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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眉目如画,“梧桐,若你有一天也等不到你要等的人,你会如何?”他问。
梧桐摇头,目光中隐隐有着悲伤。
吟霜却是笑了一下,“抱歉,我忘了,你不能言语……”他伸手指向了对岸,“你看,对岸的曼珠沙华,谢了。”
梧桐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只见自视线尽头的那端开始,那鲜红色的花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坠落在土地上。接着,翠绿鲜丽的叶子开始长出。极为迅速的,仿佛眨眼之间,对岸所有的彼岸花都掉落,而在那细细的茎上,生长出了新叶。视线之中,是茫茫的、不见边际的绿色。
吟霜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梧桐,这里已是另一个千年了。”
而他,可还能等到下一个千年,下一次的花开?
原以为自己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去等待。但没想到,仅只是他的妄想。
梧桐眨眼,虽然不明白却仍是点了点头。吟霜没有出声,梧桐低头,发现他已然睡去。
即使是在睡梦中,吟霜也依旧轻轻蹙着眉头,似有解不开的愁。
成仙千载,他却极少会做梦。而这是他在冥界这数十年来的第一个梦。
梦里很安静。冥宫没有风,静谧无声。于那艳丽的彼岸花之间,伫立着一个人。缁衣沉如夜色,万分幽冷,明明存在感十足却又令人觉得遥不可及。他上前了几步,对方抬头,一双深邃以极的眼眸盯住了他,又深又冷,不见任何情愫。
在那修长的指尖,正拈着一株妖艳盛开的曼珠沙华。浓烈的红,深沉的黑,那人的风华,无人可比。
冥帝望着他,竟是微笑了起来,以他从未见过的温和姿态。一时间,他因着那笑靥而怔怔出神。冥帝将手中的曼珠沙华递给了他。
他接过那株曼珠沙华,沉默不语。
“不喜欢么?”对方问。声音低沉而动听。
他摇头,不答话。兀自注视着手中的花朵。那自花蕊延伸而出,向外弯曲成优美弧度的花瓣,细致而妖异,仿佛张开触须的活物,残艳的美。
冥帝拂袖,这遍地盛开的彼岸花就生出了翠绿的叶子,花红叶翠,分外美丽。
他有些惊讶,继而微笑了起来。
冥帝似乎轻声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侧头看去时,身旁已空无一人。
猛地乡里啊,他发现自己竟是靠在梧桐的肩头睡着了,“哎……”他微红了脸,正欲说些什么,梧桐体贴的笑着,对他比了比手势。
几日相处下来,他大致也能看懂这沉默无声地语言。
梧桐“说”:做了美梦么“我看见你笑了。
吟霜想了想,复点头,“嗯,很美的梦,我梦见彼岸花的花叶同时长成,那景象,是我平生见过最美的了。“他微笑,晓风朗月。
梧桐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到你这么高兴,我也很开心。他比着手势。
“若我还有‘栖梧’在身,现在便可抚琴予你了。“他道,一脸怀念。
那么为什么不使用别的琴?是因为你认定了它么?梧桐“问”,目光闪闪,似乎是很期待他的回答。
“……是啊,认定了呢。就像是我认定了他一样。‘栖梧’只会是我唯一的一把琴,再不会有其他。”他回答。TXτ~の夢┭讠侖土云
闻言,梧桐第一次露出了灿烂以极的笑容。
第五章 巫山共孕育,可曾付真心
冥帝醉了,天帝亲自扶他去休息。而兰苾却被天后拉住,无法随侍在冥帝的身边。
“玄彻,你喜欢那只狐妖?”天帝低头询问半倚在自己肩膀处的冥帝。
冥帝睁着一双七分醉意,两份睡意,一分清醒的眼睛,淡淡扫了一眼对方一眼,过了半晌才点头,声音低低的溢出,透着慵懒的鼻音,“嗯……”
“那么……琴仙呢?”天帝再度问到。
这一次,冥帝沉默了许久,始终无法干脆的给予答复。他半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困扰。
