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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哭泣》。曲子的开头很平淡,南也没有开口唱。他只是径自弹下去,淡淡地,
不耍任何技巧地。
所有听众慢慢把腰挺直,向前倾。
“我们不要妻子的哭泣,不要孩子的哭泣。”歌词也是平淡无奇得很,但在
那优美和谐的曲调下却显得如此隽永深长,感人肺腑。
生离死别在这首曲子中被淡化了,但那种淡却如此撕心裂肺。情到深处反转
薄,南只是将浓情埋到伊底里,于是表面倒看起来很淡漠了。
底下众人眼眶开始渐渐湿润,纷纷站起来,挥着手中的荧光棒,和着曲调哼
唱。可南却毫不动容,自顾自地弹。
原来技巧到了极处便显得没有技巧一般,所谓“大巧若拙”正是如此。南弹
吉他时看起来似乎漫不经心,但仔细一听,那分明是绝佳的控制力才能这样驾御
琴弦。弹到最后,所有人肃立,跟着音符轻轻晃动手臂,嘴里吟唱着歌词。
那场景感人肺腑,被后世誉为空前绝后的民谣演出。而这场不插电演唱会则
是尹南在公众场合最后一次演出,以后的乐评人称其为“最后的绝唱”。对国内
摇滚、民谣、蓝调的影响可谓无远弗届。
一曲完毕,所有人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大家激动得热
泪盈眶,为自己能躬逢如此伟大的场面而自豪。
南但笑不语,继续唱下一首歌。
唱到最后时,他把麦克风调了调位置,想说些什么。
他知道,以芗一定在电视机的那头看着他唱歌呢。最后一首歌本来就准备献
给他,因此想在镜头前对他说上几句。
但他看着话筒,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楞了半晌,南终于放弃。低下头,
弹起《我的花儿》。
“它们都老了吧?它们还在开吗?……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南的心疼痛得厉害,弥漫在整个心脏,永远好不了,也永远到不了。
这首《那首花儿》从未收录在南的任何专辑里,只出现在他这场不插电演唱
会中,成为永恒的经典。感动了无数人,拯救了无数绝望里的人,和《不要孩子
的哭泣》一切被“企鹅唱片指南”选为一百首最伟大的民谣歌曲。
成为音乐界仰望的丰碑。
最后一个音符划下时,只见到南的笑,催人泪下的笑,定格在那瞬,不会变
老,不会消失。
这场演唱会结束后,南便不再出现于公众场合。他一心一意在家里陪着以芗。
又是一个半月过去,以芗的病情无可挽回地朝深渊里奔去,一次回头都没有。
他的脸终日蜡黄中,肝脏的巨痛不分日夜地困扰他。南很长时间都没睡过一个好
觉,时时警醒着,一有动静就开灯轻声询问他,给他吃药,帮他揉肚子——虽然
从大体上来讲,这毫无效用。
现在的以芗迅速地消瘦,脸整个地凹进去。浑身瘫软,只能一直躺在床上。
除了喝粥已经几乎不能进其它事物,南只能挖空心思在粥里换些花样,比如放些
肉松、肉桂末什么的。但以芗只要在白粥里稍加些其它东西,就会全部吐出来,
让南也是无可奈何。
这天,以芗吵着要吃炒芋艿。南板起脸说:“瞎胡闹!你这个身体怎能碰油
腻?乖乖地吃粥吧,今晚给你剥点水果吃。”
以芗却硬是不答应,死活要吃。南被磨得没办法,只好出门到菜场里买。回
到家后已经晚上五点,大汗淋漓地做出来,盛在碗里端给他吃。
结果才吃了两口,便全部吐出来。他伏在床边,背部剧烈起伏,吐得脸色发
白。南看得心疼死,连忙拿热毛巾替他擦脸,唠叨道:“叫你不要吃吧。看看,
都难受成这样子了。”擦完脸后,小心翼翼地扶他躺回床上。然后趴在地上,手
握抹布用力擦干净地上的秽物。
以芗看着南,他最最宝贝的南蓬头散发地伏在地上打扫,完全成了个家庭妇
男。就一阵心酸,痛到骨髓中。他轻轻地说:“南,我对不起你。”
南做完卫生工作,把抹布丢在一边,伸伸腰,很随意地说:“哪儿的话,你
能早点好起来才是真的。”
瞧着他的笑颜,以芗感到刻骨铭心。他怔了片刻,突然邪邪地笑起来:“我
们好久没做过了吧。过来,我们最后再来一次!”
