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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规劝蒋介石息怒的是蒋经国,二陈一走一亡以后,没有人可以在国民党内部与自己抗衡,绊脚石已经搬开,但他还是劝父亲不要急于对CC派下手,并讲了其中的利弊关系。
这么多人都来规劝,蒋介石只好罢手了。
5月21日,“国民党中央常委会”作出决议,要求党内“立法委员”必须服从“中央决议”,负责在本届会期内照原案通过《出版法修正案》,否则,一律执行党纪,直至开除出党。
在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情势下,CC派终于屈服,同意放弃反对立场,改投赞同票。
蒋介石乐了,他更加相信自己的权势,也更加藐视CC系这帮人。
CC派100多名“立委”一转向,国民党想通过任何法案都是举手之劳,极少数民、青两党“立委”和无党籍“立委”即使反对,却连一个字也动不了。
不管怎么说,CC派这次是失了面子,这是在历次党内派系斗争中最失面子的一次,他们当然不甘心情愿。
为了挽回面子,CC派的100多名“立委”们经过研究,又推出程沧波等24名委员提出在“立法院”内公开审议“修正案”。
此建议提出后,草草议论了一下,便被否决了。
CC派一看面子不但没有被挽回,反倒又丢了一回面子,于是,又产生了新的计策:有彭善承等161名“立委”(占当时“立委”总数的42%)提出对程案的复议案。
然而,这个复议案一提出,即被否决,根本没有展开讨论。
CC派连着失面子。
6月,《出版法修正案》在“黑天暗地的秘密审议下,由三个委员会以不足5小时的时间完成二读,最后以半小时成三读,为中华民国言论自由史写下了最可耻的一页。”(见康宁祥等著《台湾的宪政危机》中第119页)。
《修正案》通过后,《自由中国》发表社论,指出这一“引起海内外一致谴责”的“修正案”的秘密通过,为“中华民国的出版自由敲下了最后的丧钟”。
6月23日,台北市报业工会发表声明,表示以沉痛的心情接受事实,以尽守法之义务,同时表示:
一、续认此法违背“宪法”保证言论出版自由之基本精神。
二、此法若干条文含混笼统,使人困惑,望“政府”执法时勿浮滥使用,尤不宜感情用事,故人人罪。
三、争取新闻自由为记者天责,不因修正案通过而解除,仍将不断要求当局再事修正,以臻合理完善。
杯葛“出版法”和弹劾俞鸿钧,是当年CC派作为“忠诚反对派”,在台湾政坛上演出的最具声色的两台大戏,而《出版法修正案》的通过,则表明CC派被迫在“忠诚”和“反对”之间作出选择时,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此后,国民党加强了对党内派系活动的压制,CC派虽然不断发出在主流派听来不大和谐的声音,但这种声音是越来越微弱,终至渺不可闻。
4.“总登记”CC的总崩溃
CC派失去了首领,剩下的人马又在国民党派系斗争中受排挤,势力越来越弱。
然而,减轻CC派的势力,并不是蒋介石的目的,蒋介石的目的是让CC系土崩瓦解。
蒋介石制造各方面机会迫使CC派彻底解体。
1958年7月,在国民党中央委员会上,蒋介石提出党员要重新登记。
蒋介石要制订党的“规约”,凡愿登记者必须宣誓,尊重组织,服从党魁。登记后,党员重新编组并整顿纪律。登记的目的是使党员“执行中央党部的决定而不再分歧,笃信革命的领导中心而不分派系。”
很明显,这次登记主要是冲CC派来的。
蒋介石声称:“这是本党对党员最低限度的要求,和我对全党同志最迫切的呼吁。”
蒋介石劝谕全党:“今日我们在台湾已到了最后的地步,如果再退一步,只有一齐跳海,同归于尽了……因此,大家必须不分彼此,不计恩怨,只要共同努力,相互规劝,开诚布公,相忍为国。至少也可互助互谅,一致御侮,万不可发生摩擦,自相矛盾,反被仇者所快,甚至被其乘虚抵隙,重蹈民元以来,本党的覆辙。”
