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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逃了个无影无踪。
宝嫃同凤玄看着这幕,都有些目瞪口呆,一直到那家伙逃的不见了,宝嫃才呆呆道:“夫君……它、它没死啊?”
凤玄也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这小东西居然还懂装死这一招,恐怕是先前被他一击,伤了它,勉强逃窜怕是来不及,于是装死积蓄力气,凤玄便笑道:“这玩意儿倒是精怪的很,还会学装死。”
宝嫃咽了口唾沫:“是啊,我听人说它很通人性的。”
凤玄抱着她道:“若是通人性就不该再来偷鸡了,到底是畜类。”
凤玄安抚两句,便抱着宝嫃回去睡了。
次日早上,泥水匠们又来,到了下午功夫,墙已经砌的齐齐整整,连那大门的门头也起来,只等门扇来了加上。
老姜道:“这门扇因为现做,起码还要两三天功夫,厢房明日开始就起,这个估摸着要五六天才能盖好。”
凤玄答应了,就先同他算了砌墙垒门的钱银,他居然没有跟宝嫃要,自己从腰间掏出个小包儿来就跟他算了钱,还多给了五十文请他们一干人等吃茶。
老姜同几个泥水匠欢欢喜喜地告辞走了,凤玄把院子里的杂物又先收拾了一遍,宝嫃说道:“夫君,你忙了一上午,也该回家去看看了,这些东西我收拾就好,你去吧。”凤玄想了想,若是不去,保不准他们又来聒噪,便答应了。
凤玄便出了门,去往连家。宝嫃一个人将些碎石块儿之类的扫拢在一起,这院墙不小,后头还留着很大块地,宝嫃前前后后看了番,望着高高的结实的墙,未干的墙间泥水,舒心地出了口气。
宝嫃收拾好了,到院门处一看,见凤玄还没影子,就打了水,先去屋内把身子擦洗了一番,正穿好了衣衫,就听到外头有人咳嗽了一声。
宝嫃听这声音,不像是凤玄的,便以为是谁来了,就出来看,谁知院子里空空如也,宝嫃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回屋,就又听到那咳嗽的声。
宝嫃停了步子,回头细细看了番,确认院子里没有人,她心想莫不是有人在外头不敢进来?就走到门边往外张望,谁知外头也没有人影。
宝嫃疑惑地回过头来,忽然间却见两只鸡咕咕地乱叫一通,宝嫃心头发紧,一抬头,就望见新砌的墙头上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宝嫃浑身冰凉,急急忙忙抄起墙边扫地的笤帚,紧紧地握在手中,那东西渐渐地把头从墙头上探出来,先露出两只尖耳朵,又露出一双黑豆似的眼睛,竟是那黄鼠狼子。
宝嫃对这东西天生有种畏惧,见状不由惊地抖了抖。
且说凤玄去了连家,刚进大门,就听到里头嘀嘀咕咕地,连婆子道:“还不来,这真是要把这个家不要了?”连老头道:“昨晚上世誉去说了吧?稍微再等等。”连婆子就说:“说了浇地,也不来,我看世珏是被宝嫃给缠磨坏了,那小蹄子……”
凤玄听到这里,就沉着脸进门,连婆子一抬头望见他走进来,便打住话头:“世珏来了!”
两人迎了凤玄进门,凤玄坐了,也不看他们,只望着院外:“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两个老的对视一眼,连婆子把语调放的柔和,道:“世珏,你们搬出去,又不是分家,怎么也不常回来看看?”
凤玄道:“很忙。”
连婆子道:“忙着修缮那屋?”
凤玄道:“都有,怎么?”
连婆子就看连老头,连老头才问道:“世珏,你当初买了那屋子,我跟你娘就犯嘀咕,你哪里来的那些钱?如今又砌墙……岂不是要费更多钱?”
“不是还买了新的家具嘛,听说还给宝嫃买了好些东西呢。”连婆子又加了一句。
凤玄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连婆子被他那目光一瞧,没来由心虚三分,就小声说:“世珏,我跟你爹没别的意思,就想问问,你哪里来的钱啊?”
凤玄道:“县城内干活得的。”
连老头忙问:“究竟是干什么活计?”
