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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雪无痕的心跳了起来,是那个顽劣的女孩儿。如今再见熟悉的容颜,他的心似乎一时间被什么填得满满的,二年的担心和焦躁放了下来,剩下的却是千般滋味涌上心头。
“岁岁!”龙睿已是撩起衣摆坐到床缘边,正待说话,却见岁岁咕噜了二句什么,自觉的将身子往床榻里侧靠了靠。
见此情形,雪无痕睁大了眼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龙睿却是笑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软磨硬泡,岁岁似乎怕了他,不再和他争执同床同榻的问题,也不再和他争执沐浴的问题,而是极老实的按照他所要求的一切做着她‘应该’做的事。一如现在,只要他轻喊一声‘岁岁’,岁岁就得让出床榻上的一部分供他分享。
分享?想到这里,龙睿嘴角又露出一丝苦笑,这番分享似乎够磨砺他的耐性。虽然他时有想恶狼扑羊般解了小书僮的衣物看看她到底是男是女,可是却总是罪恶般的收回手,看着熟睡的容颜咬牙切齿。
正因了熟睡的容颜那般的没有起伏,神情永远是那么的平静、淡定,倒令他坚定的心有些动摇起来。这番动摇也导致了他的害怕,害怕一旦知道了真相,而真相不是他所想,那他……再该怎么办?
“岁岁。”见岁岁只是哼哼着让了位子又无了动静,龙睿耸了耸小书僮的肩,“听小诚子说,你不舒服了?”
能舒服么?随着龙睿大婚的临近,这段时间她几近没有睡着过。虽然时有自我劝慰,可屡有心酸。本以为再过二天龙睿大婚,不想楼惜君病重不能大婚了?她是既高兴又愧疚。高兴的是龙睿仍旧会独善其身,愧疚的是她不该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不该庆幸楼惜君病重……仍旧没有睁开眼,只是摆了摆肩,将龙睿的手摆脱。“没日没夜的侍候着殿下,能好到哪里去?”
闻言,龙睿笑着呶了呶嘴。扭头看向神情古怪得再也不能形容的雪无痕,“瞧瞧,都说我是‘他’的主子,其实谁是谁的主子,你这一见就该清楚了罢。”
心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亲眼见龙睿和岁岁如此亲热而岁岁不避嫌?没日没夜的侍候?也就是说龙睿一如既往的和岁岁躺在一个床榻上?如今终于明白岁岁为什么会将身子往床里侧挪了,是让地方给龙睿啊。只是龙睿,聪明的太子爷是真没有发现岁岁是女孩子?想到这里,雪无痕抬眼看着龙睿,却见龙睿又伸出手去耸着岁岁的肩,嘴角的笑容一扫方才的艳笑,而是柔和宠溺之极,一抹预感袭上雪无痕心头:龙睿知道了,知道岁岁的真实身份了!
只是,龙睿既然已经知道岁岁的真实身份了,为什么还要这般待岁岁?仍旧不戳破岁岁的真实身份?看岁岁这般不避嫌,只怕岁岁还不知道龙睿已知她身份的事?要不然,不会这般自然……雪无痕眯起眼,看了眼龙睿,又看了眼仍旧未睁眼的岁岁。
“岁岁,瞧瞧,谁来了?人家可是专门来看你的。”
谁?天牧、小九?不可能,白天才来过。
小七?天天见面,犯不着见面。
花儿、绿罗?也不对,楼惜君病重,花儿、绿罗应该离不开。
楼宇烈?应该也不可能,他应该正在照顾病重的楼惜君方是。
想了一应人,岁岁仍旧未睁开眼睛,只是将锦被拉过蒙着头,“无聊。”肯定龙睿是一如往常的想打扰她的瞌睡和她抵足夜谈。
不想长大的岁岁一如当年在他的面前般对龙睿这么拽?雪无痕终于收拾起自己纷乱的心,亦是撩起衣摆坐到床缘边,“岁岁!”
‘呼’的一声,岁岁掀开锦被,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缘边的二人,最终将眼光停留在雪无痕俊雅的脸颊上。“雪大侠?雪无痕!”说话间,已是翻身而起,坐了起来。
“嗯!”雪无痕笑点着头,却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岁岁短短的卷发,“不枉我担心你一场。”说话间,眼睛似乎有些湿润,眼前这个无心无肺的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那天他失去她后的担惊后怕?知不知道这二年来他找她找得有多苦?却不想她在皇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居然不给他报一声平安?想到这里,雪无痕心生丝丝闷气,看向龙睿,“阿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不对?”
