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会不会是那样,但我敢对佛发誓,如果现在我真的是做了甲波王,首先我要废除的就是酷刑,然后取缔什么‘万年债’、‘无名债’之类的荒唐东西……”
“对,这些东西真的是最最可恨的! ”尼玛几乎是咬着牙说。
塔森逗着说:“尼玛,乌鸦跟锅底一样黑,没准儿你当了甲波更黑呢。”
“我才不会呢! ”
“这么肯定? ”
“当然。”
“那我们三个都一定是最好的甲波了,可惜朝廷皇帝不知道我们的慈悲心肠,怎么也轮不到我们。”
坚赞却感叹地说着另外一层意义的话语:“人啊,人的嗔、痴、贪、懒是罪业的根,特别是贪,可以让人泯灭良知,变得跟罗刹一样可怕,越有权势,越想再有,越有财富也越想再得到,这种魔鬼的诱惑可以让人不存一丝的慈悲心,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做出,良心就更没了。”
“我是不会的,塔森有可能,他是生意人,可能爱财。”
“你是牧人,你爱什么? 不也爱牛羊吗? 这些不是财吗? 你的贪婪说不定更加……”
“不不,我们的敌人应该是坚赞呀。”
“对,尼玛,坚赞是甲波的后代,甲波心毒凶狠,山上有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星星月亮都会说成是他们的。”
坚赞给塔森肩上擂了一拳:“你们把我说得真是黑到底啦。”
坚赞这一拳擂在了塔森受伤的肩上,他“哈哈咝咝”地呻吟起来,一边说:“我说你黑嘛,你果然就是黑透了,专往我的伤口处打! ”
尼玛和坚赞都大笑起来。
这时,塔森看见对面一个岩石凹深处高高地悬吊着一个很大的蜂窝巢,他对他俩说:
“我饿得要晕了,你们看那里,一定有很多的蜜糖可以饱餐一顿,你们以为呢? ”
“真的,太好啦,走吧,把它夺下来! ”尼玛马上赞同道。
“好啊,行动吧。”坚赞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腹部一跃而起说。
为避免被蜜蜂攻击,他们躲在远处,用箭把牛头般大的蜂巢射了下来。幸好连一只留守的蜜蜂都没有,完全是座空城,当他们划开它,里面却有着丰富的蜜糖板结成饼储存着。他们高兴得你一块、我一块地吃起来,尼玛喜吃甜食,他自然吃得比他们都多。
“不好,有人追上来了! ”坚赞扔掉手里的“甜饼”,他看见刚才他们来的方向有人奔上山坡四处张望着,这时,蜜蜂也有三两只飞回来了。三人马上跃上马背,准备奔走,坚赞这时却急速地跳下了马说:
“快,趁他们还没发现,我们把这蜂蜜抹在这块岩石上,他们到这里一定会看见的,有蜜蜂飞回来就好,快! ”
“怎么抹? ”
“看我的,来,一起来! ”坚赞指挥着迅速干起来。
三人的动作快捷敏锐,一气呵成,他们又把地上留下的蜂巢壳残渣收拾干净,然后上马疾驰而去,但几只蜜蜂却追上了他们,头皮和颈部都被蜇了下。
那一队人马确实是他们的追踪者,当他们看见谷底奔跑出三个人时,也迅速地追下来。
可是,当他们跑到谷底石岩旁,一道醒目的金刚神咒出现在眼前的岩石上。
菩萨啦,真是奇迹显现,神在显灵! 在他们眼睛里那道神咒和旁边一行字完全是密密麻麻的蜜蜂组成的图案,那行小字是:“任何追兵就此止步,不然神将治罪! ”
这一行十几个人,呆呆愣在那里,不知是继续追赶或是撤退,他们犹豫不前了。
太阳西斜而下,坚赞他们这才停下来,三人愉快地相视大笑起来。可是他们相互看着对方时,都感到了对方面部的异样,自己的胃部也感到不适啦。尼玛最先跳下马,俯在地上哇哇地大口呕吐起来,坚赞和塔森也开始了。坐在地上休息,他们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顾不了肚子的疼痛和被蜜蜂蜇伤的疼痛,都哈哈大笑起来。
“尼玛,你长胖了,脸变得这样大,还发亮呢! ”塔森比划着笑着说。
“你自己也一样,不过比他的好些,尼玛的脸肿得发亮了! ”坚赞说。
尼玛接着道:“坚赞,你也一样,看来我肿得最厉害,我是比你们吃得多,那‘甜饼’不是好东西。”
