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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父边说,边用手扶了我的肩头,与我双双坐到了罗汉床上。
望着与我如此亲昵的谦父,我有些困惑,这是什么情况?前几日待我还那样冷峻,怎么一转眼,就又好了?
正想着,不想他那只手已经到了我腰间,我心里一紧,立即捉了与他道:“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谦父正兴浓,听我说了这一句有些不解,便问:“哪一句?”
我红了脸,啜啜道:“你说过,有些事定要等成亲时才……”
谦父一听,不由大笑起来。我慌了,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怒道:“这么大声,你怕别人听不见吗?”
谦父好一会儿才住了笑,用手轻拍着我的脸道:“傻姑娘,你怎么这么傻哟……
你放心,知你是守礼之人,我又岂是那轻薄子弟?
只是这三个月也太难熬了些,你总要给我吃些甜头吧。”
见我只是低了头不理,谦父又笑道:“你别去年长高了些,人也更窈窕了,不像以前,上下一般粗细,抱在怀里倒像抱着根棍子……”
“李谦父!”
“好好,我说错了,你不似棍子,你便比那月宫的嫦娥还要美貌,如何?”
虽是玩笑话,可我听得这一句心里不禁有些莫名的不祥之感,我问他:“若我是嫦娥,那你又是谁?后翌吗?”
谦父一愣,随即笑道:“后翌是个傻的,谁做他,要做我也要做月宫里的吴刚,虽是生生世世不停的伐树,可到底是和嫦娥在一处的,日日也能见着。”
谦父兀自说着,忽见我神色不对,便问道:“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我摇摇头:“也说不上,只觉世事难料。我原是皇宫里最不受待见的十四公主,你原是刘后的外甥先太子的表兄,最是得意不过的,若是没有金人,没有这场仗,咱们如何能走到一处?
想我的命运也不过是被人随便指给了谁,或是去和亲,想你如今或许也正与张氏过得好好的。
只是因为这场仗,让咱们有了交集,你用血汗功劳赢得了众人的敬重,我用运气薄了个贞敏的名声。
明睿,以前我还不解,既然人人都知战事劳民伤财,民不聊生,战火所到之处几乎是寸草皆无的,可为何还有人热衷于此。
如今我到有些明白了。
当我抱着当年万岁坐在御座之上,接受百官朝贺,当我看着一条条政令经自己的手发出去,特别是当我见识过望京阁那些威武的将士们,我就明白了。
是利益与权力。
九哥退位之时,我不是不怨你的,孟氏回乡之时,我不是不怨你的,甚至那些朝臣对我的不满非议我也把它都归结到你的头上。
你一定是感受到了,不然不会与我生分起来。可我当时真的是转不过这个弯来。
你与我九哥,我都希望你们好。我既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也不想让九哥受了别人的算计,你生死不明时我痛不欲生,九哥落魄时我亦是左右为难,明睿,你可明白?”
百二九章 进河北
更新时间2013…12…3 17:30:52 字数:2317
百二九章进河北(补12月1日的更)
谦父听到这里,原来随意的神色渐渐敛了起来,他郑重道:“虎儿,我明白,我都明白。你对人从来都是实心实意的,更何况曾护过你帮过你的仁帝?你放心,如今大事已定,父亲与我的意思,皇上还小,我们自当尽臣子的本分,不会有别的想头。”
听得这话,我心里稍安,便又问:“可若是十二哥有别的念头,欲取而代之,你又当如何?”
谦父想了想,这才道:“就像你适才说的,世事难料,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如今我应你必不会帮端王,你也未必信。若我拿些别的话来哄你,我心里也不愿。
我只能说一切都要看情势如何。”
见我深思不语,谦父又道:“这些事难以预料,我不好承诺什么,可对你,我却是敢肯定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但凡有一口气在,都不会舍弃你。从前是这样,以后更是,你就放心罢。”
听得这话,我抬头问他:“既然说不舍弃我,那前一阵子为何对我那样冷峻?那今日又为何这样亲近?”