凤玄早有准备,不疾不徐说道:“给县太爷当捕头。”
连婆子同连老头一听这个,顿时都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捕头,那可是个官儿啊!他们两个从来就没想到自己这家子会跟“官儿”扯上关系。
凤玄淡淡道:“这个宝嫃也不知道,既然你们问了,我就说给你们知道便是。该给你们的钱,我一个也不会少,你们且就安心,别再无事生非的。我当捕头这件事,也不必到处乱说,最近正在跟东山的匪贼对上,若是给他们知道了,怕会来骚扰。”
两个老的听了,心头那一团欢喜顿时又变作忧虑。
凤玄说道:“我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回来时候我也会回来,如今彼此的日子都过得平静,这样就不错了。好了,我家里头的活没干完,还得去忙县里的,就先走了。”
他说着就起了身,连婆子忙把他拦住:“世珏啊……”好不容易跟儿子照了面,三言两语就要走,她还真有点不舍的,想了想,就又说:“那你可要小心点啊……钱虽然要紧,咱不能把命搭上……”
连老头呸地啐了一声:“你那是什么乌鸦嘴!说些混账话!”
连婆子慌忙自己打嘴,又道:“总之娘的意思是,我跟你爹只有你一个儿,你可要……”
凤玄道:“知道了。”说完这句,又道,“菜地是不是没浇?”
连婆子忙道:“我跟你爹会浇的。”
凤玄说道:“我忙不过来时候,你们就自己浇吧。”说着也不多话,去拎了捅,从井里打了水上来,把菜地飞快地浇了一遍。
凤玄忙完这些,便才出了连家。连家二老以为他是有孝心,却想不到他是怕他们又去骚扰宝嫃而已。
凤玄便往家里走去,走到门口处,就听得院内宝嫃的声音道:“不许你吃我们家的鸡,你走开啊,不然我就……”
凤玄一惊,三步两步入内,却见宝嫃握着柄笤帚,站在两只鸡前面,正对着墙喃喃。
那墙上空无一物,凤玄又惊又笑,走到宝嫃跟前:“娘子怎么了?”
宝嫃见他回来,才松了口气:“夫君你回来啦!那黄鼠狼子又来了!”
凤玄一听:“这家伙真不知死活。”
宝嫃说道:“是啊,还学人咳嗽!好吓人。”
凤玄道:“那你刚才是在跟它说话吗?”
宝嫃道:“我听人说它能听懂人话,就……”
凤玄笑道:“它就算能听懂,也不会听娘子的啊,娘子你说话这样软软地,它只会认为你好欺负,你要厉害些。”
宝嫃道:“是吗?”
凤玄点头:“这种东西是有些欺软怕硬的,你说它通人性,大概也学会了这种坏习惯。”
奇怪的是,凤玄没回来的时候,那黄鼠狼子时不时地探个头,明目张胆地跟宝嫃挑衅,凤玄一回来,它却不见了。
宝嫃闷闷地,又怕它随时窜出来威胁到她的鸡,提心吊胆到了中午头,两个正在屋内歇息,却又听到那种咳嗽的声音,凤玄一骨碌起身,道:“这回可饶不了它。”
可是这家伙好像真的知道凤玄不好惹,但凡凤玄一动,那墙外就安安静静地,但凡凤玄一回屋躺下,那作怪的咳嗽声就又响起。
宝嫃心里知道,那黄鼠狼子怕是记仇了,凤玄打了它两次,它又偷不着鸡,就来惹得人不安宁,如此反复闹腾了四次,凤玄发狠道:“我去墙外,不信捉不到它。”
宝嫃将他拦住:“夫君,你一起来它就逃得无影无踪,你让我去。”
凤玄便呆在屋内不动,宝嫃就出了门,那黄鼠狼子正趴在墙头上窥视,见门响,就要逃,一看是宝嫃,却又放慢了动作,鬼头鬼脑地只是看。
宝嫃往前走了两步,那家伙缩了缩头,又冒出来,乌溜溜地眼睛就盯着她。
宝嫃站定了,仰头望着那黄鼠狼,大声骂道:“你这该死的东西!树林里田地里那么多能吃的东西你不去吃,偏要吃我们家的鸡,我们的鸡我都不舍得吃,凭什么白白送给你?你自己来作怪,我夫君打了你两次,要不是他没成心想一下弄死你,你还能在这里闹腾?你捡了两次命,就该知道好赖!没想到你倒记了仇还来唬弄,你要再这样下去,迟早我夫君捉到你,扒你的皮,砍你的头,把你的肉用盐腌起来!”
那黄鼠狼竖着两只耳朵,定定地听到这里,慢慢地就把头缩回去。
宝嫃被它三番两次地惹恼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