“我们中毒了,那蜂蜜是有毒的……哈哈,都是你惹起的,塔森! ”坚赞笑着说。
“我可是一片好心啊,只有那东西可以充饥的,哪知……尼玛自己吃那么多……哈哈哈! ”
三人在这里又吐又拉地折腾了一阵,休息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打起精神出发,决定向西行,回卡日泽瓦草原去,这个初春的季节桑佩岭马帮也该启程上路了。
七天以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卡日泽瓦,到了阿松的家。
坚赞他们什么也没告诉阿松,但是塔森肩上的伤却让阿松追问了一番,他们撒了谎,也就敷衍过去了,只告诉阿松,尼玛一家人的遭遇和不幸,善良的阿松不知怎样安慰尼玛好,她就特意为尼玛宰杀了一只羊。
松吉措阿松一直都是里里外外一把手,现在父母渐渐衰老,就给她帮不上忙了,她家里除了雇请了无家可归的逃亡者一户三口之家作长工外,在牧事繁忙的时节还是要花钱雇一两个短工才忙得开,家境在聪本的帮助、松吉措的勤劳操持下,依然兴旺着。总是不肯闲下来的阿松松吉措,看见坚赞他们几个小伙子很是疲累的样子,刚来的几天硬是不许他们帮她干活,让他们吃饱了就休息,养精蓄锐,等聪本到来时,看见的三个青年依然是他离开时看见的那样。而不是疲累、消瘦、委顿的摸样。这三个装满了一肚子历险故事的青年,只好遵命地大吃大睡了几天,尽情享受着阳光一样温暖慈蔼的母亲般的关怀。
藏历四月,春天的绿意在草滩渐次渐递加深、扩展着,天气也暖和起来。大家估计再过几天聪本和他的桑佩马帮就要到达了。他们都欣喜地等待着,可三个小伙却按捺不住激动,总想早早见到分别多时的亲人和朋友伙伴们,他们执意要去接聪本和马帮,阿松最终还是同意了。为了表示他们思念心切,为了给聪本和马帮伙伴们一个惊喜,还特意准备了哈达和酒前去接应马帮。阿松被三个年轻人的兴奋感染了,她是唱着山歌送走他们的,走了很长一段路,还能听见阿松美丽动人的歌声:
金色的太阳是蓝天的装饰
蓝天碧蓝太阳纯金一样亮灿灿
绿鬃的雄狮是雪山的装饰
雪山雄伟雪狮多威武
牛羊是牧场的装饰
牧场美丽牛羊恰是珍珠在滚动
骏马是青年骑手的好装饰
青年威仪凛凛骏马驰骋如箭飞
阿松的歌声总像是从天字飘来的,那么动人,舒畅地渗透哺润在听者的心田里,她是天生的歌者,嗓音清醇嘹亮而柔美,对歌里的唱词和曲调的处理总是那么恰到好处。这样动听的歌声也只有她这样美丽的女人才能唱得出。听阿松的歌声,他们都感叹地赞许着酷似度母的阿松是了不起的少有的出色女人。
明媚的阳光和歌声把三个青年陶醉了一般,他们沉浸在即将见到亲人的喜悦欢乐中,开始在马背上玩起了马术。这个表演一个“雄鹰展翅”,那个就来个“仰翻倒拾草”,或者就是侧身马腹、仰骑而驰等等,待他们玩了个尽兴才罢休。悠悠然然地骑着马前行,心里充满欢跃的青年人重声高唱起歌,年轻的心里涌流的歌声是豪迈的,年轻的声音是激情的,他们充满了朵康( 康巴) 汉子的青春激情、奔放的豪情,广阔的草地山峦,漠漠苍苍的蓝色天宇好像也应和着他们的歌声而展开了灿烂的笑容和壮美的情怀:
我走在宽广的草滩上
头上的皮帽是我心爱的同伴
那不是狐皮帽是莲花帽
愿神圣的莲花来保佑
我走在陡峭的山坡上
腰上的宝刀是心爱的同伴
那不是武器是法铃
愿神圣的三宝来保佑
我走在高高的山冈上
善良的骏马是心爱的同伴
那不是骏马是神马
愿神圣的马头明王来保佑
他们一曲歌罢接一曲地唱着,正在意犹未尽之时,却听见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呼叫声,似乎是冲着他们的,歌声戛然停住,勒转马头回望去,一个骑马狂奔而来的男人在挥手大喊大叫,静听了会儿才听清楚,真的是在喊他们:
“坚赞,喂,小伙子们,快快,快点离开这里! ”
三人诧异地相视了下,迎了上去。已经跑到他们面前的这个男子正是阿松家的雇工,由于跑得太急,他头上盘顶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