南的脸红了起来:“可你的身体……”
“没关系,我就是死撑着也要到你的高潮来了为止。”
“你呀……总没个正经。”南楞了一楞,但在看到以芗的憔悴模样,差点没
落下泪来。于是用手在衣服上抹了抹,便把衣服脱了上床去。
以芗没有血色的唇轻柔地印上南的,两人的舌头互相缠绕。南把手伸下去,
摸着以芗如今骨瘦如柴的胸膛。鼻子立刻又酸起来。以芗察觉到,赶紧把头伏下
去,用嘴吸吮着南的乳头。南连忙定下心神,闭目感受对方的唇舌,不禁呻吟起
来。
过了一会儿,南温柔地推开以芗,说:“我来。”说着,便弯下身子去含对
方的阴茎。以芗很久没做过爱了,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虽然体力极差,连勃起
都觉得困难,但一想到是他的宝贝在对他口交,就大是情动。他仰起头,大声地
叫起来:“哦……哦……我的南,你真的好棒!”激动中,他的手探索地摸到南
的阴茎,很有技巧地帮他套弄着。
两人渐渐朝高潮去了。以芗喘着粗气,把手指伸到南的后庭处,一根根地向
里捣弄。南于是哼得更肆无忌惮。以芗见此情景,微笑起来,勉力支起自己的身
体,示意南停止口交,把自己的阴茎对着南的后庭,一口气插了进去。
正当以芗想移动臀部时,突然肝脏开始隐隐作痛,胸口也闷闷的。他才说了
一句:“南,让我先歇一歇。”便一口气提不上来,嘴巴一甜,便喷出一大口血
来,全溅在了南的肩膀上。
他一眨眼睛,泪水就这般流下来。
原来自己已经无能到这种地步了。
南却很平静,他翻过身,用手略擦了擦自己脖颈处的血迹,声音柔得可以掐
出水来:“没关系,你若还想来的话,就继续吧。我没问题。”
鲜血淋淋的,沾在南的身上,沾在以芗的身上。南轻轻用大拇指把以芗嘴角
的血迹擦去,然后就抱住他,发着抖。
两个瘦削的人儿互相依偎,互相颤抖,青涩地象是第一次做一样。
以芗的阴茎迅速软下来,他翻身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呆呆地说:“不行
了,我已经力不从心。方才我承诺要让你达到高潮,但其实不过是痴人说梦,我
早就做不到了。我只是个性无能罢了。”
南想把手伸下去握住以芗软趴趴伏在大腿间的阴茎,但被以芗坚定地推开。
他不死心,再伸过去,还是被推开。数次来回,以芗终于说:“不要,南。”声
音低低的,近似哽咽。
南沉默,把身体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良久,听到闷闷的话从以芗的胸膛处传来:“没关系,以芗。我们原就不在
意这些。”
紧闭双眼,以芗痛苦地合住唇,不发一语,任南在其怀抱中……
第二天,南开车带以芗去医院复诊。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后,便让以芗在椅
子上少坐,领着南到走廊上谈话。走到拐角处的窗户前,南迫不及待地问:“医
生,他情况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年老的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很严肃地说:“尹先生,当初我让孙先生回
家休养就是因为他肝功能衰竭得非常厉害,而且很大程度上是先天因素。在他第
一次来做检查时,已失去做移植的最佳时机,基本无法挽救。我说是说有半年的
时间,但其实很少有人能拖到那个时候。不过从今天的检查情况来看,孙先生的
状态还是不错的。大概还能延上一个月左右吧。”
南脸如死灰,艰难地说:“那我需要送他入院吗?”
“这个必要不大,只要能定时吃药就可以了,在家中毕竟能多感受些温情,
这对病人也是有好处的。不出意料的话,大约半月后会大发作,到时就不得不进
医院进行抢救了。所以你要看着点,随时注意他的情况。”
时值秋日,阳光灿烂而慵懒,空气中分明飘动着一颗颗硕大的粒子。它们纷
扰地呈现在医生的面前,弄得他的表情都不清晰起来。南摇摇欲坠,他下意识地
望了望不远处的休息室,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他很疲倦,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