“不多说了,你先休息一会儿罢。“天帝微笑,扶他躺下。待到冥帝闭上眼后,他便捏诀施法,令得冥帝立刻消失于床铺之上。
芸儿这么做,真的没关系么?天帝不无担忧地想着。任性妄为的芸儿胡闹惯了,有自己在,倒也无妨。但是这次主意打在了玄彻身上,恐怕,事情就不那么好了结了。
梧桐自愿去为孟婆做帮手,并让吟霜好生休息。而吟霜仅在屋中躺了片刻就起身去往平日惯常静坐的地方。与其躺着不动,他倒宁愿眺望着不见边际的曼珠沙华。
那鲜艳夺目的颜色,是这个冥界最为温暖的存在。
在那处坐了许久才起身,没走几步路,便被某个物体绊倒在了彼岸花的花海之中。
他一惊,才半支起身子就被人抓住了手。顺势看去,他看入了一双深邃的眼。
“陛下……”吟霜蓦地一怔。下一刻,天旋地转,他被压在了鸣笛身下。不由的飞红了脸,“陛下,您这是做什么?”他慌张地低着头,不敢看对方。从未与人如此亲近的他,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安。心跳更是快得出乎想象。
“吟霜。”冥帝第一次呼唤他的名字,声音低沉而磁性,微微有些沙哑。
他抬眼,半启唇,却于下一个瞬间,被封住了唇。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双手微颤。
干净的气息,有着一种熟悉而遥远的香气。冥帝昏昏沉沉地想着。闭上了眼,他抱住了吟霜。灵活得舌撬开了唇,乘他惊讶之际,探入了口腔之中。当舌尖刷过齿列时,吟霜才猛地惊醒。
用那双已然失去力气的手推了推冥帝,他挣扎着。冥帝陛下这是——怎么了?
不理会这种轻微的抗拒,冥帝单手扣住了他纤瘦的双手,另一只手飞快地扯散了他外衣的带子,再解开中衣,里衣。几乎是同色的白色衣衫慢慢落下,露出了其下莹白细腻的肌肤。
冥帝松开了被自己吻得喘不过起来的吟霜,发现此时的他美得惊人。无论是水般盈盈的眼眸还是红艳美丽的唇,无一不透着诱人的气息。那清丽如雪的面容,此时正染着薄薄的红晕。媚眼如丝,呵气如兰,正是用来形容他的才是。
吟霜轻喘着,困惑于冥帝的行为,清丽的容颜依旧是纤尘不染般的纯净。
渐渐回神的他伸手拉拢了散开的衣衫,“陛下,您醉了。”那浓浓的酒香让他也沾染了一份醉意。脸发烫着,他手足无措。
冥帝抱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鼻间充斥着吟霜独有的清淡体香,混杂着那泠泠的檀香……“吟霜。”冥帝再度唤他的名字,双眸潋滟得仿佛能令人的灵魂沉溺其中。
吟霜的心跳加快,手指松开,冥帝趁机褪去了他的衣衫,“吟霜……”
他的吻带着他的气息,包围住了吟霜。于那盛开得血红妖艳的彼岸花花海中,两人深深纠缠着,紧密相交,像是融化成了一个人似的,契合而忘我,沉沦在欲望的梦境中。
然后,梦醒。
吟霜清晰地记得冥帝怀抱的温度,他唤自己名字时那温柔的语气,甚至记得当冥帝进入他时,彼岸花随风摇曳飘散开来的浓烈香气,融合在冥帝的气息之中,是怎生的醉人。彼此的汗水,亲吻,对方的气息烙印在了彼此的身上。
可是,这是不该的。这一切都不该发生。即使他是心甘情愿的。他卑微地接受了那不敢奢望的拥抱,他清楚那并不是他所能拥有的,但他不能控制自己,他无法拒绝冥帝对他的任何要求。
吟霜拉拢了被扯得有些支离破碎的衣服,苦笑不已。
就当是花间的一场梦事,梦醒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起身,缓慢却坚定地走开了。一步一步,远离方才还那般亲密相拥额人,远离这真实却也残忍的梦。
这是怎么回事?冥帝头痛不已地按着额角。明明上一刻还在仙界,怎么现在醒来已是在冥界?兰苾呢?怎不在身边随侍……
香气,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充斥了他的周身,肌肤相触的温热感犹能记得,但对方的面容模糊,他竟不记得是何人。
不,他应该记得的,那种清浅而温柔的气息。
只是——那会是谁?
他环顾四周,却只看见漫天遍地的曼珠沙华。此处,没有别人。
再度用力按了按抽痛的额角,醉酒后的晕眩感让他万分厌恶。思维不再如往常那般清醒,脑海中甚至出现了许多在平时根本不可能记起的东西。
譬如那个温柔如春风般的人。他的眉眼清丽,五官雅致,披散着的发就像是最上等的黑色绸缎,随