蒋介石针对CC派的“国大代表”和“立、监委员”说:“我也知道有些在中央级民意代表同志,以为其今日对党已无所望,更无所求,故其再作党员只有负担,并无利益,所以我在今日决不怪大家对党失望或失态,亦不怪大家对主义和领袖失去了信心。……所以,我总是不断为他们研究出路……最后研究结果,只有提出这党员重新登记的办法。凡是其有不满反共革命现状,或已失去其对党与领袖信心的,都可在此登记时期,不再登记,就算是脱离本党,还他自由。”
显而易见,蒋介石已给CC派的老党员找好了出路,迫使他们就范。
当时,国民党中央很多党员都担心不登记的人过多会产生副作用,特别是把上百名享有终身制的CC派“中央民意代表”推出去,对国民党简直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蒋介石似乎早料到了这一点,他说:“预料这次登记,其不愿意登记、不参加编组的人,当不在少数。”
但蒋介石执意要搞,并以孙中山关于“革命党员贵精不贵多”的话训勉全党,可见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恰恰在这个时候,党外的自由分子发出“组织反对党”的呼声,并准备吸收国民党内的“自由民主人士”参加其中。国民党不想为渊驱鱼,加之此时金马地区又出现紧张局势,于是“登记”一事顺势搁起,CC派得以继续扮演其“忠诚反对派”。
1958年,陈诚“内阁”提出“电力加价案”,请“立法院”批准将台湾电费加价54%,CC派的开明“立委”认为,此项涨价是为应付电力扩充资金,应从其他渠道另辟财源,不能把负担转嫁到平民百姓身上。
为此案,“立法院”内掀起争论,企图阻止“加价案”的通过。
实际上,电力加价是为了用经济杠杆刺激电业发展,从而为台湾工业进一步发展打好基础,无可非议。
CC派“立委”之所以干预此案,一则是因为此项加价必将导致物价全面上涨,一般老百姓的消费心理难以接受,故站在“民意代表”的立场上“为民请愿”,二则也是因为前此不久在“出版法修正案”的辩争中,CC派被迫转变立场,招人非议。故抓住这次机会,卷土重来,以便挽回面子,修补其政治形象。
斗争的结果是“行政院”被迫同意把电价上涨幅度从原定的54%降低到32%。
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1960年,陈诚“内阁”再次提出“电力加价案”,要求电费上涨36%,CC派“立委”则再次站出来干预。
对于CC派此次行动,蒋介石的态度非常坚决。于是,在蒋介石的授意下,国民党中央委员会作出决议,开除领头闹事的CC派立委齐世英党籍,并严令党籍“立委”必须执行“中央决议”,无论个人意向如何,表决时必须投票赞成,于是,“电力加价案”强行通过。
齐世英被开除党籍前,曾于1959年3月,在“立法院”开会组织质询时,提出“裁减军队”,“开放言路”、“从速召开反共救国会议”,“至少在台湾、澎湖非临战地区,应先解除戒严今”等项要求;并陈述民间说法,称台湾省有五害:“党部、特务、司法、税务、警察。”
被开除党籍以后,齐世英加入雷震等人的组党活动,成为新党内定的5名“中央常委”之一。
齐世英的这些举动,得到一部分CC成员的暗中同情和支持。当时雷震等人计划由国民党内的开明派,党外知识分子,民、青两党成员在台湾地方势力的代表人物共同组党。
新党内定的“中央秘书长”雷震代表党外知识分子,5名常委中的李万居、高玉树代表台湾地方势力,杨金原代表民社党,杨毓滋代表青年党,而齐世英其实就是国民党内开明派的代表。
这些举动,引起了蒋介石的警觉。
1960年9月4日,国民党逮捕了雷震。9月28日,国民党召开八届三中全会,对党内“不良分子”加以整肃。
蒋介石在会上作《党的基本工作和发展方向》的报告。
蒋介石指出:“时至今日,本党的现象,可以说是党德败坏,党纪废弛,已到了极点……我们的党员,却仍然继续对党、对同志、对政府,攻击侮辱,不遗余力,仿佛党一日不倒,他就一日不快。这些人在精神上本已脱离了党,背叛了党,但他却还要留在党内,来搅乱革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