,低低地说了几句,那婆子听得是目瞪口呆,可终是扭不过她,答应带着我从花园后门出去。
离行前,张娘子双目含泪,叫了一声“孟郎”,又道:“此一去若得了自由,定要不负昨日之盟,早早来接妾身。”
我点头道:“自然忘不了娘子。”
张娘子又道:“此一去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君既然与妾已定婚姻,可要留下表记,日后妾也有个想头。”
她这一说,我暗自咧嘴,这人啊,真不能说谎,说了谎就要不停地用别的谎来圆先前的这个,真真累煞人了。
可眼前的事,我又不能拒绝。
只是如今我赤手空拳,拿什么给她?
我摸了摸藏在靴子里的两把匕首。一把是谦父送的,另一把是文诚送的。自从知道谦父有那夜入深闺的习惯后,这两把匕首我是一刻也不曾离过身。以前是为了对付他,后来时局动荡,也就慢慢养成了习惯。
谦父送的,我自然是舍不得赠与他人,文诚嘛,我咬了咬牙,将文诚送的那把抽了出来,递与张娘子:“本将身无长物,只这把刀是随身带的,伴我多年,今日赠与娘子,了表寸心。”
张娘子见了,欢欢喜喜地收了起来。
趁着夜色,那婆子从花园后门送了出去。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直奔押解了长公主的南门。
街上果然空无一人,我心如火烧,只顾赶路,却不想从旁边小巷里伸出一双手来,一把就将我拽了进去。
我正待呼救,却听得这人道:“是我。”
我一听,心中大安,是文诚。
我见他一身齐兵装扮,便问他:“如何躲过了他们?”
文诚只道:“一言难尽。”
他问我:“这是要去哪?”
我便说要去南城。
文诚摇摇头:“眼下去了南城咱们也逃不出去,若让他们捉住更不好了。不如咱们去烧了他们的粮仓。祁州城本不大,却易守难攻,可若是粮仓被烧了,动了他们的军心,外头的人攻起城来也容易些。”
文诚说得颇有道理,我只是担心那个假公主。
文诚见我如此,冷笑道:“他李谦父若是连真假公主都辨不清楚,那也枉称什么镇国大将军了。”
我原以为文诚与我去烧粮仓是件很难办到的事,路途不熟,又怕让人看见,想想都不容易。
文诚却有的是法子,他先捉了几个齐兵问了粮仓的方向,又从兵士身上扒下来软甲让我穿了。
身上有软甲,腰里有腰牌,一路行来竟是大摇大摆,大模大样。
看守粮仓的人并不多,我们转到后头点了火,待到兵士们都拿了水桶去救时,我们又转到了前边。
走一路,点一路。
夏季本就干燥,粮食遇到一点火星便噼噼啪啪地烧起来。
看着乱起一锅粥的兵士们,文诚夺了匹马载着我便往南城来。
身后的兵士们反应过来,拿刀的拿刀,放箭的放箭,可我们已然快马加鞭,出了他们的射程。
骑在马上,我问文诚:“这条可是来是的路?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儿?”