谦父笑着将我拥入怀里,在我耳边轻声道:“有了那样的事情,你又不是一般女子,我不能确定你对我是个什么态度。因此也不想轻易就被你将心事看了去。
如今咱们的事都定了,再无更改,我知你心向我,我还端着什么呢?”
时值暮春,气序清明,有风从窗外只进来,将轻薄的幔帐层层吹起。
我窝在谦父怀里,听着他说着细细密密的情话。谦父身上有股男子的味道,混着衣裳的熏香,让人闻着踏实又烫贴。
我的心便如这红罗的幔帐一样,虽飘飘然然,却又有所依从,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欢喜。
我以为这就是天长地久吧,我以为这就是心心相印吧,所以当我得知金人撕毁和约大举进兵,谦父又欲出征抗敌时,我的心再一次被揪了起来。
和靖元年四月,金主以楚国收留石抹为由分两路进军楚地。
朝堂之中,端王与我望着众大臣的张张苦脸,亦是愁眉不展。
便有人提议,既然金主以石抹为由,不如将石抹献给金主。
听得这话,便有人反对,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金人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以前议和不过是因着国内大乱无暇顾及罢,如今也定是他们腾出了手来,又见我国新帝初登基,想趁着皇上年幼来得些便宜罢。
众臣吵吵嚷嚷,议论纷纷,端王却一语不发,只是看着李益,征寻他的意思。
李益清了清嗓子,终于表态:“我国刚历战火,本该是休养生息,无奈金人狡诈,屡次犯境。今朝金人败盟,分兵两路,一路寇燕山,一路寇河东。
接最新战报,燕山诸郡皆陷,河北危急。又有忻州太守叛变,忻州、代州失守,如今已围太原。”
一语刚落,满座皆惊,适才还在议论要战要和的大臣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只把一双双的眼睛来看李益。
李益向着端王与我拱了拱手,又道:“为今之计,我欲让明睿率军拒河北之敌,再着人去解太原之围。
咱们楚国可用之兵也有三十万,临安又有着长江天险,金人又不惯水战,众位大人倒是先放心,临安一时半刻是无虞的。”
话虽这样说,可众人的脸色还是不好。
我虽历过战事,可这样直接参与的还是头一回,心中也是没底。
待到众人散了,端王留下李氏父子,问道:“姨丈,如今情势可真如你适才所说,若是表兄一走,咱们又该做些什么?”
李益看了看端王,又看了看我,长长叹了口气,这才道:“不瞒端王与大长公主,情势实在不妙。老臣适才那样说也不过是为稳定人心罢。
太原之围或还不要紧,可河北一旦失守,那临安便危在旦夕。
明睿此番便是要动身的,我的意思,咱们也要做两手准备,万一河北有了闪失,咱们没有别的法子,惟有率众臣子散之四方。
咱们可先准备舟船先将贵重的东西运到别处,若真有金人杀进临安,咱们亦可乘船南下,越往南越是楚国腹地,想那金人孤军深入,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等他们退时,咱们再回转。”
我听了心中诧异,问道:“老将军,您不是说咱们有大军三十万吗?便是一对一,也不输金人,为何咱们要做这逃的准备?”
李益摇头道:“实不相瞒,三十万人数是不假,只是楚国许久不经战争,除去少数严整的,余下十分疲弊,毫无战斗能力。
再者咱们又已经了一回大战,人员损失惨重,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如今许多州县的守军是招用的强盗,关键时刻未必可守,还有从各处招来的乡勇,倒是有一腔子热血,可没受过训练,也未必靠得住。
如今之计,也只能看明睿的。”
我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的谦父,心里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家国危险之际,有这么一个人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这是多大的能力,这又是多么的荣耀,即便是战死沙场,即便是马革裹尸,怕也是虽死无憾的。
可这个人是谦父,是我的谦父啊,我们还有几个月就要成亲了,我又怎么舍得他奔赴沙场,我又怎么不提心吊胆?
此时,我倒愿意他只是个平常的人,每日从衙门回来,就在家里守着我,或是春日观花夏夜赏雨,或是团团围坐吃酒烹茶。两个人整日里成双捉对的,形影不离。
可他是谦父啊,是楚国的镇国大将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