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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很快被CC派的人知道了,马上报告给了陈立夫。
陈立夫感到若蒋介石接纳了这九个金鼎,今后必会更加恩宠朱家骅,而对CC派不利,所以,他要想办法,不让朱家骅的“阴谋”得逞。
陈立夫找到蒋介石,直截了当地问道:“朱家骅想在你60寿辰时献上九个金鼎,可有此事?”
蒋介石点点头,表示默认。
陈立夫说:“我认为总裁万万不能接纳,朱家骅此举居心叵测,不可琢磨啊。”
蒋介石不以为然道:“不就是献给我的一件生日礼物吗?有什么居心叵测,不可捉摸的?”
陈立夫说:“总裁寿辰,作为部属出于对您的尊崇,献上礼物,本是人之常情,无可非议,但朱家骅要送的礼物,就已经超过了为您祝寿的范畴,所以,我说他居心叵测,不可琢磨。”
蒋介石认真起来:“你又言重了,怎么就超出祝寿的范畴了?”
陈立夫说:“为总裁铸金鼎,造价过高,礼物太重,对您影响不好。另外,为什么朱家骅不铸10鼎,8鼎呢?这里边是有奥妙的,也是有政治目的的?
蒋介石说:“你言重了吧?”
陈立夫接着说:“朱家骅这样做,等于把你比作皇上,说你一言九鼎。其实,这等于讽刺你在党内实行专制,压制民主……还有……”
蒋介石一听,似乎有些道理,他一扬手打断了陈立夫的话。
陈立夫却并没住口:“另外,总裁,这样会使反你的人抓住借口,大做文章,将来会后患无穷啊。”
蒋介石把手一扬,站了起来:“别说啦!本来我们党内就派系复杂……唉!立夫这一提醒我,我脑子才开窍,老啦,老啦。”蒋介石说着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陈立夫心中一阵得意。
蒋介石感到没法下台,只好把怒气都撒在朱家骅身上,在大会上蒋介石把朱家骅臭骂了一顿,弄得朱家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苦难言。
弹指一挥间,这件事已过去20年了,现在想起来,陈立夫感到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感到当时的争夺倾轧,既有些天真,又有些无奈。
1966年10月26日,陈立夫第二次返回台北。
为了怕引起别人的猜疑,陈立夫在机场告诉记者,他这次返台的目的只是为蒋介石祝寿,别无他意。
他还说,他献给蒋介石的寿礼是集数年精力完成的《四书道贯》一书。
陈立夫这次在台期间,与蒋介石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
陈立夫感到,这次蒋介石真诚坦率多了,跟他上次回来态度大不一样,几乎是推心置腹,无话不谈。
蒋介石寒暄了一阵以后说:“立夫,我这次让你回来为我祝寿是假,请你回台湾定居才是真啊!”
陈立夫忙说:“为总裁祝寿,也是立夫的幸事,中国有句古话‘人活七十古来稀’,总裁已满80高龄,仍然红光满面,腰板挺直,乃是我辈的一大福气呵!”
蒋介石拍拍陈立夫的肩膀:“树高千丈,落叶归根啊,立夫曾为我党做过杰出贡献,如今流浪他乡,中正乃心中不安啊,你能回台北来,我们常在一起叙叙旧,聊聊天,我这心里就会踏实一些。”
陈立夫道:“多谢总裁关照。”
宋美龄在一边插话道:“立夫在美生活多年,城府更深了。在报纸上看到过你在美国养鸡的报道,说你颇精通养鸡之道,并且乐此不疲,十分逍遥自在。”
陈立夫道:“夫人过奖,立夫只是随遇而安,平日里也有思乡之苦啊。”
宋美龄又说:“听说你除了养鸡之外,还著了不少书,什么时间拿出来让我也拜读拜读。”
陈立夫道:“我的《四书道贯》就是献给总裁的寿辰礼物。”
宋美龄抢过来说:“中正归中正,我归我呀。”
陈立夫道:“我这一本给夫人就是了。”
陈立夫说到这里,想起了离台前,宋美龄曾送一本《圣经》给他,让他在那里得到心灵的安慰,他还十分不礼貌地回绝了宋美龄。
现在想起来感到好笑,好笑的不在于自己当时的冲动,倒是宋美龄关心自己的方式,实际上,他不需要别人的安慰,真正能安慰他的是自己。
2.二十载流落一朝归根
过了蒋介石的寿辰之后,陈立夫即刻返回美国,他在台湾比在美国多了一份亲切感。处理完各种事务,便于1969年正式回台定居,结束了他长达20年流浪他乡的生活。
蒋介石读了陈立夫的《四书贯要》后不免感慨颇多,多次召陈立夫来长谈,并主动为其书题写了“四书一贯之道”六个
字,印于首页。
陈立夫对蒋介石的题字视为珍宝。
陈立夫除了感谢蒋介石以外,还特别感谢蒋经国,因为蒋经国在陈立夫迁台前给他选了依山傍水的住宅,供他安度晚年。
陈立夫感到喜不自禁,精神。冶爽。
回到台北以后,他很快又成了新闻人物,到处邀他去演讲和出席各种集会,他几乎是来者不拒,有求必应,70天内便做了75次演讲,有时最多一天讲3场,场场掌声不绝,他感到很欣慰。
紧接着,慕名而来的记者也是应接不暇,门庭若市。
有记者问他:‘请问陈立夫先生这次回台定居有什么政治目的?”
