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车一路疾驰,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回到了相府。
原本清静雅致的花园变得一片狼藉,满目残花败柳,刀剑兵器散落一地,随处可见打斗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我会说小嫣终于看到师父的真面目了吗╮(╯▽╰)╭
来来,这章看到熟人的亲们来拍个爪~hohoho~
☆﹑今宵与君别梦寒(5)
一路跑到栖云轩;见两三名太医正立在门外守候,神色甚是凝重。我急急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
我快步走到床边,唤道:“师父!”
师父正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白皙如玉的胸膛上;两道狰狞的伤口盘踞其上,鲜血一刻不停地往外流淌,整个看起来血肉模糊;怵目惊心!
他紧咬牙关,面色惨白如纸;额间的冷汗如泉涌一般簌簌滑下;偶有一丝隐忍之色闪过眉间;迅速被他压下。院长张恺之和另一名太医正在为师父清洗伤口;不过眨眼的功夫,一盆清水便被染成了殷红的血水。
泪水瞬间便夺眶而出,我既心疼又愤怒,心中若有千虫白蚁在啃噬,痛得无法呼吸。我看了看张恺之,他的神情不大好,眉尖紧紧拧着。我欲张口问询,他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我稍后再说。
我坐在床边,握住师父颤抖的手,强忍住哽咽的声音道:“师父,你觉得怎么样?”
师父抬眼将我望了望,勉力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宽慰我不要担心。他的眸光依稀有些迷离,双目半睁半合,连带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他必定痛得厉害,可我却只能在旁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一时间,尖锐的痛楚席卷过每一寸肌肤,似有一团火在焚烧我的五脏六腑。
张恺之很快便处理完伤口,他喂师父服下一颗药丸,复开了一张药方交给另一名太医,便示意我出去说话。
关上门,我急问他道:“张院长,我师父的情况如何?”
张院长蹙眉叹息道:“姜大人伤得很严重,其中有一处伤口离心肺仅有一寸,倘若那一剑刺得再深一点,只怕人就没了……”
心一下子便凉透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滚滚落下。我惊得倒抽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我与师父竟险些阴阳相隔,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还难过。
张恺之道:“姜大人的身体本就孱弱,这次伤得又离心肺很尽,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下官已给姜大人用了最好的金疮药,现在只能先把血止住,再辅以汤药调理。若五日之内伤口没有化脓的话,则可保一命,否则很难说。”
我迅速抹去泪水,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越是这般危急关头越不能自乱阵脚。若我不坚强些,那便没人能救师父了。
沉默半晌,我咬牙道:“求张大人一定要尽力救我师父。”
“扶相放心,下官定当竭尽所能。”顿了顿,张恺之又问道:“下官曾建议姜大人去江南寻一位名叫文海的名医,不知文海对姜大人的旧疾作何诊断?”
师父中毒之事尚有蹊跷,本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如今他伤得这么重,再隐瞒实情恐怕不利于治疗,我只得实话实说。
“实不相瞒,文海也治不了师父的旧疾,他介绍我们去找他的弟弟文涛,此人精通药理毒理,是江南一带有名的毒医。据文涛说,师父并非生病,而是中了一种举世罕见的奇毒。至于那毒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曾明说,只告诉我们眼下并非解毒的最佳时机。”
沉吟良久,他道:“既是中毒,恐将不利于伤势复原,倘若伤毒并发更是极为凶险。依下官愚见,不若将这位文涛请来帝都,若有他在,不论是用药还是施针都更有把握些。”
我摇头道:“文涛的性情极为古怪,恐怕不会愿来京城。当时若不是有文海的亲笔信,恐怕他是不肯替师父解毒的。不管怎么说,我先派人送封信给他试试吧。”
***
入夜后,我亲自检查了那名咬舌自尽的黑衣人的尸体,并未发生任何蛛丝马迹,看来想要查出幕后黑手并非易事。
师父为相之后便力推官制改革,加之近日由我上书而废除了恩荫制度,粗粗算来,我师徒得罪的权贵不在少数。然,有此能耐杀进相府行刺的,我以为除了外戚党不做第他想。老狐狸总以为是我师父有意加害于他,恼羞成怒痛下杀手也不奇怪。
为方便照料师父,张恺之和几位太医便暂时在相府住下。师父服完药后便沉沉睡去,我则寸步不离地守在栖云轩。
这厢我正心烦意乱地翻阅奏章,书蓉忽然来报,道是沈洛醒来了,有话要对我说。
我匆匆赶到厢房,沈洛将将醒来不久,浑身上下缠满纱布,仍然非常虚弱。沈湄正在旁照料,她神色悲戚,眼睛微微有些红肿,显然沈洛的状况也不是很好。
我在床畔坐下,问道:“沈洛,你怎么样了?”
