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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在蔡地就与他们兄弟有旧,你和香凝又亲如姐妹的,这样胜算就更大些。”
我顿了顿,对承嗣道:“我早就有心要为香锦择一门好亲,心中也早就属意于你,只是时局不稳才迟迟没能办。如今离别在即,我与尚卿给你们做个见证,你们就此结为夫妻,如此路上也方便行事。再者……”
“再者,若真有什么不测,尚卿,你便去投奔你表兄,承嗣,你与香锦也莫再回来了……”
此话一出,莫说是香锦,连尚卿与承嗣都落了泪,尚卿道:“您把咱们看成什么人了,难道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吗?我还想着追随着您立一番功勋,到时您名垂青史,我也得一个忠义的名声呢。”
承嗣亦道:“卑职虽说不上是赤胆忠心,可也绝不是苗傅那样的人,这种各奔前程的事,是做不出来的。”
我点点头:“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我知道你们对我的情义。因此这样危难的时候别人都不顶用,也只有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我不是不让你们回来,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们落到了金人手里,你们好歹也要为自己打算。
放心,我命大着呢,怎能轻易让他们得了去?
你们快快上路吧,好歹也要搬得兵来。”
他们听我这样说,不再多话。
承嗣与香锦两个给我磕了三个响头,又与尚卿告了别,一转身便走了。
尚卿见他二人走了,悄悄问我:“您让咱们去搬兵,是该如此的。只是远水怕解不了近渴,您何不再着人去李将军处求援?”
我看了尚卿一眼,沉吟道:“他被另一支金人牵制,怕是无暇分心。再者,端王虽面上不说,可心里巴不得皇上出些事,如何他才好名正言顺,你说若明睿便是真能赶来,他肯吗?”
“难道他便为了端王,眼睁睁看着您……”
我转回头,认真的看着尚卿:“尚卿,天下大事与儿女情长有时是很矛盾的,连我都知道这其中的取舍更何况是他?我之所以不去求他,既是不想,也是不愿,我不愿他为难,我不愿他在权柄与我之间来回辗转。
对百姓而言,不管是谁做皇帝,只要让他们安安稳稳能过日子就好,对宗室而言,不管是九哥还是十二哥,反正都是梁氏子孙,也没什么关系。对臣子而言,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无非是重用或闲置。
可对我对明睿来说却不是这样的,若端王得了天下,他们自然是权倾朝野,若是九哥再得了权,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此,不到万不得矣,不到山穷水尽,我不想,也不舍得让他为难。本就是南辕北辙的事情,何苦把他放在火上烤呢?”
尚卿听得这话,叹了口气:“只是苦了您了。”
我却摇头:“说不上苦,有人需要我,有事要我拿主意,我只觉得肩头的担子重,怕一时再犯像落星寺那样的错儿,夜里睡不着觉倒是真的。”
尚卿见我如此,也不再多说,只道:“我这就离开,从此您还是着男装吧,行动起来也方便,也省得让人看见生出事来。”
我点点头,目送尚卿离开。
他们一走,心里到底是空落落的,两行清泪怎么也止不住,无声的落了下来。
因为是逃难,自然不敢走好路,也不敢大白天地行走,只能捡夜里或是天未亮时起程。
山路颠簸,人坐在轿子里十分难受,就更不用说只靠两条腿走路的。便有那宫女走着走着,站立不稳落入深涧的,也有那兵士走着走着,便溜之大吉的。
至于被拐走、被掳去的宫女更是许多。
等到了虔州原本近三百人的队伍只剩下一百余人。
原指望到了虔州能好好歇歇,谁知这晨的府库资财早被饥民乱兵抢掠一空,当地的知州、通判早已逃走。
我们一行,虽有皇上、有太皇太后、有太后、有大长公主,有文武大臣和一般兵士,但流落到此,却也如饥民一般,无人招呼,无人接待。无奈,只得在破败的州衙暂住。
手里没有银钱,肚里没有热食,怎一个凄惶啊。
幸得赵无咎熟悉当地民情,出面与当地乡绅商量,才得了些铜钱供奉。
原为以得了这些铜钱便可买米买菜烧汤做饭的,却不料因着局势混乱,市面上已不再认这些铜钱了,只有黄白之物才能流通。