陈立夫答道:“坦率地说,无任何政治目的,我是中国人,回到自己的国土,是我多年的愿望,我希望平平静静地在自己的国土上安度晚年。”
有记者问:“如果党和政府要你出来担任要职,重返政坛,你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陈立夫答道:“经过20年的田园生活,我对政治已完全失去了兴趣,回到台湾以后,宁愿专心做一些研究性工作,绝对不过问政治,况且我已年老体衰,力不从心,也无法继续从政。”
有记者问:“你对养鸡业颇有研究,如果有哪家实业单位以高薪聘你去当董事长,你是否出任?”
陈立夫答道:“我在美国养鸡,纯粹是为消遣和生活,并无心做此类研究工作。我对金钱不感兴趣,何况,我已这般年纪,儿女们都有自己较丰厚的收入,更不需要钱。”
有记者问:“你对台湾政局的现状有何高见?”
陈立夫答道:“无可奉告。不谈政治。”
1969年9月1日,台湾《中央日报》刊登了一篇《陈立夫先生的生活情趣》。全文如下:
陈先生刚从美国归来时,身体不太好,经过这几个月的休养,已经完全康复了。现在他已开始有限度的社交和继续他的写作生活。
立夫先生告诉记者说:一、两个月以前,他曾经着手在写一本小册子,书名叫《一而十》。最近,由于天气太热,应酬也多,而暂时搁笔,估计到年底才能完成。
他说,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正主持一项翻译工作,计划将英国学者丹尼约瑟(李约瑟)的巨著《中国之科学与文明》,翻译成中文,全书有800多万字,原书分为七卷,目前已经出版一、二、三卷,第四卷共分为四册,第一册已印刷好了,其它部分尚在排印中。
立夫先生说:《中国之科学与文明》一书,包罗颇广,凡是中国祖先对于天文、地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有贡献的史料,几乎都融汇其中,因此,翻译这部巨著,必须约集有关科学专家分工合作,共同完成。所幸这些准备工作,大体上都已经安排好了。
陈先生说:他最近写了两篇文章,一篇已经脱稿,标题是《我为什么做这样一件事》,约好了在某杂志上发表,其内容就是介绍《中国之科学与文明》一书的纲目,以及他主持翻译这部书的动机。陈先生写的另外一篇文章,尚未完成,稿子尚在他的书桌上。
书房里的陈设,简单清雅,一具书厨,里边摆满了中外文参考书。书厨旁边有一架立地电扇,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陈先生写稿喜欢用毛笔。在书桌上的玻璃板下面,有一张彩色照片,摄的是一幅水彩画,是立夫先生在1948年画的,那一年是已故张道藩先生的50大寿,这幅水彩画,就是陈立夫送的寿礼;画中有一位老寿翁,对面坐着一位美丽少妇,题词是:“原见与嫂如画中人,一则长命百岁,一则美丽到老。”道藩先生非常珍视这幅画,一直珍藏着。当立夫先生1959年第一次回台湾时,道藩先生特地找出这幅画来,拍成彩色照片,送给立夫先生留念。陈立夫先生为怀念故友,把它放在书桌上的玻璃底下。
陈先生引导记者参观他的书房时,还看到他的另外一幅水彩画,那是一株鸡冠花,作于1935年陈先生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