沈湄在一旁答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每一剑都直指要害,若非哥哥福大命大,恐怕早就一命归西了。此番伤重,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
沈洛声音嘶哑道:“恩师情况如何?”
我摇头,道:“不好。”
他沉默半晌,忽然道:“王氏。”
果然是王氏!我心头一刺,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曾与王氏豢养的死士交过,他们的招数自成一派,很是奇特,不难辨别。”
“你能肯定吗?”
他点头。
怒意如潮水般排山倒海而来,我不由紧紧攥拳,咬牙切齿道:“我明白了。沈洛,你且好好养伤,旁的不用多想。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定要王氏血债血偿!”
三日之后,师父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在张院长的精心处理下,两处伤口渐渐愈合,并未出现化脓的现象。然而,这次受伤的位置离心肺极尽,而师父所中的奇毒不巧又对心肺的损伤最为严重,伤毒并发,他开始像从前那般咳嗽、高烧、昏睡不醒。
太医束手无策,文涛迟迟没有回信,我又急又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日夜不得安生,恨不能分担他一星半点的痛苦。不安之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悄无声息地扼住我的喉头,让我无法呼吸。
我从未感到过如此强烈的恐惧,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害怕稍有疏忽他便会离我而去,只得日夜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旁。
师父生死未卜,我也无心再理朝政,一日多日不曾上早朝。小喜子来问情况时,师父将将咳完血。我记得在江南时,他曾说文海开的药方颇为有效,便命人煎来给他服下,之后他便又沉沉地睡去。
我也不曾更衣,就这么浑身是血地走到小喜子面前。他登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圈,惊恐道:“扶、扶大人,您这这这是……”
我直截了当地问:“有事吗?”
小喜子回过神,忙解释道:“扶、扶大人多日未上早朝,也未告假,皇上担心扶大人是否身体抱恙,这才命奴才过来探望。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您怎么……”
我打断他:“我跟你去上朝。”
他迟疑道:“可是,您就这样……”
我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走吧,待见了皇上,我自有说法。”
九龙殿上,裴少卿与群臣正热火朝天地商议政事。
我不紧不慢地走入殿内,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黏在我身上,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一时之间,殿内无一人再说话,唯有倒抽冷气之声此起彼伏。
裴少卿端坐龙椅之上,万分震惊地将我望着,视线扫过我衣服上所沾染的血迹,一脸不敢置信。小喜子一溜烟跑回他身边,俯身向他耳语几句,那双幽深的凤眸中霎时便掀起了狂风暴雨。
我拎着笏板走到殿中间,跪下叩首,恭声道:“微臣上朝来迟,请皇上降罪。”
不待裴少卿说话,王国师便抢先发难,皮笑肉不笑道:“扶相的本事真是愈发大了,胆敢连续多日无故旷朝,让满朝同僚苦等你一个多时辰,却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总算今日来上朝了,迟到也就罢了,竟还不着官袍、不端笏板!扶相穿得如此狼狈不堪,果真不怕御前失仪么?是扶相有意让我等看笑话,还是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皇上、没有许国律例?”
我爬起身,冷冷看着他,咬牙切齿道:“眼里没有皇上、没有王法的是你,不是本相!帝都皇城天子脚下,你因心怀怨恨便派人刺杀朝廷命官,你根本就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