雪无痕点了点头,“你明知道我找岁岁找得有多苦,居然不给我回信?”
“你不也一样?”龙睿亦有丝懊恼的看着雪无痕,“找到了岁岁,也不给我说一声,害我无故担心数年有余。”说到这里,他似有意无意的拉开雪无痕停留在岁岁脑袋上的手,“这就叫天意造化,冥冥中注定,该遇上的都得遇上。”
他之所以不告诉龙睿有关岁岁的消息,是因为顾虑重重啊!可万不想,一如龙睿所言,该遇上的仍旧得遇上。绕过龙睿的手,雪无痕再度拍上岁岁的脑袋,“岁岁,和我说说,你……你是怎么进宫的?”
雪无痕知道她女孩儿的身份,如今也不知道会不会替她严守这个秘密?岁岁有些为难的摸了摸脑袋,“这个……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说来话长?“就算讲一晚上,我也要听。”
见雪无痕神情坚定,而神色中除了有一丝执着外似乎还挟杂着一丝怒气,岁岁再度摸了摸脑袋,“好吧,那本岁……呃……我就捡重点的说一说罢。”
几近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岁岁叙述了她和雪无痕分开后到了海岛的事,又是怎么在大海抢劫逢龙睿,如何进江宁府寻求真相救了龙睿的事。至于她进宫当太监的事,一如往常般,她都一古脑儿的推给了那个在敬事房大火中丧生的小愣子手中——死无对证。
雪无痕终于明白了,岁岁是误打误撞混进皇宫中来的?万不想却碰上了龙睿?这一切是不是天意弄人?“岁岁,你……真的想就这么待在皇宫?”
听了雪无痕的话,岁岁了然与胸,明白雪无痕不会揭露她的女儿身份,更明白雪无痕是替她在担心。她放了心,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放心,等本岁满二十的时候,公子爷会放我出宫。”
“哼!”龙睿带一丝恼火。
“哦?”雪无痕迟疑难信。
“本岁一言即出驷马难追,答应侍候公子爷七年就是七年。如今再把原来掉下的补上即是。所以,二十岁的时候,本岁就可以出宫了。”说到这里,岁岁有丝丝的兴奋,拍着雪无痕的肩,“到时候,本岁就到你们玄机门去玩玩。看你们玄机门壮观些还是洞天壮观些。”
闻言,雪无痕的笑意爬上眼角。看来,岁岁根本不想待在皇宫,如今在皇宫中只不过是因了还对龙睿的承诺而已。“好啊。到时候,就在我玄机门住下都可以。”
“真的,要知道,好多地方本岁都可以住呢。天牧那里,大哥那里……”
眼见雪无痕和岁岁二人谈得热络,龙睿心中不知是什么味,更见不得雪无痕和岁岁丝密无间的拍肩牵手的举动,‘热心’的递过茶,打断二人的亲密,“岁岁喝茶。无痕喝茶。”
二人随手拿过龙睿递过来的茶,喝到口中,岁岁再度问道,“雪大侠,你这番来京住多长时间?我陪你。现在我是京城万事通了。”
京城万事通?一如当年合州小小的万事通?雪无痕笑了起来,“还唤我雪大侠?”说着,直是敲着岁岁的脑袋,“你现在可是五品的官员了,我哪受得起这大侠的称呼,唤我无痕罢。”
“也好。无痕。”
听到称呼,龙睿的脸黑了黑。整了整嗓子,“你们似乎将我看作隐形人了?”终于,雪无痕和岁岁看向了他,龙睿决定改过话题,以转移岁岁的兴趣,“可想好了,明天开墓的事怎么办?”
开墓?岁岁第一次听闻,好奇心果然大起,“开墓?开谁的墓?”
终于拉过小书僮的兴趣,龙睿笑着坐到岁岁的身边,“我朝战神,兵部尚书府名扬名大人女儿的墓。”
在岁岁的连番询问之下,龙睿将名扬的女儿和五行宝衣的事大体说了一遍。岁岁听得有些热血沸腾,直是站起来左右不停的走着,“如此说来,楼姑娘不是真的病了?是怕谎言戳穿连累你们一众人?更怕连累你?是以才装病,希望查出事情真相再说,是不是?”
龙睿点了点头。
见龙睿点头,岁岁又觉得心更愧疚了,自己先前居然还庆幸楼惜君病了?不想楼惜君苦心如此。“殿下,我是你的心腹不?”
龙睿伸手拍在岁岁的脑袋上,“你不是我的心腹,谁是我的心腹?”
“那明天,殿下带我去墓地好不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