负责采办米粮的内待们原都是宫里有头有脸的,虽落魄至此,可那多年来养成的骄矜之气还在,见拿在手里的铜钱买不到东西自然是不肯的,于是同商贩争执起来。以致强取豪夺煽风点火。
什么叫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今日我可是体会到了。
我与母亲、婉娘、衍儿几个正围坐在破屋里等着热饭热汤呢,却听得外头一阵喧嚣,我正要发问,就见有个内待进来报道:“大事不好了,虔州的百姓手里拿着家伙将府衙团团围住了,说是要捉拿放火抢粮的人,若咱们不将人交出来,便要将这府衙一把火烧了。”
百三七章 遇石抹
更新时间2013…12…11 14:22:16 字数:2247
百三七章遇石抹
此时的我们,已如强弩之末,莫说是府衙中的妇人们,便是男子们也都是饥困交加,狼狈得不成样儿,如今听说又人百姓聚众闹事,没有一个不叫苦的。
没法子,只得着郑秀与众百姓去交涉。
若在平时,莫说是皇家的卫待,便是平常的差人们百姓也是不敢惹的,可如今世道如此混乱,手拿刀枪能夺能抢的便是大爷,谁又把这些落魄的卫待们放在眼里?
那领头的是个地头蛇,最是难缠不过。一要我们交出放火的内待,二要以财物平息民愤。
天晓得,我们若还有财物,又怎会依靠别人的供奉,又怎会干出那强取毫夺的事来?
不得矣,我只得立在高墙上央这些人罢手。
我立在高墙之上,眼向睛望,只见乌泱泱一片人,长衣短打各种装扮,手拿刀棒各色家伙。这样的场面倒叫我似曾相识,我突然想到了金人陷城的那一年,在上清观外就曾围过类似的一伙流民。
只是那时他们图的是进观安身,而此时,他们却图的是我们所带的这莫须有的财物。
我原以为,凭我的一副口舌,晓知大义,动之以理,他们会有所松动的,谁料想,却招来他们的一阵哄笑。
那个领头的更是大放厥词:“咱们不管你是谁,你们连个京城都保不住,跑到咱这里,还上这来充什么大爷。我告诉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别说是个任人拿捏的小皇帝,就是玉皇大帝来了咱们也是这套。”
接下去还有更难听的话,任是我忍气吞声不想把事弄僵了,也是没用,话太难听了,不能再劝,只得刀枪相见。
可郑秀所带的兵士也不过几十人,哪里敌得过聚在门外的那几百人?
两下正僵持着,却听得后面一阵喊杀声,聚在府衙门口的百姓突然炸了锅。
郑秀登高一看,十分惊喜。忙回来报我,说有几十人从后面杀了进来,将那些闹事的百姓都冲散了。
我忙又登上高墙向下看去,只见领头一个健硕的男子手拿两把弯刀,带着几十条汉子,一阵砍杀,竟将这些闹事的砍倒大片。其余的一见也都落荒而逃。
这男子杀至近前,抬头向上望了一眼,一时四目相对。我不由得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是完颜石抹。
石抹也看见了墙头上的我,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一刀结果了那个领头闹事人的性命。
他立在门外,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我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不管怎么说,他替我们解了围。我就是再恨他,这个时候也不能拂袖而去。
自有谢杏林上前来招待,待两厢相见了,述说各自的状况。
原来石抹最初是随着端王的船南上的,只是金人追赶得紧,端王乘船从越州到明州,后金人攻打明州,他们又连夜逃到台州。
金人眼见哲宗、仁帝、端王都在前头,却未想到他们从眼皮底下逃了,如此肯罢休,更是凶猛,乘船追了数百里。
石抹与端王等人同行,起初还受些礼遇。只是越到后来金人追赶得又快又猛,他们仓皇无措之下,便报怨起石抹来。
说若不是因为他,金人也不会此时挑起战事,还说金人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说不准就是他通风报信……
又说他虽不为金主所容,可倒底也是金人,心里向着自己的同胞那是肯定的,说不准明面上与端王一心,谁知私下里是不是想着将端王等献出去,好邀功请赏……
总之石抹在端王处已然待不下去了,没有法子,便从台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