文诚却是不语,我又问了一声,还不见他应声。
我回过头去,却见文诚满脸是汗,五官纠在了一处。
待我细看,原来是后背插着两只凋翎。
我忙唤他:“二哥,二哥你醒醒。”
他却不言语。
我一摸他的额头,冰凉凉的,再看看他身后,血肉已然模糊不清了。
我慌了神,忙将他扶下马来,找了一个僻静的巷子将他安置到地上。撕开袍子,与他包扎。
可能是下手太重,弄疼了伤口,文诚竟悠悠地醒了过来。
我忙道:“二哥,大胜就在眼前,你可要挺住。”
文诚咧了一下嘴角:“自从我回来后,你就与我生分了。早知道受了伤能让你叫我一声二哥,我早就该伤一回。”
我不禁又落了泪:“二哥说得什么话,你若喜欢,以后我天天叫你便是。”
文诚看我正与他包扎,叹道:“别费工夫了,不中用了,扎得太深,怕是已伤了脾脏。”
我哭道:“二哥,不许你这样说。”
文诚摇摇头:“莫再哭了,你一落泪,我这心里比什么都难受。你且好好的,我有话说。”
我胡乱擦了眼泪,等着文诚说话。
文诚歇了一会儿这才道:“我父母已老迈,孟家就贤儿一颗根苗儿,日后望你好好待他,我纵是九死,也没什么牵挂了。”
我泣道:“二哥这是说得什么话,贤儿已没有父母亲,若再没有叔父,你让他怎么成材?我与他又不是骨肉之情,又怎么待他?二哥莫说这种丧气话。”
文诚看着我:“十四妹,你在我跟前流了那么多回眼泪,只有这一回是为我流的,我这心里……”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咳。
“二哥,别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
“你让我说吧,放在心里也是难受。十四妹,记得我在上清观第一回见你时,你就是这副模样,穿着男装,挽着发髻,一身的风霜,满脸的烟尘,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傲啊。”
“二哥……”
“后来渐渐了解了你,才知道了你的好。以至在开封城,敢舍命陪君子。”
“都是我连累了二哥。”
“不,不是你连累,是我愿意,我愿意啊。你还记得咱们闯出开封城,在城外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
“你是忘了,我却还记得。我说过,‘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如今怕是不能够了,我怕是要先走在你前头了……”
“二哥,二哥,你醒醒,你醒醒啊,二哥……”
城外的兵士开始攻城了,城内的齐人见粮仓被烧,已没了斗志,如潮水般退了下来。
我抱着文诚躲在小巷内一动不动,直到破城而入的楚兵发现我们。
百五十章 终下嫁
更新时间2013…12…24 10:58:23 字数:2112
百五十章终下嫁
文诚并没有死,军中的太夫给他用了最好的伤药,他又年轻,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只是在我心底里,却觉得十分对不住他,反而不知该怎样何他相处。
被捉的士吾、尚卿等人都受了苦,可喜性命无忧,谦父活捉了张不拙、王从古等人,又发下榜文来安民。
虽是有惊无险,可也是受了惊吓,谦父对我更是好言安慰。
我问他可知这事情起因如何?
他的回答竟出乎我意料。
原来这王从古虽与张不拙勾勾搭搭,却也只是暗中来往,并不曾让人知晓。只是昨夜把守府衙的兵士中,有几个仗着是老人了,又是勤过王的,有些功劳,便不把文诚的话放在眼里。晚上吃了些酒,就到花街柳巷找乐子。
既是找乐子,却不给钱,不免和当地的人起了龌龊。他们也不怕,个个拿着刀,说什么是勤王的功臣,是长公主的护卫,把个底细都说了出来。
其中便有那齐人的暗探,听这这话,急急地报给了正在王府的张不拙。张不拙被杜氏兄弟等人赶得没地可去,原本在此躲藏,听了这个便计上心来,想着捉了长公主,用来威胁楚皇,楚人投鼠忌器,他们也好喘口气。因此才有了昨夜的夜袭击。
说到此,谦父唏嘘道:“若不是我命人时时打探,若不是见了祁州方向的火光,若不是孟统制泼死相救,你怕是就落入他手了。那张不拙是个奸邪的小人,你入了他手,还有好吗?从此后,你就与我在一处,再也不能分开了。”
我听得谦父这话,亦是后怕,只道:“孟道远已然没了,如今文诚又是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总归是我欠他的。”
文诚伤重,不谊赶路,我们商议了一下,便留了人将他安置在祁州,等伤好后再做打算。
谦父与士吾商议了,将那个阵前投诚,为他们开了城门的祁州管制做了临时的知州,待上报朝廷后再做打算。
早早安排了诸事,谦父便带着我与士吾,领着众兵士,浩浩荡荡,回了河北大营。
未到河北大营,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